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白衣人也不管他，半垂眼眉，缓缓开口，“伐人！”
罗素冷哼一声，手中长枪一抖，连连刺出。
白衣人不为所动，似乎眼里只有那一剑。剑光闪过，灵气激烈碰撞，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天戮剑诀》不过如此。”罗素脸上露出笑容，手中长枪自下而上挑出。
一道枪芒掠出，直指白衣人。白衣人怡然不惧，横剑格挡。
只可惜，曜阳境相差一阶便是天差地别，白衣人只是曜阳境一阶，而罗素已然是曜阳境三阶。
白衣人成功挡下了这一击，但却面色微微发白，连连退了好几步。
罗素心中大定，傲然开口道：“区区曜阳境一阶也敢来我罗家放肆，今日必须以你的鲜血来杀鸡儆猴。”
“等你做到再说吧。”白衣人面色平静，手中长剑高举，朝下方劈去。
“二剑伐地！”
一道剑光突然钻入地下，然后罗素就看见，从白衣人身前朝自己这边而来，一道沟壑出现，蔓延过来。
罗素脸色微变，手中长枪倒转，双手握住枪身，一声大喝，朝地上扎去。
沟壑一路延伸到长枪下方，这才戛然而止。罗素刚要松一口气，陡然间脸色巨变。
一股沛然巨力传来，罗素身体直接被轰得朝上飞去。
一道剑光自地底钻出，直射罗素。罗素大手一挥，扎在地上的长枪便朝半空中飞去，被罗素一把抓住。
“枪决千里！”
罗素手中长枪舞成了残影，赫然超下方剑光捅去。
轰然巨响中，罗素身体再次拔高。
而下方白衣人早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向半空中，手里长剑灵气璀璨，一剑击出。
“哼！”罗素面沉如水，手里长枪毫不留情地挥舞，每一下都能带起呜呜的风声。
“给我死！”罗素一声大喝，长枪上无数枪影纷飞，裹挟着可怕的灵气朝白衣人攒射过去。
白衣人双眼微眯，紧紧抿住嘴唇，手里长剑在身前舞成一道剑墙。
无数枪影瞬间包围白衣人，灵气爆炸声连连响起，一时间，乱流激飞，灵气扭曲，白衣人的身影完全被淹没。
距离此地数里的地方，两道身影站在那里。
其中一人，身穿锦衣，头戴朝天冠，面如冠玉，朗目星眉。
“厉害，只怕这罗素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曜阳境四阶了。”
“不错，少则一年，多则三五年。”另外一人开口说道。
这人看上去六十多岁，一头头发朝后梳去，简单束于脑后。
“我倒是好奇，方家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还真是出乎意料。”锦衣中年男子开口说道，“难道是方旬？”
“应该不是，”老者开口说道，“方旬当年受过伤，估计这辈子都只能停在曜阳境一阶了。”
“这就奇怪了，”锦衣中年男子笑着说道，“方家只有这么一位曜阳境，不然当年也不至于被罗家压得气都喘不过来。”
“难道是方行云？”老头似乎想到什么，开口问道。
“不是，”锦衣中年摇头，说道，“方家双龙，当初被誉为京都双骄，两个都是曜阳之姿。只可惜，方布雨英年早逝，而方行云当年受挫，心境受损，变得唯唯诺诺。他只怕短时间没有可能突破到曜阳境了，更何况，根据从荆州那边传回来的消息，他应该还停留在拜月境九阶十阶的样子，距离突破曜阳境还早。”
“他的问题出在心里，而不是修为上。”老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心魔不除，这辈子只怕难以突破曜阳境。当年一役，毁了京都两大天才，方家算是彻底一蹶不振了。想要恢复，除非下一代再出如行云布雨般的天才，这谈何容易。即使能有，只怕也得等三四十年了。”
“不过这就奇怪了，”老头百思不得其解，“那这么一个能和罗素过招的方家人从哪里跳出来的？难道方家一直都隐藏了实力？”
“当年家主被活活气死都能忍得住，现在却莫名其妙跳出来，这说不通。”锦衣中年眉头微皱，说道，“我倒是想起来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事情？”老头感兴趣地问道。
“当年都说方布雨死了，但是谁也没有见到他的尸体。”锦衣中年笑着说道，“罗家后来也有一直沿着那条江找寻，但是最后也没有找到。”
“你是说，这人是方布雨？”老头一惊，随即摇头，“不可能，就算方布雨活着，当年也是身受重伤。十二年突破到曜阳境，简直天方夜谭。”
“你别忘了，方家双龙，布雨更胜行云。当初方布雨的天赋可是压得那一个时代京都多少青年才俊头都抬不起来。”锦衣中年说道，“不过，这也只是我一个猜测而已。不管他是不是方布雨，只怕接下来方家都要崛起了。不过就算方家要大闹京都，又关我们秦家什么事。说起来我们秦家倒是世代与方家交好，方家强了，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老头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锦衣中年则是自言自语道：“说起来，我也有多年没见过我那位堂妹了，让夫人抽个时间去看看她好了。”
“哪位堂妹？”老头一时间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道，“嫁给方行云的那位？”
锦衣中年也不回答，脸上带着笑意，说道：“你猜，谁会赢？”
“只怕那人快支撑不住了，”老头面色略带严肃，说道，“曜阳境一阶和曜阳境三阶，差距还是太大了。”
“我倒和长老看法不太一样？”锦衣中年笑了。
“哦，家主觉得那人还能支撑？”老头饶有兴致地问道，“罗素这一招如同狂风骤雨，气势一旦起来，我都有些头疼，只能在他气势没有完全起来的时候强行镇压才行。”
“那是因为你们都小看了方家的《天戮剑诀》。胜负只怕要分出来了。”
……
“我看你还不死！”罗素大喝，一脸狞笑。
罗素手里长枪舞得密不透风，一道道枪影飞出，如同有追踪功能一般，全部朝白衣人所处的位置攒射过去。
“三剑！”
一声清喝让罗素心猛然一沉，手里长枪都忍不住一颤。。
“伐天！”
一声剑鸣响起，一道剑光斩破无穷枪影，朝罗素飙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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