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淡淡地看了眉目挣扎的楚澜一眼，
“你确实不该这样。”
林渊顿了顿，继续说道，
“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想报复就报复，那世界不就乱套了。
当人拥有强大实力的时候，就容易忽略规则。
所以，实力越强的人，越应该束缚自己，遵循规则。
因为他们一旦动怒，造成的毁灭是巨大的。
就像......”
林渊眉头微皱，感觉忘记了什么，像什么一样？
是神吧？
这天下，要说强大到可以忽略规则的，就是神了。
神有规则吗？
林渊拍了拍楚澜的肩，转身离开，
“以后别这么做了。”
沿着走廊行走，一转弯，林渊就看见站在拐角，低头沉默不语的韩殇。
“怎么了？”
韩殇抿着唇，摇了摇头，拥住了林渊。
韩殇想起那一年，他被皇帝派去带兵出征，带的人还不上万，根本不够抵御外敌，简直就是去送死的。
当时阿渊被皇帝调到了南方，消息传得慢，没有及时知晓。
韩殇知道皇上要对他下手了，此兵不出不行，成则收服民心，败则化为白骨，成为皇帝贪婪妄想路上的踏脚石。
想着此行危险，若是告诉阿渊，他定会要一同前去。
林渊的身份在当时本就敏感，他是权高于位的林大将军，正是因为皇帝的怀疑，才成为男妻以自证忠心。
自愿这事，也是韩殇后来才知道的。
若是此时前往战场，必定又会引起皇帝的怀疑，那他之前的所有，就白费了。
可最后，林渊还是知道了，孤身一人，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战场，杀了所有人......
当时的情景，可以用地狱来形容，尸山血海，天空乌云密布，不见一丝光亮，仿佛怨灵都在耳边喧嚣。
战争不应该是屠杀，而是被逼无奈地选择。
每一个走上战场的人，都背负着国家的责任。
国不平，苦人民。
可林渊把所有人屠杀了，甚至是虐杀。
嗜杀，是毁灭的前兆。
神凌驾于人之上，可规则令神与众生平等。
都怪他，都怪他受伤了，阿渊是听到他濒死的消息才发疯的。
怀中的人微微颤抖，林渊拍了拍韩殇的背，问道，
“怎么了？”
韩殇摇了摇头，
“没。”
林渊把人从怀中捞出来，韩殇眼眶红红的，抿着唇，明显不想说的样子。
林渊捧起韩殇的脸，轻吻了一下。
“走了，去睡觉。”
唇上的温度还在，蔓延到心里，温暖了自责的心绪，韩殇嘴唇微微上扬。
*
第二天，众人打算离开。
来基地的目的，只是为了报仇而已。
卡车开出了基地的大门，面前突然冲出一个人。
女人长发披散，胡乱地贴在脸颊，头发杂乱干柴，很久没洗的样子，衣衫也破旧。
可以一双眸子却亮得厉害，如星夜的银河，如此迷人坚定，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你们不能走！”
慕言方向盘猛地一打，卡车惊险地拐了个弯，堪堪停住。
昨天楚澜刚在基地杀完人，现在还有人敢拦车，也是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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