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一饮而尽，视线定格在夏烟雨的脸上。
直到夏烟雨去给钟总敬酒，他的视线还追随在夏烟雨身后。
沈妄言看得真切，凑近林落一些，似笑非笑地打趣：“你想试试她的滋味吗，今晚我可以送她陪你一夜。当然了，你作为她的合法丈夫，和她发生关系在情理之中。”
林落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妄言，以为自己听岔了。
沈妄言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玩腻了夏烟雨，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东西送给其他男人亵玩。
“看来你是不想了。夏烟雨的身材还不错，就不知钟总想不想睡她。”沈妄言唇角勾出一抹轻浅的笑意。
昏暗的灯火下，那抹笑在林落看来格外瘆人。
“沈妄言，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林落憋着一口气，沉声喝问。
这才多长时间，沈妄言就对夏烟雨腻味了？
他即便扔了拐杖，也记得当初沈妄言赶到他的婚礼现场后发生的一切。沈妄言曾经对他起杀念，那是不争的事实。
那时的他，一度以为沈妄言对夏烟雨也有几分真心。
“中国文字有这么难以理解？女人，玩玩就行了，我记得你一向奉行这样的原则。或许我应该学你，玩尽不同的女人，尝试不同的曼妙滋味。”沈妄言笑着轻拍林落的肩膀。
可笑柳非烟爱慕这样的男人六年，就因为林落够坏够花吗？
更可笑的是，林落爱的人分明是夏烟雨，却分不清自己跟前站的女人究竟是谁。
林落曾对柳非烟求婚，单凭这点就知道林落并没有看出那是柳非烟。到底该说林落瞎了眼，还是该称赞柳非烟的演技好？
也许有林落这个参照物，他心里能好受一点。
毕竟林落和柳非烟相处了六年时间，也没能认出那是柳非烟。
他以前从来没和柳非烟打过交道，更没和夏烟雨打过交道，认不出是情有可原。
此时此刻，沈妄言破天荒地在林落身上找到了一点满足感。
“你不能这么羞辱她！既然你厌倦了，就放了她！”林落沉声喝道。
夏烟雨分明是和他注册结婚的女人，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她被其他男人这般欺侮。
沈妄言露出一抹高深的笑意，突然扬声问道：“烟雨，如果我放你自由，你想离开我吗？”
夏烟雨不料沈妄言会有此一问，她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妄言。
“刚才林总说我拴住了你，让我给你自由。我这人一向不喜强人所难，如果你不想留在我身边，我可以放开你。甚至在场这么多男人，你想要跟哪个走都可以。”沈妄言说着，抽了一支烟点燃，笑得痞气而无害。
夏烟雨彻底慌了手脚，拿酒杯的手指关节泛白，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我是自愿留在大哥身边，大哥没有为难我。”夏烟雨嗫嚅道，投给林落怨恨的一眼。
都是这个花花公子多事，她恨不得沈妄言能拴死自己，林落凭什么对她的人生指指点点？
“行了，我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多陪他们喝几杯，我去隔壁一趟，你们玩。”沈妄言说着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包间。
沈妄言突然间就这样走了，还留下夏烟雨，这让包间的众人搞不清楚状况。
王君臣挪到林落身边，低声问道：“我记得上回沈妄言还不会抽烟，怎么这回他就会抽了？”
他悄悄看向泫然欲泣的夏烟雨，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会什么事。
沈妄言不会就这样把夏烟雨赏给了他们吧？
林落脸色难看，他没有理会王君臣，径自去到夏烟雨身边，拽住她的手道：“你跟我出去！”
夏烟雨不愿意跟林落走，林落使出了全身力气，强行把夏烟雨拉到安静的走道。
“上回我已把我和他的录音发给你了，他说过只把你当成玩物，到现在你还没看出来他只是玩玩而已吗？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没必要为了一个这样的男人要死要活！”林落的视线定格在夏烟雨的脸上。
这一细看，还是觉得这个女人看起来有点陌生。这种感觉从初见她的那一刻起，就不曾消失。
“就算是当他的玩物，我也心甘情愿！我的事，林少你没资格管！”夏烟雨缓过神，突然来了精神。
她还道柳非烟多有本事，真能迷倒沈妄言。原来沈妄言一早就说过，只把柳非烟当成玩物。
既如此，她根本不需要嫉妒柳非烟。
如果不是为了不让沈妄言看出端倪，她甚至不需要假扮柳非烟。
“你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自甘堕落？！”林落扣住夏烟雨的双肩，狠声问道。
这个女人显然忘了，她是他林落的妻子。
“是，我爱他，从小到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他为妻！”夏烟雨骄傲地回道。
她恨不能即刻成为沈妄言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为他付出一切。
林落这样的花花公子懂什么爱情？
林落再次怔住。这是他第一次从夏烟雨嘴里听到她说她爱沈妄言，还说得这么斩钉截铁。
“他哪一点值得你爱？你没看出他不过是在玩弄你吗？”林落深感无力。
他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爱沈妄言，不该意外的。
心里头除了不是滋味，更多的是无奈。
原本他有机会，他却迟迟没有行动。如果他早些追她，她会不会对他心动？
“大哥才不是那种会玩弄女人的男人。他是世间最好的，没人比得上他。”夏烟雨语有荣焉，提起沈妄言时，美眸发光发亮。
林落再一次郁闷了。今天的夏烟雨越看越奇怪，以前她从来不会把“爱”这个字挂在嘴边，提起沈妄言的时候，也不是这种骄傲的语气。
“沈妄言刚才的话你没听出来吗？他这是要把你扔给其他男人。”林落索性把话挑明。
只道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大哥喜欢我，不会做这种事！”夏烟雨斩钉截铁地回道，转身就要回包间。
林落不敢置信地看着夏烟雨的背影。
什么时候夏烟雨变得这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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