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水在房间没有睡。她坐在桌前摊开厚厚的笔记本，拿着笔正在边思考边记录着什么。
外面的狗叫声打扰了她的思绪，她烦躁地正欲对着窗外发火，狗叫声停了。
她刚静下心重新思考，听到有人敲门。
她心烦道：“谁啊！”
“是我。陈菁。水姐，我有事。有大事。”
白清水打开了门，看到了陈菁，也看到了地上躺着两个助手。
她愣了一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了？”
陈菁道：“我刚才看到他们鬼鬼祟祟的，我就跟着他们，又听到他们说些下流无耻的话，一直跟到了这里。他们是想对水姐无礼，我就失手打死了他们。那两个在我后面想要逃，也被我打死了。”
白清水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现在的智力真是不如以前。早上他们对你做了不该做的，晚上你就杀了他们。杀就杀了吧，反正他们也没有用处了，我不会怪你的。你也用不着说谎。我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我有想法。”
陈菁道：“他们不懂规矩，不杀他们，他们有一天肯定会对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有想法。我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白清水道：“你为了什么我不想多问。快清理干净。城主不来不要叫我。”
“好。我这就把他们丢得远远的。”
白清水没有去注意这句话的意思，重新关上了门。
陈菁拖着两个尸体来到张琪门前，敲开了房门。
开门的是萝拉。
萝拉看到两个尸体，面不改色，说道：“你把他们杀了？”
陈菁道：“他们该死。”
萝拉道：“他们确实该死。”
张琪走了过来，看到尸体倒是吃惊不小，说道：“你杀了他们？为什么？水姐知道吗？”
陈菁说道：“水姐当然知道。还让我把他们埋得远一些。我一个人弄不动四个。你们一起来帮忙。”
张琪说道：“外面那么多人，你叫几个就行了，不用你亲自动手。”
陈菁说道：“在这里已经快闷死了。我正好出去透透气，你们不想透气吗？”
听到能出去，张琪也变了态度，和萝拉一起帮着陈菁把四个尸体拖到了院子。
陈菁叫来两个卫兵，把尸体抬上了一辆小货车。
她说道：“快开门，水姐让我们亲自处理。”
卫兵说道：“好。等我问水姐确认。”
陈菁说道：“水姐正在心烦，你见了水姐小心说话。不过我提醒你，她现在只想见城主。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琪也说道：“我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有这位萝拉姐姐，你们知道她是谁吗？我们就是从这里走出去，再走回来，这点事情要不要等城主来了让城主下令？”
卫兵犹豫了一下，陈菁上前打开了门。指着卫兵说道：“你跟我们一起去，这下放心了吧？再来两个，带上工具。”
陈菁拉着张琪上了车斗，让三个卫兵和萝拉坐在了车头。
别墅大门外是一条宽敞的南北路，路西侧是一片密林。
车开出大门，向北而去。别墅北墙外是一片宽阔的草地，草地是修剪过的，藏不住任何人，甚至藏一只兔子都能看得清楚。草地尽头也是一片密林。
陈菁和张琪以及萝拉，对这别墅里很熟悉，但是对外面的情况是很陌生的。她们每次进出坐的是小轿车，头上还戴着头套。
陈菁站了起来，借着月色认真地观察着每一处地形。
张琪也站了起来，她也在观察着这里的地势路线。
车子驶过了草地，现在两侧都是密林，在前方出现一个十字路口。
车子停了下来。
三个卫兵跳下了车，准备去林子里挖坑。
陈菁叫住了他们，说道：“这里太近。水姐让走得远一点。城中不是有个水库吗？去那里。”
三个卫兵对视一眼，说道：“这就是最远的距离。前面没有路了。”
陈菁道：“你们三个是不是想偷懒啊？这前面不是路口吗？怎么就没路了？”
卫兵说道：“地上是有路。我们心里没路了。”
陈菁禁不住笑了，看了一眼张琪，说道：“听到了吗？你听得懂吗？”
