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在一边一直看戏的梁父梁母猛地一下子抬起头，梁母受到的惊吓远胜于在商场上摸滚打爬多年的丈夫，她看了眼自家儿子，又看向夜非白，“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梁少珩两只眼睛迅速眯起。
夜非白恍若未见：“他是同性恋！”
“啪。”
梁母手中的筷子惊得掉在地上，不止是她，江母也一样，视线僵硬地从夜非白身上转到侄儿身上，满目不敢置信，“少珩你……”
苏默尧几个也是睁大了眼睛。
那口粥，他差点喷出来，是发挥了洪荒之力才憋住的。
要说谁玩得狠，还得是老夜啊，这话都信口就拈，不怕把老太太惊得撅过去。
梁老太自然是没那么弱的，年轻的时候，她可是上过战场打过鬼\\\\子的，江晚征能从一个世代从商的家族中脱身出来去从军，就是受了这个外婆的影响。
她看了眼孙子，眼底很是惋惜，但表情却是很淡定：“人无完人，少珩能把家撑起来就已经很好了！”
听到这话，不仅苏默尧几个惊呆了，连角落里边打架边吃的猫猫狗狗都抬起了头。
“我操！”
苏默尧没忍住，在心里操了一句。
梁奶奶这思想开放的啊，连孙子是……都能忍受。
这幸好是假的，要真的，梁家岂不要绝后。
就以梁奶奶这开明和积极的性子，回头说不定就给梁少珩物色男孙媳妇了。
“妈，您是认真的么？”梁父颤颤巍巍的开口。
众人也想知道梁老太说这话是不是真心的。
梁少珩可是独苗，就算这话是真心的，以她那个传宗接代，香火重于一切的年纪来说，也会否认夜非白所说的同性恋，哪怕心里有数了，面上也得装作愤怒的样子表示不信。
毕竟，冲击力太大了，面子一下子会受不住。
“你就不怕把老太太吓着？”
回去的路上，程姎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一盏一盏或白或红或黄的灯光，因为冷，因为路上无人，这灯光都显得寂寥。
“放心，老太太扛得住。”她是见过大风浪的，小时候，梁老太可没少跟他说部队的事。
枪林雨弹走出来的人，承受能力不是他们可以想象。
“谁发来的？”程姎回忆着梁老太那“人无完人”四个字就觉得好笑，面对孙子性取向有问题还如此淡定的老太太，估计梁老太是头一个吧！
余光瞥见夜非白总低着头看手机，手指还一下一下的点击着屏幕，不由好奇是谁发来的信息。
探过头去一看，竟是梁少珩。
发的内容和她刚才说的差不多，不过梁少珩比她多一股怨气和无奈。
车子突在晃了下，程姎一个不稳往前栽去，夜非白眼疾手快，伸手拦住她前倾的身子，还差一点，头就撞到前面的座椅了。
“姎姎。”先是瞥了眼前面的夜南，然后立刻捧着她的头，细细察看。
狭小的空间里，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好黑好亮，却盛满了柔情，明明在外面，它都是藏着刀子的。
程姎发现这样的男人特别有魅力。
对外冷冰冰的，对内，却一腔热情。
这很容易分出个特殊来，也让她很容易得到满足。
可光有这份特殊也不够啊，生活还是需要激情的，就像谈恋爱也不能只有平平淡淡一样，正是应了时下流行那句话，做什么都要有仪式感。
“我们去看场电影吧。”她说，“你请我。”
夜非白蹙了蹙眉，想着她刚才从江家走出来的时候那虚浮的脚步，还有脸上这一抹粉红，醉成这样，怎么看电影。
“下次看，你今天喝得有点多。”
“那你送我个礼物？”
“你想要什么礼物？”
“你看着送啊，不会送就问别人，总有办法的。”
夜非白拢在一起的眉头慢慢松开，他好像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要看电影要礼物了，梁奶奶那话她听进心里了。
“除了礼物，还想要什么？”
“还想去旅行，属于你和我的旅行！”程姎挥着手，从这头划到那头，想像自己在坐飞机。夜非白赶紧搂紧，生怕她再颠着。
“想去哪里旅行？”
“这话你问我，你不是我男朋友吗，你拿主意啊！”
男朋友……
第一次听，可怎么听得那么顺耳，跟抹了蜜一样，心里甜滋滋的。
“好，我回去就做计划。”
“你还得多跟我约会，带我去逛街吃东西什么的，别人有的，我都要有。”
“好，还要什么？”
“……”
夜非白抓着她手，把她的五根手指放在自己的虎口上，原来的纤细嫩滑的手指，现在依然纤细，只是不滑了，上面干裂的起皮。
连擦个护手霜的时间都没有，却要挤出那么多时间跟他约会旅行，这不是在为难她自己么？
不过也确实该放下假了。
程姎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已经走上正轨，又有文景这样的得力干将替她守着，就是出去一月半月，也是没有问题的。至于自己那边，有裴铭，有江书逸，几十年的江山按部就班的走就行了，有他在没他在，短时间出不了乱子，所以旅行不是不行。
夜非白脑子里现在就开始计划目的地了。
先前提议去R\\\\本，怕冷，那冷的地方自是不要去了，那就去暖和的地方，国内这个季节暖和的地方不多，但国外还是有好几个的，比如夏\\\\威夷，比如泰\\\\国，再比如南富岛，越往南走，气温越高……
程姎睡得晕乎乎的，今天江家和梁家向个长辈轮流敬酒，晚柠和晚征也凑热闹，苏默尧他们本也想敬的，被夜非白一个眼神杀过去，挡住了。
不然她现在怕是连眼睛都睁不开。
不过睁不开也有睁不开的好处，上下车全程夜非白抱，享受了公主的待遇。
夜非白也是好耐心，让莒妈去泡一杯醒酒的茶来，其余事全部自己动手，给她脱鞋，给她擦脸。看着在她面前体贴温柔无微不至的男人，程姎突然脑子一热，勾住他脖子用力一拉，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的，气氛一下就热起来了。
“姎姎。”夜非白愣住，忍住心头的怒放，去扳她的手，脸还没擦完呢，毛巾也还是湿的，就算要做什么，也得把他手头上的活做完。
程姎可不管，抱着他脖子就是不放。
男人要矜持了，就显得女人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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