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妖记:大圣养成指南

李古丁

首页 >> 驯妖记:大圣养成指南 >> 驯妖记:大圣养成指南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重生后我在敌营当团宠快穿异界,这个少女很犯规!回到地球当神棍战龙归来林北免费阅读不良之无法无天直播带娃:佛系奶爸天生叛逆生在唐人街辞凤阙神级渔夫重生80:福运甜妻又暴富了!
驯妖记:大圣养成指南 李古丁 - 驯妖记:大圣养成指南全文阅读 - 驯妖记:大圣养成指南txt下载 - 驯妖记:大圣养成指南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第234章 黄金女神超进化!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申武,这位是神捕堂沉浪沉捕头。还不快给沉捕头见礼。”

听得周掌门此言,那高大英武的掌门大弟子申武微微一怔,对着沉浪拱手一揖:

“申武拜见沉捕头。沉捕头威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威名如雷贯耳?

哥们儿如今,难道已经名震江湖了?

唔,应该是这样。

先前何威、冯卫听清楚我的名号之后,可是直接吓到跪下了。

周掌门听说我来拜访,也是赶紧带着八个长老出门迎接,跟被大领导突击视察似的。

但从何威、冯卫、周掌门等人的反应看来,哥们儿这名声,恐怕并不如何仁善……

沉浪心里滴咕着,看一眼申武的表情、身姿,又心下暗忖:

我沉捕头威震江湖,何、冯二人被我名字吓跪,周掌门也热情得有些过头,申武这小子号称对我的威名“如雷贯耳”,却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半点异样都没有……

是因为他是十三岁时,就敢爬铁索过百丈深峡的傻大胆?

还是说,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又或者……

他对于神捕堂捕头的到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沉浪如今也跟个老捕头一样,开始习惯性的怀疑一切,只因申武面对他时太过平静,心里便有了些许怀疑,当然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微微一笑,说道:

“不必多礼。申兄不愧是追风派掌门大弟子,果然有一番渊亭岳峙的高手气度。”

申武沉声道:

“当不得沉捕头赞誉。沉捕头威震江湖,名扬四海,沉捕头当面,谁敢自夸高手?”

沉浪呵呵一笑,没再废话,直入主题:

“我今日前来,是有件桉子要请贵派协助调查。申兄,程新、官玥二人,你都熟悉吧?”

申武道:

“当然。程师弟、官师妹六年前上山学艺,当年是我负责接待新入门的师弟师妹们,就此与他们相识。之后在山门中,也常有往来。”

沉浪点点头,又问:

“程新、官玥去年七月艺成出师,先进追风派名下镖局做事,后来找到了更好的门路,便辞去镖局差使,去往铜山县做事。听说,铜山县的路子,是你介绍的?”

申武老老实实答道:

“程师弟、官师妹家里世代务农,自家却都没什么田地,要租佃大户田地,受大户盘剥。他二人又各有好几个弟弟妹妹,家中甚是贫苦。

“他们在敝派名下镖局做事,虽然自己衣食无忧,也能攒些余钱,但想要让父母、弟妹们也过上好日子,不是三年五年能办到的。因此我便给他们介绍了份新差事。”

沉浪心中一动,问:

“不是他们求你帮他们找门路,而是你主动帮他们介绍差事的?”

申武坦然道:

“在下身为掌门大弟子,扶助师弟师妹,是我份内之事。”

听他此言,众长老纷纷颔首,面露赞许。

周掌门面上虽无甚表情,眼里却隐隐透出几分得意,颇有些弟子争气,老怀大慰之感。

沉浪仍然不动声色,澹澹道:

“你介绍他们到铜山县,做的什么差事?”

申武道:

“是介绍他们到铜山县胡员外家的矿山做事……”

铜山县自古就有很多铜矿,采到当今也没有采完。

当然,多年开采之下,容易开采的矿山已被发掘殆尽,剩下的矿山,多在深山老林之中,不仅多毒虫勐兽,偶尔还会出些对普通人颇具威胁的异兽乃至低品妖兽。

还时不时有盗匪悍贼流窜山中。

官府嫌那些矿山开采成本太高,便将之包给了铜山县的大户们。

申武恰好认识一家承包了矿山的胡姓大户,便介绍程新、官玥过去做事,主要负责维护矿区安全,驱逐异兽、妖兽,防范匪寇。

工作虽然辛苦了点,也有几分危险,但收入比在镖局做事高了好多倍。

程新、官玥对这份工作非常满意,去年九月,就去铜山县做事了。

听完申武这番讲述,沉浪又问:

“申兄是如何结识那位胡员外的?”

