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谁带你上殿的。”
“徐光启，你带的吗？”
朱由检听着这声音也不由得多看了这少女几眼。
嗯...还挺漂亮。
之前他还真没注意这徐光启后面站了个妹子。
眼下看了看似乎来路不小。
“回陛下，是臣带来的。”
“她乃是墨家子弟。”
“前几日宋应星被袭，多亏了她在才算是保住一条性命。”
徐光启赶忙点头说出了墨如玉的来历。
本来带她上朝是有些不合礼仪。
但墨如玉手中的技术确实是让他大为震惊。
且她现在也有了和陛下见面的想法。
所以，为了大局考虑，他决定破例一次，带墨如玉上朝面圣。
只是他也没想到这丫头会突然开口攻击儒家官员。
多少是有些尴尬了。
“草民墨如玉见过陛下。”
见徐光启道出自己的来历。
墨如玉当即走了出来，朝着朱由检行了一礼。
眼神中满是打量和好奇。
而这时，旁边的儒家官员终于是反应过来！
尤其是最近的一人，瞧着徐光启的眼神都快冒出火来。
他娘的...
你这混账什么意思！
竟然敢引荐墨家的人入朝面圣。
你是生怕我等死慢了不成！
“陛下！墨家之人当真是无礼。”
“既无官职岂能随意在朝堂上开口。”
“臣建议将其驱逐出殿！”
如果说儒法之间的关系不算太好的话，那儒墨之间就真的是生死之争了。
两家皆为显学，从先秦时期就已经是有名的死对头。
眼下儒家在朝堂上势弱，他们自然不想瞧见墨家的人在这时候出世。
简直就是给儒家本就糟糕的局势火上添油！
不由得，便有人直接开口要求将墨如玉赶出去！
不光是儒家，连带着冯英看向墨如玉的眼神都有些凝重。
儒墨之间的关系不好，法墨之间的关系也好不到哪去。
对于以法为先，讲究规矩的法家来说，这所谓的墨家侠士思想，本就属于天下动荡的原因之一！
甚至某些时候比起儒家更让他们讨厌。
“墨家的人还是这么不讲规矩。”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在老夫看来，尔等两家都不应该在这朝堂上立足。”
“唯有法才是所有的根本！”
冯英冷哼一声，再度开口将攻击性拉满。
一时间，原本讨论的内容直接歪掉。
朝堂内三家势力互相对峙，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啧，儒墨法，三个冤家到底是对上了。”
“且看这丫头如何回应吧。”
“敢孤身前来京城，若是没两把刷子可应付不了这儒法两家。”
上方，同样默默看着的李晨见这三家瞬间对上。
不由得轻声说道。
不管是冯英还是黄锦那都是属狐狸的，墨如玉一个女娃子能不能撑起墨家的大旗还真有待观望。
“太祖，不帮一下吗？”
“若是墨如玉说不过这两家，那可就太丢人了。”
“到时候就算我们想要扶持墨家怕是也难以服众。”
朱由检听着这话有些担忧。
他观这少女的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
真不一定能占到上风。
“不用。”
“这是那女娃子自己选的路。”
“她刚才敢开口就是想要给这两家一个下马威。”
“静静看着吧，这丫头的聪慧程度估计不是你能比的。”
李晨闻言依旧是摇头。
人家都敢主动张口了显然是有备而来。
那正好，他也想看看这墨家下一任巨子到底有几分实力！
这话让朱由检脸色一僵。
不过好在他心态很好，摸了摸下巴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没事...
再聪明那也是臣，还不是要给他打工！
“说的好像你们法家就很好一样。”
“法本无情，更不是辅佐君王的料。”
“治理国家本就应该以人为本。”
“硬要说的话，法不也是以严苛害国！”
听见冯英说的墨如玉没有丝毫退让。
当即开口反驳。
“啧，确实。”
“秦二世而亡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要是让你法家来治国，那天下岂能安稳！”
“至于墨家...”
“不过是禽兽之言罢了。”
“孟子早就说过，墨氏兼爱，是无父也。而无父无君，是禽兽也。”
“这话懂得都懂！”
“兼爱这条路是行不通的，想要治理国家还是得靠仁爱！”
黄锦此时也站了出来，先是将法家怼了一顿。
随即调转火力开始对着墨家进行批判。
其语气之严厉远超往常！
右侧，看戏的武将们这时都有些傻眼了。
这开年第一次朝会就如此激情吗？
三家互怼，且全都是在下死嘴！
“仁爱？”
“这就是你们儒家卖国的原因？”
“难怪儒家会背叛朝堂和皇太极勾搭，搞半天是仁爱之心在作祟。”
“要老夫说，这就是没有法的约束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事实证明任何事情都不能失去管制，仁爱之心一样如此！”
“另外，尔等不是要转公羊学说？”
“大复仇三个字可不符合你口中的仁爱二字。”
啧！
冯英同样没有退让一说。
瞧着儒家还敢喷人，立马反驳。
仁爱？
就是你们的仁爱，才导致大明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又准备开始玩程朱那一套了？
“狗屁仁爱！”
“孟子都没搞懂墨家精髓也敢妄言墨子的思想！”
“还有脸说仁爱，最喜欢玩阶级固化的不就是你们儒家。”
“视百姓为粪土的不还是你们儒家！”
“说到这就不得不再提一下儒家的十大罪了！”
墨如玉同样眉头紧皱，看向黄锦眼神极为鄙夷。
“来来来，本姑娘看你们估计是忘了，今天就带你们复习下！”
“儒家十大罪！”
“其一，等级森严以官为本，尔等视百姓为稳固皇权的工具，在精神上对百姓进行控制。”
“其二，破坏法制随意杀戮，你们儒家做事根本就不提倡法制而是人治，是与非是，罪与非罪都是当官的说了算，最典型的就是那句【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其三，歧视女性扼杀人性，那个什么朱熹不就提出【存天理灭人欲】这六个字，多少所谓的儒家弟子自己妻妾成群却要人们清心寡欲，简直搞笑。”
“其四，摧残格物之道，阻碍社会进步，儒家什么事都喜欢以礼出发，动不动就是祖制不可动，不可违，对能够改变人们生活的格物之道极度排斥。”
“这一点从自古以来工匠的待遇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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