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一旦微臣对吐蕃用兵，还请陛下同意，微臣将吐蕃奴隶的身份废除，并给予他们我大唐的平民身份。”程砚最后提议说道。
“此乃攻心之法，能够很好的从吐蕃的内部瓦解其士气。同时还能够得到大多数吐蕃人的人心。你这一点提的很好，朕十分认同。”唐皇李世民抚掌说道。
“既如此，还请陛下赐予虎符，微臣定当竭尽全力，粉身碎骨以报。”程砚说着单膝跪地，对着唐皇李世民行了一个军礼。
唐皇李世民快步走出案几，将程砚扶了起来，温声说道：“年轻的一辈之中，你是朕最看好的将军。朕不希望听到你不好的消息，因此，独自在外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
“诺！”程砚躬身行礼，恭敬的说道。
“伯言，大唐在吐谷浑已经派遣了十五万大军。这些人虽分部在吐谷浑各处，但朕将他们都交由你统领。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一个月后，朕会在宫中为你和牛进达壮行。希望你勿负朕望。”唐皇李世民严肃的说道。
“诺，微臣定当时刻牢记陛下教诲，一刻不敢或忘。”程砚恭敬行礼说道。
“好了，你回去吧，最近这一个月就不要再到军营去了，好好陪陪你的妻子家人。”唐皇李世民吩咐道。
“诺，微臣告退。”程砚对着唐皇李世民深施一礼，然后又对太子李承乾拱了拱手，才慢慢退出外书房。
看着程砚离开的背影，唐皇李世民对着太子李承乾说道：“高明，你认为程砚对吐蕃的评价有几分是真实的？”
太子李承乾恭敬的说道：“儿臣不知伯言对吐蕃究竟了解多少，但是儿臣知道，伯言从不会因为个人得失而去评价他人。根据儿臣对伯言的了解，伯言对咱们大唐的子民总是拥有着一份别人没有的宽容。可是对待外族，无论是之前的突厥、吐谷浑，还是现在的吐蕃，伯言都抱有极大的敌意。”
“儿臣虽然不知道伯言为何要对这些外族抱有如此敌意，可是却能够理解他的行为。”
“哦？说说看。”唐皇李世民略有深意的看了太子李承乾一眼，然后说道。
“诺。有一次儿臣去伯言家中的时候，儿臣曾听鄫国公夫人说伯言是一个典型的民族主义者。鄫国公夫人虽说的严厉，而伯言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十分高兴的就承认了这个称号。”
“作为和伯言朝夕相处的鄫国公夫人，两人如此的恩爱，鄫国公夫人应该是十分了解伯言的。伯言因为是我汉家的男儿，我大唐的将军，因此，在他的心中，凡是对我大唐存有威胁的存在，在伯言的心中，都是他的敌人，都是他需要消灭的存在。”太子李承乾一脸严肃的说道。
“何以见得？”唐皇李世民不解的询问道。
“在之前征讨突厥和吐谷浑的战争之中，无论伯言在哪一支队伍，其拥有的战功都比其他的队伍要多得多。在夺取吐谷浑在青海湖畔的马匹的过程之中，伯言甚至下令，将沿途所有的吐谷浑部落尽数诛灭，不留活口。”
“儿臣虽然觉得伯言的这一道命令过于残忍，客户却不可不承认的是，伯言的这道命令对于我大唐来说，是十分正确的。事后，御史弹劾的时候，伯言也直言不讳的承认了他的这道命令的真实性。”
“父皇虽然对他进行了惩处，可是儿臣更知道，那是父皇对伯言的一种保护。”
“是啊，伯言这小子在对我大唐百姓的时候，总是不遗余力的想要我大唐的百姓能够生活的更好。无论是高产的红薯、土豆和玉米的推过和种植，还是各种加工作坊的建立，都是为了我大唐的百姓能够得到充足的食物。再加上近两年制作的玻璃温室大棚，更是在冬日里，就能够种出新鲜的绿菜，不得不说，他是心向大唐的。”唐皇李世民感慨的说道。
“只要是朝廷对外用兵，这个小子就一定会想法设法的参与其中，从而获取不小的军功。年轻的一辈之中，只有他的爵位是依靠自己的军功一步步的提升上来的，而且还是速度最快的。”
“只是这个小子还是过于惫懒了些。当初从吐谷浑凯旋归来的时候，他竟然连朕为他们这些功臣们设下的庆功宴也都不参加，仅仅是因为他的夫人怀孕了。后来更是因为这个原因，夫妻两个搬到了城外的庄子上，对于朝政，他是一点都不关心，对于自己的功绩，他也是给了他就接受，不给，他也没有什么埋怨。”
“朕有的时候真的看不透这个小子，他究竟是怎样想的呢？要说他对功名利禄漠不关心，可是几次大唐的对外作战，他都是上蹿下跳的想要加入其中。”
“征讨突厥的时候，他刚刚除孝。朕当时就想着，他不过是因为他的阿耶战没与突厥，因此才会一心想要加入到征讨突厥的队伍之中，好为他的阿耶报仇。对于军人来说，马革裹尸才是最好的归宿，当时朕虽然没有阻止，可是对于他还是十分的不喜的。”
“认为他是因为私仇，才会如此。可是在突厥的时候，明明是他俘虏的前隋的义成公主，可是他却十分知晓大义的痛斥义成公主，最后在义成公主自戕之后，还给予了义成公主应有的公主礼仪。”
“那个时候，朕就想，这个小子，若非大忠，就是大奸。此后，他又亲自为你铺路，劝解吴王，朕本以为他参与到你们兄弟的斗争之中。可是，后来发现，这个小子也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
“这几年，若非是朕强逼着，这个小子是能够在他城外的草堂之中养老的存在。朕就不明白，同样都是年轻人，为何这个小子对待功名利禄如此的不上心。若是说他是你的坚定支持者……”
太子李承乾赶紧说道：“父皇，伯言于我来说，是兄长，而非臣属。”
唐皇李世民看了急切解释的太子李承乾一眼，然后说道：“朕知道。伯言对你，对你母后，都做了很多的事情。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向你，向你母后亦或是朕要过什么东西。朕虽不想承认，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伯言这个小子，对于皇家并没有太多的迎合。”
“从伯言的眼中，朕看到了他对朕的敬重，对你母后的敬爱，对你和恪儿的怜惜，对青雀的却是不屑。朕不知道他究竟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不同的情绪，可是朕知道，伯言一心只有大唐。”
唐皇李世民说着，随手将自己案几上的奏折拿到了太子李承乾的案几之上，然后再太子李承乾难以置信的眼神之中，说了一句：“你也大了，这些事情，你要多替为父操劳。”然后就施施然的走出了外书房，只留下一脸懵的太子李承乾，不得不留在外书房继续处理着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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