林墨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数学大题上卡了半个小时，最后脑子灵光闪现成功套出公式，顺利地算到了最后一步，结果脑子又突然短路。
忘了。
就在武荭静忍不住邦邦给他两拳时，林墨却又讪笑一声。
“我就开个玩笑。”
他也不至于笨成那样。
“不过那檀香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武荭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只是媒介，并没有灵能波动，当然没办法直接察觉。”
“但你要明白一件事，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理由。”
“他们为什么要弄出大佛显灵的戏码？”
林墨不假思索的回道：“为了吸引游客。”
“然后呢？”
“吸引游客又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收门票吧？”
“玄光寺往常的人流量，一天不过百来人，就是节假日，这个人数也不会翻多少。”
“可见他们选择在网络爆火，吸引大量游客，是有明确的目的。”
“但往来游客大多也只是虔诚的烧个香拜个佛，绝大多数人在里面待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四个小时。”
“而且玄光寺不大，无法提供食物。”
“只要往游客们能接触到的东西联想，你就能很轻易发现真相。”
即便还没有确定檀香的事实，但武荭静已经将其归纳为真相了。
林墨思索片刻。
确实如武荭静所言，普通人来寺庙，能接触到最多的东西，就是檀香。
来寺庙不烧香拜佛，你来什么寺庙？
寺庙檀香味本就浓郁，尤其是这些天得益于网络的爆火，来访游客众多，玄光寺香火就没停过，檀香味充斥着全寺，往来游客哪怕真就只是逛景区来的，也无可避免的会闻到。
林墨眉头一皱：“这么来看，佛祖显灵不光是吸引了游客的目光，还带着吸引了我们的目光。”
“但他们本可以更加安稳的进行，却仍然选择了会吸引处理局的戏码，是为了快速的积攒人气？”
“这些天到玄光寺旅游的何止上万，以檀香作为媒介，是想对他们做什么？”
林墨有些疑惑。
武荭静摇头：“应该是做不了什么。”
“啊？”
“众所周知，灵力的囊括范围是与灵力强度，或者说灵能数值挂钩的。”
“灵能数值高，超凡者未必就厉害。”
“但厉害的超凡者，灵能数值一定不会低。”
“要达到足以影响数万人乃至十万人的灵力储备，就算是八境乃至于九境，都难以做到。”
“这也是为什么在我提前暴露了如意金箍棒后，上面对我进行的能力猜测依然是脑力觉醒类。”
“因为那种规模的科幻产物，是绝对无法以灵力转化出来的。”
“如果真有那种程度的转化能力，那这个人就是被称作神明都不为过。”
“某位发胶手也曾经说过，死...超凡者的战斗，即是灵力的战斗。”
你丫的刚刚是想说死神对吧？！
林墨压住吐槽欲。
“就像你的催眠为什么只能控制别人一瞬间？就是因为你的灵能数值不够，灵力的强度欠缺。”
“即便是某些稀有的致死类能力，在满足条件的情况下，双方灵能数值相差过大的情况，也是无法实现的。”
林墨表情微变：“说了这么多，照你的意思，檀香岂不是没用了？”
武荭静平静道：“如果是要依靠檀香来达到操纵他人为目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人口的数量就足以将他拖死。”
“但你别忘了，那背后超凡者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是梦？”林墨双眼微眯。
“可是，他把这么多人拉进梦中是干什么？”
武荭静不假思索：“自然是造梦。”
“如果是一对一的造梦，他完全能随意操纵一个超凡者。”
“但数万普通人带来的压力，他至多只能做到影响他们的梦境。”
林墨：“怎么个影响法？”
武荭静抬头直视他：“比如...”
“让所有人做同一个梦。”
林墨眉梢皱的更深：“这有什么用？制造潜意识？”
难不成让他们所有人都梦见佛祖？
......
林墨神色一怔，还真不是没道理。
如果一个人梦见佛，那并不能说明什么。
他小时候还经常梦见自己变成奥特曼，结果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都不见有奥特曼找上他。
但如果是所有人都梦见一个场景，一旦有一个人将其说了出来，所有人都会为之震颤。
如果那祸能者在睡梦中进行引导，比如说自己是世界的真神之类的，还真有可能让某些人相信。
来寺庙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信这些的。
林墨咬着手指：“目前虽然还没有传出来访游客做梦的事，但这样下去，恐怕还真会如你所说。”
“我们的时间不够了。”
“干脆......”
林墨低头看去，眼神中藏着凶光，掌刀划过脖子。
“一不做二不休，我们......”
武荭静双眼茫然地歪了歪头，“朝玄光寺来一发如意金箍棒？”
林墨叫骂道：“是夜袭住持屋啊！”
目前他们手里就只有慧无和玄惠两条线索，而玄惠不过一境超凡，梦境的事情肯定和他无关。
就只有那个疑似超凡者的住持，有这个可能性。
至于暗地里还有没有其他人，显然对方已经没有给他们继续深究的时间了。
相反，他们执意于揪人，多半才是陷入了敌人的陷阱。
两人闲聊间，周凯和唐潇也是依次下山。
四个人八双眼睛，六双眼瞪眼后，周凯和唐潇齐刷刷的摇了摇头。
至于还有一双，武荭静正在悠悠转着草帽。
“我找寺里的僧人问过，他们虽然很多都亲眼目睹过大佛显灵的事迹，但我看大多都心生敬畏和憧憬，恐怕都是信了佛祖显灵的鬼话。”
周凯摇了摇头，表示找不出更多。
四双眼睛看向唐潇，唐潇道：“我也问了，玄惠是第一个发现佛祖显灵的僧人，自称被佛祖钦点，找寻有缘人。也正是因为这，他才被住持任选为助理。”
林墨点点头，这样看来，玄惠和住持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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