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带他们去了哪儿呢？
去了公司的机房。
当看到机房门口站着的那一排道士，秦柿柿&同事们：“……”
好吧，这其实也没有什么。
毕竟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虽然计算机与计算机程序算是人类科学史上的里程碑，但某些时候，它竟然没办法通过复现性验证。
说不定在那0和1川流不息地流淌中，那小小的黑暗的机箱里已然悄无声息地孕育出了芥子般的宇宙，于是突破了科学的边界，进入了玄学的范畴。
下周就是程序上线的日子，务必要保证万无一失。必要时杀一个程序员祭天（bushi）。
于是乎，在领导的带领下，秦柿柿和一众同事跟随着道士们的脚步，在机房里上香，祭拜，转圈，念念有词。
折腾了一大顿，大家都精疲力竭，终于结束了。
几个男同事帮忙把香炉什么的收拾出去。秦柿柿本来已经走出机房了，扭头一看，自家领导正在角落里跟道士们扯皮。
领导：“打个折吧，下次有事我还找你们。”
道士：“不行。说好了完事再给五百呢。”
“……”领导掏钱。
秦柿柿：“……”
她又回到机房。
机房里人快走没了，空气里焚香的味道有点呛。
她在机房里转了一圈儿，中间停了一下，拍拍身旁的机箱架，微笑。
机箱：“……”
秦柿柿没说啥，转身出门了。
时间一晃而过，系统上线时间到。
还行，挺顺利。
领导很高兴，下班请大家吃饭。
十个人六个菜，另外上了两箱酒。
领导对秦柿柿在内的几个姑娘豪气挥手：“别害怕，酒钱不用你们付，随便吃哈！”
几个姑娘：“……”
对视一眼，然后风卷残云把菜全部吃光。
领导：“……”
领导咬牙跟服务员又要来菜单。
秦柿柿和另外几个姑娘：“领导太晚了，家里担心，我们先回了。”
网约车上，那个跟秦柿柿关系不错的小姐妹有些担心：“要是领导让咱们晚上把钱A过去怎么办。”
秦柿柿放下手机：“没事，领导今天高兴，会买单的。”
同在一辆车上的另外两个姑娘一脸问号，其中一个偷偷问了还在局里的男同事，惊喜地说：“哎，咱们领导真买单了。”
“上周那几个道士也来那个饭店了，领导上厕所的时候被他们堵着了，也不知道说了啥，反正领导当场就去前台充了三千块，扣他们这顿饭钱绰绰有余。”
“你们说，他们到底跟领导说了啥呀？”
那姑娘说着，眼睛亮晶晶的，满满的对爆领导金币的渴望。
秦柿柿和另外一个姑娘笑嘻嘻地瞎猜，闹着玩。
秦柿柿的小姐妹叹息：“早知道领导买单，咱们就再留一会儿了。我都没咋吃饱。”
另外那个姑娘切了一声：“你歇了那心吧。我都看见了，领导他第二轮点了三盘花生米。”
说完她也有点遗憾，摸着下巴道：“但是那酒不错，早知道喝点儿的。”
听她这么说，秦柿柿嘿嘿笑，从身后变戏法一般，掏出两瓶来。
“哇！”
另外两个女孩子发出欢呼声，当即改变目的地，找家街边烧烤，坐下来来一顿。
……这一吃就有点晚。
秦柿柿和另外两位姑娘分别，自己回家。
夜深了。
即使有路灯和星光，四周也沉浸在微凉的墨色里。
秦柿柿喝了点小酒儿，有点上头，一边哼着歌一边走过一座桥。
桥上可以走人也可以走车，但此时此刻，无论行人还是车辆都没有。
秦柿柿走到栏杆边，眯起眼享受从水面上吹来的清风，歌声也变得清泠许多。
打了个响指，一簇火苗倏然显现，随着她手一甩，飞向舒缓的河面。
她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在河面上点起点点花灯。
天上的星星与地上的灯，谁又能分清彼此。
“呜呜呜……”
忽然听见有人哭。
“是奈何桥来接我了……小芳，我去了！”
而后，噗通一声。
正站在桥上的秦柿柿：“……”
河上有光，加上她这把回来，近视和散光都好了，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那个在河里扑腾的人影。
秦柿柿连忙抬手，弹起一道灵力，缠住那人的腰，把他带回了岸边。
“呜呜呜……我一定在做梦……不行，我要死！”
接着又噗通一声。
秦柿柿：“……”
再捞。
然后，噗通。
秦柿柿：“……”
要不，咱们尊重个人命运吧。
正当秦柿柿想走，那几点河面上的火苗就算留给那位老哥照个亮，万一他后悔的后招，至于会不会成为都市怪谈她也不是很在意反正这么黑也拍不到是她放的，从那条小河里竟然又传来噗通的入水声。
有人跳下河去，奋勇前进，浪里白条，把那位老哥给捞上来了。
被人捞上来的老哥依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但那位救人的英勇市民丝毫不嫌弃，耐心值拉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把老哥劝得回心转意。
秦柿柿在一旁看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玄昊？”
英勇市民猛地回头。
漆黑如鸦羽的长发被河水浸湿，紧贴面颊和身体，显得他多少有些狼狈，但他的眼神很定，有种无论面对什么都会泰然处之的沉静，只是在目光汇集在秦柿柿脸上那一刻，那沉静燃烧成了惊喜：“小柿子？！”
秦柿柿和玄昊不约而同地快走两步，奔向彼此，紧紧抓住对方的手。
正当两人深情对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那位落水老哥：“那个……不好意思，可以借我二十块钱打车吗？”
“我手机掉河里了……”
秦柿柿：“……”
她掏出手机，叫了辆车。
很快网约车到，老哥千恩万谢地坐进去：“感谢两位好心人……不过要是能再帮我捞一下手机……”
秦柿柿砰地一声把车门关上，忍住再扔给司机两百块钱，让他把那老哥有多远拉多远的冲动，让司机赶紧走了。
玄昊在后面看着，一脸好奇。
等网约车开走了，秦柿柿转过身来，他学了下秦柿柿刚才关车门的动作：“小柿子，这就叫‘打’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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