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过你是啥事儿啊？还要我专门跑你家去？”贺砚舟还是第一次见季屿臣专门叫他去他家帮忙解决问题。
季屿臣压低了声音，有些吞吞吐吐的，“就…就感情上的一些问题，你不是这方面经验丰富吗？”
他这么一说，贺砚舟心里大概就知道是什么事儿了，作为一个资深的恋爱高手，又是最了解季屿臣的人，他还能猜不出来季屿臣是对叶浔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吗。
贺砚舟没有绕弯子，直接问他：“你想跟叶浔来真的？”
虽然他俩契约恋爱这件事季屿臣一直没有跟贺砚舟说过，但贺砚舟其实也能看出些端倪，而现在他又来问这一出，那他就已经不是想要单纯的表面上的恋爱了。
贺砚舟的声音有些大，季屿臣下意识往房间门口那边看了一眼，而后转头对着电话里道：“小声点儿，叶浔还在家呢！”
季屿臣听到电话那头贺砚舟的一声哼笑，贺砚舟也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他喝了一口水，又道：“行了，电话里不方便说的话，我一会儿晚上去一趟你家，不过贺老师帮你解决了情感问题的话，你是不是得给贺老师放放假？”
“贺老师？你小子还挺会给自己安头衔啊？”两人说着说着就开始没那么正经了。
贺砚舟：“你都多久没给我放假了？那生产队的驴都没我累。”
季屿臣：“那你还有精力去谈恋爱呢？”
贺砚舟：“那我工作都这么累了，还不让人谈恋爱放松放松啊？”
季屿臣：“那谈恋爱既然是放松的话不就正好跟工作的累抵消了吗？我相信你肯定能平衡好工作和生活的。”
贺砚舟：“季屿臣你就是奸商！我可是你的头号员工，你把我累垮了怎么办？！”
季屿臣：“贺老师不是纵横情场和商场多年吗？我相信你。”
“……”
电话那头的贺砚舟紧咬着牙，另一只手攥起了拳头，“季屿臣，你行！”
季屿臣嘴角噙起笑，“多谢夸奖，晚上见。”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而电话另一头的贺砚舟可笑不出来，季屿臣不给他放假，还不给他黎清沅的信息，还奴役他！
万恶的资本家！吸血鬼！
只是贺砚舟靠着一张嘴把情绪发泄出去之后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又接着开始工作。
他下了班之后先是去了调香室，这会儿黎清沅也准备和颜昕曈一起走了，但贺砚舟就直接跑到两人面前，“清沅！”
黎清沅先是一愣，随即又有些诧异，“你来这儿干嘛？”
她还以为昨天没再给她发消息是放弃攻克她了，可她没想到他今天直接找这儿来了。
贺砚舟也毫不遮掩，“当然是找你，我说了我想追求你的。”
一旁颜昕曈看到这个场景自然是没敢出声，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黎清沅见贺砚舟还没有放弃，再一次拒绝，“贺砚舟，我觉得我跟你讲的很清楚了吧？我对你没兴趣，真的！”
但贺砚舟却仍然执着，“可我就是对你有感觉，我就是想追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贺砚舟，感情这事儿是不能勉强的，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不勉强你，但我也不想放弃追求你。”
“……”
黎清沅也算是被他的这股执着劲儿折服了，但这仍然改变不了她的想法，既然她阻止不了，那她就不阻止了，反正她不答应，她就不信他还能跟她死磕到底了。
“行，随便你。”
说完黎清沅也不想跟他有过多纠缠，拉着颜昕曈就走了，贺砚舟这会儿也没追上去，一方面是怕她更反感，另一方面他也要去季屿臣那里一趟。
两人只快走了一段，颜昕曈就有些累了，她拉着黎清沅把速度放缓，问她：“清沅姐，你为什么不愿意跟贺先生发展发展啊？”
黎清沅平舒了口气，“我不喜欢他那一类的，更不想当别人鱼塘里的鱼。”
但颜昕曈听完这些话之后却笑了笑，可那笑容似乎带着一丝苦涩，她挽着黎清沅的手，眼眸望着远方，“清沅姐，其实…爱情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有的时候，就恰恰会喜欢上那些原本不是自己理想型的那一类人。”
她的思绪好像不经意间飘到了哪一处，黎清沅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才让颜昕曈有了这样的表情，清敛的笑容里没有笑意，泛着淡淡的悲，有些苦，有些痛。