张琪能听得懂，但是不太理解，以为陈菁是在轻蔑自己，说道：“这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他们不想走了吗？”
陈菁问卫兵：“是这意思吗？”
卫兵说道：“别墅有别墅的规矩。我们只能到这。前面我们过不去。除非水姐或者城主在。”
陈菁道：“为什么过不去？这是水姐的命令。就和她在一样。”
卫兵说道：“没有水姐本人在，前面只是一个路口，路口就是尽头。”
张琪道：“如果她在呢？那就不是尽头了？”
卫兵说道：“如果水姐在，前面就是路。可以去水库。可以出城。”
张琪道：“水姐是神吗？她在就有路，她不在就没有路？”
陈菁也说道：“是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在胡说！”
陈菁跳下了车，向十字路口走去。
张琪也跟了上去。
萝拉这时候才从车里出来，站在路边，望着林子发呆。
陈菁来到路口，左右看了一眼，卫兵说得没错，虽然是路口，但是左右两侧的路段只有三十几米，一眼就看到了头。
尽头各有一座和树冠几乎同高的坟墓。坟墓前各立着一块和路同宽的硕大墓碑。
看到这么大的两座坟墓，两个人都不觉心中升起一阵凉气，尤其是这月黑风高的树林里。
顺着路继续往前，前面十几米处又是一个十字路口，一条通向林子深处就没了路，一条通向一个小鱼塘。
两个人继续沿着路走，前面是一片果树园。距离最近的是一棵挂满果子的苹果树。
陈菁顺手摘下一个，咬了一口，很脆甜。她一边吃，一边往回走。
张琪也在后面跟了上来。
卫兵还站在原地等着，看到两个人回来，说道：“你们都看清楚了吧？我们有没有说谎？”
陈菁道：“你们是没有说谎。所以我才更好奇。那里怎么会有两个那么大的坟墓？”
卫兵说道：“听说那是城主为他亲人修筑的。别的就不知道了。”
张琪道：“你们和水姐一起时，是从哪条路出去的？”
“不知道。”卫兵摇头，说道：“我们没有出去过。每次有专职的司机，其他人连院子都很少出。”
陈菁道：“好吧，那就这里吧。本来想透透气的，看来哪也去不成。你们快挖坑，挖完把人埋了。我们自己现在就走回去。”
三个卫兵走进树林开始挖坑。
陈菁小声对张琪说道：“你想回家？还是城主说要送你回家？”
张琪道：“出来这么多天了，我想家了。城主也想让我回去看看。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菁道：“你要是能回去最好赶快回去。回去晚了，恐怕你家人你是见不到了。”
“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要打仗了。白桦城就是第一个要被消灭的城区。”
“我当然知道。不过也不会这么快。”
“实验已经算是成功了，你说那些人用来干什么的？现在实验也不做了，说明了什么？你应该能想得到。”
“我是城主夫人。白桦城的人就算被杀光，我家人也不会有事。”
“是吗？你做城主夫人这件事，恐怕白桦城早就知道了。你的家人现在说不定就在白桦城大牢，只要战斗打响，他们就会被处死。”
张琪慌了，说道：“那怎么办？”
陈菁盯着她看了几秒钟，说道：“你着急？你真着急？”
张琪道：“如果是你，你不着急啊！”
陈菁突然问道：“你真的喜欢他？真的相当城主夫人？”
张琪道：“我已经是城主夫人了。做城主夫人有什么不好？我现在拥有了很多以前没有的。每天什么也不用做，比以前舒服多了。”
“可我觉得你根本没有说实话。你不是想毁了那机器吗？不是想杀了城主吗？你都忘了？”
“你什么意思？那都是以前的事，我现在都想明白了。”
“现在白清水只有一个人在房间，她对你也没有防备。你还是可以杀了她，你如果害怕，我可以帮你。帮你杀了你想杀的三个人，帮你毁了试验室。”
张琪后退一步，说道：“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我现在就告诉水姐去。”
张琪转身就朝别墅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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