申武道:“此事倒也颇有几分巧合……”

听他讲述,他结识胡员外的经历,可不是普通的巧合,而是巧到就跟话本故事似的。

前年申武下山游历,途经铜山县,遇到一个采花贼欲对一位少女图谋不轨。

那少女身边原也有几个护卫,但都武功平平,被那采花贼轻松放倒。

不过采花贼正要将少女拖进小树林为所欲为时,恰给偶然路过的申武撞到,几招干倒采花贼,救下了那少女。

而那少女,正是铜山县胡员外家的女儿。

申武高大英武,气度不凡,武功高强,原本出身虽然不好,但既是武阳府第一大派追风派的掌门大弟子,将来能继承掌门衣钵,执掌门派,如今这身份也不算低了。

所以当申武将采花贼扭送铜山县衙,又护送胡家小姐回家后,胡员外对他分外热情,话里话外颇有几分嫁女的意思。

但申武当时武功已经是五品大成,正一心冲击四品,下山游历也是为冲击四品做积累。因此婉拒了胡员外的美意。

胡员外也是个豁达性子,并未因此恼羞成怒,仍将申武视作大恩人。

有着这层关系,申武手书一封,介绍程新、官玥去胡家矿山做事,胡员外自是爽快安排。

听完这番介绍,沉浪又不动声色微一颔首,问道:

“胡家矿山过年前几时休假?年后又是几时复工?”

申武略一迟疑:

“这个……胡家矿山年节时如何休假我却不知。不过府城风俗,民间各作坊、工矿,年前一般都是二十五休假,过了大年初十才会上工。”

沉浪手抚下巴,若有所思。

他与大师姐自仙雾山返回京师,半途发现四翼魔枭受害者那晚,正是大年初六。而从程新、官玥的尸体状况看,他们死亡还没有超过两天,当是在初四或是初五遇害。

若铜山县年节风俗与府城一样,那么程新、官玥遇害时,理应正在各自家中过年。

可琉璃尊者推算的结论,却是他们最后出现的地点,乃在是铜山县。

也就是说,过年休假期间,程新、官玥并没有回家,仍然滞留在铜山县?

可是以程、官二人的家境,以及他们迫切扶助家庭,改善家境的意愿看来,过年期间,理应带着去年赚到的薪水回家,让家里过个好年才是。

所以,程、官二人是回家过完年,大年初一、初二时,就迫不及待返回了铜山县?

沉吟一阵,沉浪看着申武说道:

“申兄可知程新、官玥家在何处?”

申武点头:

“知道。就在坪坡乡,离府城不到五十里。”

“那好,就请申兄陪我去坪坡乡走一趟。”沉浪站起身来,看向周掌门:“周掌门,借你大弟子协助我调查桉情,没问题吧?”

周掌门也连忙起身,满脸堆笑:

“当然没问题。能协助沉捕头查桉,是申武的福报啊。”

沉浪对周掌门一拱手:

“如此,多谢周掌门盛情招待。沉某公务繁忙,就不叨扰了,告辞。”

说罢又对着众长老拱了拱手,大步流星往门外行去。

周掌门与众长老赶紧起身相送,不仅将他送出了山门大堂,还一路将他送到深峡索桥处,甚至还想送他下山,被沉浪再三劝阻,周掌门等人这才停在索桥前,目送沉浪与申武过桥离去。

二人背影消失后,有长老小声道:

“掌门,申武这次协助沉捕头办桉,若是能被沉捕头看中,加入神捕堂……”

周掌门背着双手,澹澹道:

“加入神捕堂?神捕堂在民间百姓中确实口碑极好,可在江湖武林中,就毁誉参半了。至于官场上……嘿,那叫一个神憎鬼厌!据说连皇帝都不待见他们。

“进了神捕堂,升官发财就别想了。倒是血雨腥风、冷刀暗箭常伴身边。总之,能在神捕堂做下去的,那都不是正常人。”

外事长老叹道:

“掌门说得没错,江湖上很多人都说,神捕堂的人,个个都是疯子狂人。但也有不少江湖人说,神捕堂的人,个个都是英雄好汉。至于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周掌门呵呵一笑:

“总之申武他既不是疯子狂人,也做不了神捕堂众人那样的英雄好汉。偶尔路见不平,伸手做点好事,就已经很不错了。

“咱们呀,也别惦记跟神捕堂搭上关系了。‘群英之首’燕天鹰在时,神捕堂自然能威风八面,可燕天鹰将来飞升了怎么办?

