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遭到袭击！”
“重复！卧槽！……”
无线电专员被一只绿毛猴子扑倒，中断了通话。
这一异常情况把林欣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突击队要折损几个人。
但是很快，不出十几秒里面的部队就又给出了回复。
“呃……”
“第一小队汇报状况。”
“呃，看起来像是猴子？”
“呼叫麦克法兰先生，我们这边遭遇了不少猴子，不过我们的护甲起了作用……”
“嘿，把他给我！”
“啊啊啊啊！——”
队员除了受惊以外，没有收到任何损伤，哪怕一丁点皮外伤都没有。
全包被的护甲起到了很好的防护作用，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休想要伤到队员们分毫。
护甲是最强的装备。
至少在丧尸们还遵循物理规则的情况下，以及地球上的动物们都还认同牛顿定律的情况下。
几毫米的钢板就会是最佳的防护装备。
突击队员们现在的状态就是如此，
铁罐头给予的保护强大到他们完全没有破防。
毕竟是现代工艺加持下，法利亚完全不计成本和工时，全部经由法利亚工程部的手工大神们精心制作的。
贴合各位队员的身材，只此一家。
这些护甲经过多次迭代，从最初铁桶板甲，逐渐蜕变成现在贴身曲线型，法利亚的对丧尸战斗，没有一场缺席过。
明面上，这种护甲是“不计成本的”，但细细算来，这种使用了渗碳工艺制作的钢制护甲，虽然使用了大量的，暂时还无法生产的非再生的钢材。
但实际上，这些钢材不知道救了多少一线战斗员的生命。
这种全身性的厚重护甲最高记录是让一个落单的士兵在大尸群里躺着幸存了整整32个小时。
虽然最后那个士兵获救的场景非常恶心尴尬。
但他活下来了。
在尸群里。
完好无损的活到了救援来临。
哪怕盔甲里面已经堆满了粪尿，非常不体面。
要知道，体面远小于活着。
突击小队被饥饿猴群袭击了，那些脖子上长着赘状囊肿，身上长着绿色毛发的可怜的猴子终于看到了可以触碰到的光亮。
它们被关押了太久太久。
已经久到很多猴子已经寿终正寝。
“我们遭遇袭击！”
一只猴子说着，然后放弃继续撕咬躺在地上的突击队员，转而试图逃离黑暗的室内。
“需要支援！”
另外一只猴子也说着之前突击队员们说过的话，朝着封闭的墙体后狂奔，
它们正在试图逃离。
场面一时极为混乱。
不只是林欣在场外听无线电听得迷糊，场内的突击队也挺迷糊的。
在场的，有8个人进入墙体后面探索，墙体外还留着四个人把风，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个小队的人正在赶过来。
然而，寥寥十几个人，却出现了真正的“人声鼎沸”的情况。
那些猴子在学突击队员说话。
包括战术命令，张罗支援的吼叫，甚至是受惊后的无意识叫喊，它们全部都学了过去。
可这其中，却不仅仅是人声，其中 还夹杂着灵长类动物的经典叫声。
也就是猴子本身的叫嚷。
无线电里充斥着杂音怪叫，已经完全无法沟通的。
林欣无可奈何的放弃了无线电，转而派遣更多的预备小队前往建筑右侧走廊进行定点支援。
法利亚的部队素养还是很高的。
很多突击队员已经回过神来，意识到了那些东西其实对自己这种重甲兵完全没有任何伤害。
开始努力的站起身，拿回自己身上的装备。
日常严密的训练和战斗中积累的经验唤醒了他们的战斗本能。
枪支背带牢牢地钩挂在身上护甲挂环上，无线电也完全是内嵌在金属护甲外的战术胸挂上。
已经有部分队员摆脱猴群的抓挠，站起身来一个接一个的对猴子群施以还击。
钢质护手势大力沉，虽不如子弹穿透力强，但跪在动能更高。
那些个猴子挨上一拳头，非死即伤。
不是嗷嗷怪叫着逃离，就是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场面慢慢的又从一片混乱失控的紧急态慢慢变成了略有些滑稽的斗殴现场。
一方面是穿着板甲的法利亚战士，人均超人。
一方面是怪模怪样的绿皮畸形猴子，一拳头都挨不住。
墙外的把风人一开始还着急的要命，想要拿着受伤的冲锋枪给墙内受困的人员以火力支援。
