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瓜吗？为什么要帮我挡枪！”
明明已经想好的，大不了和他一起死，但为什么她看到卓云廷受伤，心里会那么难受，难受到恨不能以身替之。
“傻瓜，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专心一些。”
卓云廷脸色有些泛白，那伤口很疼，血液流失的感觉也很不美妙，但这都没有他看到空红了眼眶时，心痛的感觉难受。
攻击他们的人，并不会因为他们之间渗透出来的爱意而手下留情，刀棍仍旧不停地向两人身上砸着。
空红着眼，一下打折了攻击她的人的胳膊。
“段昌文，放卓云廷走，我留下！”
“哈哈哈哈！小远啊，你这买卖我可答应不了！先不说，我本来就能把你们两个都留下，单凭你之前自己说的，你的道德感没有卓云廷的高，我就不会选择放他，而只留下你！”
看来和段昌文是谈不拢了。
空闭上嘴，慢慢向卓云廷靠近。
“廷哥，你知道我的能力的，我现在感觉不到疲惫和疼痛，一会儿我拦着他们，你先走，你的伤拖不得，警方今天收网，一会儿就来了，你不用担心我。”
空贴着卓云廷耳语着，说完还不忘对他使了个眼色。
卓云廷张了张嘴，他怎么可能丢下她。
只是，卓云廷还没回答空，就被段昌文打断了。
“好你个童远！你怎么敢！给我杀了他们！”
段昌文握着手机的手青筋凸起，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凶狠。
空不知道是谁给段昌文打的电话，但她可以肯定，警方的行动开始了，只是似乎有人给段昌文通风报信了。
看来她真的不能逃了。
没人拦着段昌文，一旦他逃走，那之前所有人的付出就功亏一篑了。
还是之前的选择题，她的选择仍旧没有变。她无法为了个人感情，罔顾他人用生命换来的可能。
“抱歉，廷哥，看来我们需要留在这里拖住他们了，你怕吗？”
空的眼中有愧疚、有她那未言的爱意、还有遗憾……
“和你在一起，又有什么是可怕的呢！”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分散开来，全神贯注地应对向他们射来的枪林弹雨。
卓云廷和空凭借出众的走位，借力打力，让飞射而来的子弹，都打在了和他们肉搏的人身上。
“没枪的人退下！都用枪来攻击！”
空哪能让局势变得对他们更加不利。
她不顾密集的弹雨，飞窜向前，往段昌文身边跑去。
擒贼先擒王！
卓云廷一下就明白了空的意图，转身往龙成的方向奔去。
段昌文和龙成又怎么会不明白两人的想法，立马指挥着手下挡住他们。
“砰、砰、砰……”枪声不绝于耳。
这次空没有回头，同样的，她也无视了打在自己身上子弹。
防弹衣只是背心，并不能保护全身，空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了。
段昌文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空，心头慌了起来。
任谁看到一个中了枪，却毫无感觉的人，都会感到惊讶，更别提这个人的目的是过来抓自己。
空只躲避致命攻击，一路砍翻那些挡她去路的人，她这种不要命的劲儿，不一会儿就冲到了段昌文跟前。
“你感觉不到痛吗？”段昌文的语气没了刚才的从容，脚步不自觉地微微向后移了移。
段昌文面前还有几个人围着，但比刚才至少减少了三分之二，可见刚才空的杀伤力有多狠。
“呵！”空深谙话多坏事这个道理，并没有跟段昌文废话，而且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放卓云廷走！卓云廷快不行了，你再不送他去医院就来不及了！”
最后一个手下的倒下，压垮了段昌文紧绷的神经，他指向不远处的卓云廷，试图说服空。
“晚了！”空毫不留情地把段昌文劈晕了过去。
空看了眼昏死过去的段昌文，犹豫了一下后，又在他身上补了两下。
这样一来，即使他醒了，也无法自如行动了。
似乎受得伤太多了，空的身体正在缓慢地崩坏，同时她身体的痛觉正在慢慢恢复，空的动作已经没了刚才的利落。
“再坚持一下……再一会儿就好！”
空咬着牙，往卓云廷的方向奔去。
卓云廷那边的情况很不妙，他不像空感觉不到痛觉，他是实实在在地挨刀、挨枪子。
浑身染血的卓云廷，义无反顾地往龙成那边冲着，哪怕疼痛和失血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了。
他是全凭自己的意志在行动啊！
空的眼睛有些酸涩，若是没有她，是不是他就不会经历这些……
空似是为了发泄，提着一口气，加速收割挡在她眼前的人。
她，要到他的身边去！
“扑通！”
“扑通！”
“扑通！”
身体落地的声音，错落着响起。
空跪坐在地，而卓云廷躺在她的怀中。
空很想安慰自己，卓云廷还有救，但他那微不可察的脉搏和呼吸，都告诉着空，自己救不了他了。
“阿远，有些话现在不说，怕是没机会说了，我之前骗了你，我喜欢你，无关性别的喜欢……原本是我自己过不了心里的坎，现在想想，自己是真的傻……可惜一切都晚了……”
疼痛铺天盖地地扫荡着空的每一个神经，痛得她根本没有力气抱稳卓云廷，但她不想放手，她怕一旦松开，她就再也抱不住他了。
鲜血从空的七窍慢慢渗出，空有些庆幸，现在卓云廷的状态看不清她的情况。
“廷哥……我们都是胆小鬼……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也喜欢你。”空的思绪开始涣散起来。
而原本瞳孔已经放大的卓云廷，目光重新聚焦了起来。
“真好！真好！我找到你了！等我，很快我们就能够永远在一起了！你等我……”
卓云廷终是没有等到空的回应，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而空，其实先卓云廷一步离开了。只是，她一直没有松开抱着卓云廷的手。
……
“报告长官！所有罪犯都已抓获。只是，卓云廷和童远两位同志，都殉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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