黎清沅没有赞同这话，却也没有反驳，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在得到之后又失去罢了，经历了那样悲痛的失去之后，她只想求安稳。
“昕曈？你还好吗？”颜昕曈差一点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柱，是黎清沅及时拉住了她。
她整个人一个激灵，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她重新扬起笑，摇了摇头，“我没事，清沅姐。”
“你刚刚是在想什么吗？”黎清沅问。
颜昕曈停顿了两秒，最终还是摇头，“没有，刚刚走神了一下，清沅姐，小区楼下最近新开了一家餐厅，我们去吃那个吧？”
黎清沅见她不想说，也没有追问，她嗯了一声，“好啊。”
傍晚的夕阳已经快要融入海平线之中，属于这座城市的喧嚣也即将落幕，所有的感情与秘密被今日的夕阳吞噬藏匿，等待着迎接明日的旭阳。
-
贺砚舟到季屿臣家的时候，叶浔帮他热好了晚上的汤剂。
贺砚舟将两人之间的举动与暧昧尽收眼底，“我带了点吃的过来，你俩还没吃晚餐呢吧？”
叶浔伸手接过道了谢，“是还没有，季屿臣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我还想着一会儿出去给他买点清淡的食物，没想到你就带过来了，谢啦。”
“客气，”贺砚舟换了鞋进来，季屿臣这会儿在客厅里坐着，他刚刚跟叶浔一起工作来着，贺砚舟看着茶几上的两部电脑咂舌道：“你俩工作狂啊，这都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呗，少一天工作又不会怎样。”
“公司还有事儿没处理呢，留到明天的话工作量就多了。”季屿臣边说手指还在键盘上快速敲打着，敲完之后又大口喝了几口汤剂。
贺砚舟无奈道：“你的员工呢？干嘛非得都自己做啊，你生病了就得好好休息知道吗？”
他这么一说季屿臣倒真的停下来了，然后把电脑往他跟前推了推，“行啊，那你来。”
“……”
贺砚舟这下是体会到什么叫挖个坑然后自己跳进去了，“不是这是你的工作，我的工作我已经做完了。”
“不是你说要我交给员工做？你不就是？”
“……”贺砚舟一时语顿，但很快又反驳道：“我好歹也是个副总吧？而且我得让我工作上的紧张和生活里的放松相制衡，现在已经是平衡状态了，不能失衡。”
贺砚舟这人没什么特别大的优点，就是嘴皮子功夫强，有什么总是能说出花儿来，要么就是能够说一大堆为自己开脱。
季屿臣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嗤笑，把电脑推回来，把工作收尾之后，他和叶浔把茶几上收拾了一下，然后把贺砚舟带过来的食物放在上面。
几人围坐好，贺砚舟一直注意着两人之间的氛围，时不时季屿臣帮叶浔夹菜，时不时季屿臣帮叶浔拿纸巾擦嘴，时不时季屿臣帮叶浔把菜里的辣椒给挑出来。
而叶浔则是欣然接受的态度，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特别亲近。
贺砚舟想着今天季屿臣说的是要单独问他，于是在叶浔在的时候也就没有扯那些，几人只是寻常的闲聊着，只是这会儿正好过来了，贺砚舟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叶浔，今儿正好过来了，你就跟我说说清沅喜欢什么呗，我真的对她有感觉，也是诚心想要追求她的。”
叶浔确实还是有些犹豫，没有告诉他，作为了解黎清沅过去的人，她也不想随便透露黎清沅的隐私，她只是道：“抱歉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但如果你真的想要追求沅沅，我只能告诉你，她喜欢真诚的人，想要得一份安稳。”
真诚，安稳。
这两个词似乎跟贺砚舟都搭不上边儿。
但贺砚舟还是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两个词。
吃完晚餐之后，叶浔见他们有话要说也就没有打扰他们，回了房间。
季屿臣的房间里，他跟贺砚舟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全盘托出，毫无保留。
而贺砚舟在一旁听着也是一脸觉得有些在意料之外却又很欣慰的笑，“想和她一直这样下去，听到她说开玩笑心里又难受，想到她不太相信男人又觉得心痛，再加上之前你还只是因为叶浔的梦话就淋着大雨去给她买甜品，屿臣，你这是…爱上叶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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