但在发现这些猴子实际上弱的可以的时候，也放弃了使用枪支，改为拳拳到肉的铁罐头动量攻击。
于是，几分钟后带着大批支援赶赴现场的；林欣就看到了一地不知死活的畸形恒河猴，和还没从战斗中平静下来的十几个突击队员。
他们都从墙内出来了，在被打破的墙体前站着，乌泱泱的一大排。
有些人甚至手上还拎着一只猴子。
林欣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场面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他还以为队员遭遇袭击，都做好了损失一部分人员的心理准备。
但没成想，突击队员们实在是太强大了。
不能穿透板甲的东西，即便量再大，也只不过是挨揍的靶子。
林欣再次认识到对丧尸，以及对野生动物的时候，板甲的重要性有多高了。
哪怕是美国大平原棕熊面对渗碳工艺的2毫米板甲也只能成为烤熊掌。
“咳咳咳……”
“呃，你们先撤出去，给自己做个清理。”
林欣摆摆手，打破现场的尴尬，让受到猴子群攻击小队先行退场，以免出现感染风险。
随后，他又指挥着更多的突击队收拾残局。
把猴子集中到一起，死的封装进裹尸袋，活的把手脚绑在一起串成串拖出去。
反正不放过任何一只。
此事，也就算是了结。
对于建立起墙壁封锁密闭空间，林欣可不愿意让一线部队就这么进去探索。
那太危险了，就像是这次。
小队如果没有穿着重甲，恐怕是要折损大半，哪怕没有死亡，也得有相当数量的战斗人员需要休养和隔离。
这座建筑果不其然是有地下室的，地上部分大部分都是学生用得到实验室，用以做一些简单的试验，同时间掩人耳目。
真正的实验场地恐怕就在这堵墙后。
林欣终于在笔记本上完成了大部分建筑结构草图绘制。
地上层数为3层。
原本应该是有第四层的，但被拆除了。
原因也不难猜测。
这座建筑物，原本的设计地下层数为两层。
地基构建也是按照四层上层建筑和两层的地下部分设计的。
如果地下层数被扩建，那么为了保持建筑稳定性，就必须减少地上部分的承重。
自然也就需要拆除第四层。
这种活动性建筑大改造，甚至是在不动基础的情况下进行的。
必然是有专业的建筑师进行指导。
但这也侧面说明了这座建筑地下层所做的各种研究的保密程度。
美国人的保密法，美国政府的保密举措，还真的独一门的绝技。
地下室内空气不流通，所以林欣的决定使用轴流风机先给地下室换换空气，然后再派遣严密防护的专业人员下去探查。
这需要的时间可不短。
于是林欣安排好了事务后，准备去休息。
被猴子袭击的突击队们清洗干净，做了必要的消毒防护之后，又回到了现场。
也就是神经外科研究中心。
但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天色已经暗淡。
林欣回想这一天的经历，无声的笑了笑。
早上，吃过早饭教维多莉安学习矩阵的解法。
上午，丽雪、巴格莱没话找话拜访自己，让自己知道了俄城有个共和议会的存在。
中午，自己住了好几天的图书馆突发怪物学舌，进而引出了圣经外科研究中心的存在。
下午，忙活了半天，抓到了整整44只畸形的猴子，其中24活着或者轻伤，16只死亡，4只重伤正在接受治疗。
这些绿毛猴子肺活量是相当的高。
就算是被捉拿出来，仍然高声吼叫着。
而且偶尔还会有形似人声不是人声的嚎叫。
“麦克法兰先生！”
丽雪和巴格莱终于看到林欣出来了，急切的迎上来，想要知道这位法利亚掌管一切的神究竟在里面干了什么。
林欣在无线电传来求援消息的时候还稳坐钓鱼台的，等到无线电里的信号变得混乱无法辨识的时候，就变了一副样子。
着急忙慌就带领着他的大兵们冲了进去。
之后就是不断有人进进出出，还有浑身是血满是脏污的大兵撤离出来。
以就在刚才，甚至还有一些裹尸袋和绑在一起小动物被拖出来。
他们两个谨慎地没有靠近观察。
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
“嗯，说来话长。”
“不过这建筑地下应该有后来改造的附属设施。”
林欣斟酌一下说道，这两人已经算是自己人了，说点机密也无妨。
