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林潮生怎么抗拒，内心怎么良心过意不去，这事儿就这么拍板了。
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买卖，又没薅你脖领子逼着你去买。
买不买随心的交易，哪里谈得上奸商不奸商。
楚酒出门就拨通了谈唯明的电话。
嘟嘟几声之后，手机里传出谈唯明没好气的声音：“你有什么事儿？”
楚酒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老教授指定是出门遇堵了。
他嘿嘿笑道：“这不是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嘛。”
谈唯明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有事说事儿，没事儿滚蛋。”
“好嘞！”
楚酒道：“卢师兄的电话您给我一下呗。”
“谁？”谈唯明听到名字还有些迟疑，“卢桐光？”
“对，就是他。”
“你找他干什么？”
“想印点Lp碟发行，卢师兄不是在漂亮国做这个的嘛。”
谈唯明颔首，把卢桐光的联系方式告诉了他之后，便匆匆挂了电话。
楚酒：“……”
看了眼时间，正是下午三点多，谈唯明说卢师兄在费城，这会儿费城的时间还在凌晨呢，楚酒肯定不能扰人清梦。
他先发了个邮件，自报家门并简单的表达了想要电话沟通的意愿。
下班的时候，正巧和林潮生在一个电梯里相遇。
楚酒立马说道：“如果咱们要灌制dVd碟片的话，得拍摄mV吧？”
林潮生点头。
“肯定要拍的，不过这不是重点。”
林潮生说着，还有些头疼，“重点是那几首纯音乐和钢琴曲，作为收录到这张专辑中的曲目，肯定不能就随随便便找人演奏的。”
“可如果请大师的话……成本可就控制不住了。”
楚酒一琢磨，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如果请大师级的钢琴家和乐团来演奏，那乐器肯定就不能是随随便便的吧？
乐器都不能随便了，场地就更不能随便了吧？
得能配得上人家的身份和地位！
这东一下西一下的，成本可就涨上了天了。
大师们的出场费可不便宜！
如此再卖几十块一张，这不是静等着赔钱么。
楚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谈唯明。
不禁心下感叹，果然，这上头有人就是好办事儿。
他道：“钢琴曲就一首《梦中的婚礼》，咱大夏就有大师级的钢琴家，这个不必担心。”
“我反倒是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林潮生：“？”
他心头咯噔一下，倏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楚酒就坐实了他预感的来源：“《月光下的云海》和《穿越时空的思念》，这两首曲子，我们请交响乐团来做怎么样？”
“或者干脆把《梦中的婚礼》一起做成交响乐。”
林潮生：“……”
林潮生：“……”
林潮生：“……”
人生四十，老林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惊胆颤。
他和楚酒虽然才认识短短的两个多月，但凭他对这家伙的了解。要么不用，要用就用最好的！
而最好的交响乐团出场费用～～
林潮生的喉结忍不住咕咚一下。
一流的交响乐团，出场费高倒是没那么高……国内几十万也是能拿下的。
但你得核算成本啊！
出场费是一方面，人家一流的交响乐团给你录制交响曲，能是随随便便塞个县城小礼堂就能行的？
这就还得再加上场地的租金。
更别提碟片的灌制费用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而大头却是在母带上！
如此粗略一算，林潮生恨不的立刻就抽自己两嘴巴。
知道楚酒坑，没想到楚酒这么坑。
你说我干嘛要跟他提这个事儿呢，躺平摆烂不好吗？
此时此刻，林潮生的心都凉透了。
但楚酒还没说够，他微笑着道：“钢琴家的事儿就交给老林你去办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谈教授的作用这不就体现出来了！
林潮生：“……”
眼见着楚酒离开，林潮生怔怔的愣电梯里，随着电梯上上下下好几趟也没缓过神儿来。
把星光娱乐的其他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有好事者称，此前林总曾和初一共用一部电梯。
难不成这是被大师下降头了？
须臾间，小道消息就在星光大群里流传开了。
一时间星光娱乐可谓阴风阵阵，人人自危。
楚酒出门就再次拨通了谈教授的电话。
一天之间连着接到两个电话，楚酒此刻在谈唯明的心里已经被划归到了‘讨厌的人’行列。
于是说话就更不客气了：“你能不能让我消停一会？”
楚酒也纳闷了，我没惹到您吧？
“您老怎么了？”
电话那头，谈唯明顺了顺气，沉默片刻才道：“教材上的一些烂事儿。”
楚酒立刻就明白了。
申音这一届的新教材编撰，是谈唯明当今重中之重的工作。
谈唯明也把这事当成了头号任务，说一句废寝忘食也不为过。
楚酒好奇问道：“谁这么不开眼，惹我老师不开心，您告诉我，咱这就网暴了他！”
少许。
谈唯明幽幽说道：“你的那两首曲子复核的时候，审核小组想要剔除掉。吵吵闹闹讨论十来天了，到现在还没个章程。”
楚酒扶额，怪不得谈教授两通电话都没啥好语气呢。
虽然这添堵的不是他，但堵的源头还是他嘛！
病根儿找到了，楚酒也就明白该怎么去哄老教授了。
他道：“我觉得吧，咱们得先搞明白审核小组的意思，是单纯觉得这两首曲子够不上申音的教材水准，还是说有其他的原因？”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
谈唯明叹气道：“曲子是好的，自然也谈不上够不够格这一说。”
“但你要明白，这次备选的曲目很多的。”
楚酒懂了。
大夏人嘛，尤其是那些站在高处的大夏人。
就拿教育界来说，他们从不会在意哪些是好的，哪些是不好的。
他们只在乎什么能给他们带去更高的利益。
甭说中小学了，高校也不外乎如此。
毕竟能作为高校教材的备选案例，本身也是质量够硬的。
在大家的质量差距没拉到天差地别的情况下，谁不想上一些对自己利益更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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