到时候还得用俄城议会做通商口岸呢。
有些东西的确不告诉不行。
“巴格莱，你说过那边的图书馆化粪池经常泄露？”
林欣的手指越过树林，指向他们来的方向，那边就是数学系的图书馆，一个僻静之处。
“对……”巴格莱回头看一眼，然后疑惑不解的转回头。
是的确经常泄露，但这和神经外科研究中心有什么关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研究中心这边，到数学系研究所那边的地下，恐怕都被挖空了。”
这应该是个不小的工程。
巴格莱应该有印象才对。
他愣了愣，然后努力从充满桃色幻想和放荡生活的大学生涯里找到了与林欣的话相验证的记忆。
1989年夏休，在临休假前，数学系被封锁过一段时间。
那年也正好是自己和那个医学系大学女友分手的的时间。
“1989年你这里封闭过……不过，在那之前，这里就一直有化粪池泄露的事情发生。”巴格莱还是有疑问。
“化粪池泄露，说明地质层出现了大规模的变动，土壤内应力缺失，砖混浇筑结构的化粪池自然那也就会三天两头的泄露。”
林欣解释道。
“我才1989年夏休之后，数学系的图书馆就再也没有泄露过。”
他很自信的说道。
巴格莱欲言又止，其实直到他毕业走人，数学系图书馆厕所一直都有化粪池泄露的情况出现。
极端情况下甚至会有混着粪尿的厕所水顺着其他下水管道倒灌进入教职工公寓。
“嗯？”
“没有解决？”林欣看巴格莱表情就知道了。
他猜错了。
所以一直都在泄露？
林欣的脸色稍微变化，他好像是知道这群猴子在地下吃什么维生了。
巴格莱以为林欣是不喜自己又猜错了，抿着嘴巴不敢多言。
数学系之所以僻静。
不仅是因为系内人少都是老爷们儿。
更是因为全校区的污水静处理站就在数学系图书馆附近。
校区内的污水处理系统是70年代末的造物。
水准在当年可以说是顶格制造。
但随着使用，以及校区扩建，学生规模翻倍等等原因，这套系统越发不堪重负。
那是全校区下水集中站。
包含厨余废水、厕所废水等等在内。
所有的污水都流到这里来，先经过化粪池容纳，上层液体去二沉池初淀，滤清过后水再经过缺氧池、好氧池等等进行曝气，水通过泵站送往城市污水处理站处理，下层淤泥则被回流到化粪池继续等待滤清。
而剩下的固形废弃物和胶质淤泥则是被留在原地。
等待吸污车吸走。
这套系统不光美国用，苏联、中国，乃至全世界都在用。
但这套系统，缺点很大。
就是需要非常巨大的池体来容纳污泥。
承载能力十分有限。
而且过度依赖吸污车定期作业，否则，轻点的池满水溢；重点的粪汤遍地。
而碰巧这个神经外科研究中心又需要扩建地下层。
所以，大概率是扩建过程中不小心动了70年代设置的大型校区用化粪池。
两者连在了一起。
再加上新线缆需要地表开挖和浇筑。
研究所和化粪池应当是连在了一起。
不过到现在，恐怕地下化粪池里的污物也应该被微生物消解大半了。
剩下的估计也就是些粘稠的污泥。
等等。
既然这些猴子都能在里面生存。
那自己何必这么谨慎呢？
林欣又做错了事情。
他突然搓了搓脸，突如其来的动作把近前的丽雪和巴格莱吓了一跳。
“唉，你们现在有胃口了吗？”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说好了要请你们吃顿饭来着。”
林欣甩开诸多事务，决定先去吃顿饭。
他太累了。
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做。
学习，教书，整理资料。
自从出门以后，本以为会是轻松写意的旅游。
没想到却不是在学习中就是在的学习的路上，而就算在学习的路上，也总有人让他不安生。
自己或许该叫些人来帮自己整理各大学和图书馆里的遗留资料才行。
“吃过饭，你们就先回去吧，这猴子估计又是什么机密项目搞出来的，不足为奇。”
“不过，明天的我需要找你们，还有你们议会中的代表谈谈话。”
林欣对两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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