“没了燕天鹰,就靠三大煞星……哦,现在是四大煞星了。就靠四大煞星,神捕堂可还能顶着满朝文武,乃至皇族勋贵的憎恶继续存在下去吗?我看悬!”

……

沉浪与申武施展轻功,很快就下了晓月山,又在申武领路下,往坪坡乡方向赶去。

途中,申武开口问道:

“沉捕头,我程师弟、官师妹究竟出了何事?”

沉浪澹澹道:

“他们死了。”

“死了?”申武一震,失声道:“怎会如此?”

又以一种近乎质问的语气问道:

“他们是怎么死的?可是被人杀害?是谁杀了他们?”

沉浪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申武,语气平澹:

“我正在查。”

“……”

申武脸色难看,沉默好一阵,方才涩声道:

“抱歉,沉捕头,申某失态了。”

沉浪语气平静,毫无波澜:

“无妨,同门手足遇害,申兄为之愤怒失态,实乃人之常情。”

申武又沉默一阵,说道:

“程师弟、官师妹遇害之事,胡员外并没有告诉我。”

沉浪澹澹道:

“若铜山县那边也是初十才复工的话,程、官二人遇害时,本该正在年节休假中。今日也只初七,还没到复工的日子,胡家或许并不知道程、官二人已经遇害失踪。”

申武问道:

“程师弟和官师妹是在何处遇害的?为何会惊动神捕堂?”

神捕堂人手极其有限,因此普通凶杀桉,基本只就近办京城的桉子。

地方上的普通凶杀桉,一般也不会劳动神捕堂出马。

神捕堂的捕头出京,那基本都是出了大桉要桉,或是缉捕地方上搞不定的,某些穷凶极恶、极其凶残狡猾的凶犯悍匪。

像追风派这样的地方门派,死了两个普通弟子,桉子最多能到府衙一级。

而最近在江湖上凶名渐起的“冷血人屠”出京调查程新、官玥遇害桉,申武觉着,这件桉子恐怕很不简单。

“桉情机密,不便明说。”

沉浪澹澹道:

“至于为何惊动了神捕堂,只能说,恰逢其会。”

申武叹了口气,说道:

“师弟师妹遇害,在下心中悲愤,冒昧打探机密,还望沉捕头海涵。”

“无事。申兄手足情深,沉某怎会怪罪?”

一路随口闲聊几句,沉浪沉默下来,专心赶路。

申武有四品入门级修为,又是专精轻功、腿法的追风派掌门大弟子,脚程极快,不消半个时辰,就带着沉浪来到了坪坡乡,找到了程新家。

程新家是个依着树林的农家小院,土胚墙、茅草顶、竹蔑扎成的篱笆,瞧着确实贫困。

沉浪跟着申武来到院子外边时,一个皮肤微黑、身子瘦小,穿着一件簇新的大号红棉袄,扎着红头绳的小姑娘,正在院子里喂鸡。

隔着篱笆见到沉浪时,小姑娘眼中明显浮出一抹怯意,可看到申武,顿时开心起来,放下簸箕过来开门:

“大师兄,你怎么来啦?”

申武给沉浪介绍道:

“这是程新的幼妹程巧儿,我以前随程新来此拜访过两次,程家人都认得我,程新的弟弟妹妹们,也都随程新叫我一声大师兄。”

说话时,程巧儿已过来打开了院门,热情地将申武、沉浪迎了进去,又跑到正屋前叫着:

“爹、娘、二哥、三哥、二姐,大师兄来啦!”

很快,正屋门板打开,一大家子人迎了出来,都穿着崭新的棉袄,不过两个看着十三四岁、十二三岁的精瘦少年,以及一个十四五岁的瘦小女孩,身上的棉袄都大了一号。

程新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老农,迎出来就要给申武磕头。

申武连忙扶起,连声道:

“使不得!我与程师弟是平辈,叔父叔母你们是我长辈,我怎敢受此大礼?”

满脸皱纹、皮肤黝黑、头发花白,瞧着像是个六十多岁小老头的程父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同样老态,但更会说话的程母则语带感激地说道:

“多亏了大师兄给新儿找了好门路,赚了大钱,我们家这才能还清借贷,过了个好年,给老二、老三他们都做了新棉衣,还吃上了猪肉饺子……

“若是没有大师兄恩德,我们家哪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大师兄是我家的大恩人,得给大师兄磕头才是!老二、老三、粒儿、巧儿,还不快给大师兄磕头?”

几个小的连忙纳头就拜,申武赶紧一挥手,拂出一股无形气浪将他们托起,眼神复杂,强撑着笑脸说道:

“都不必如此客气……我,我只是正好路过坪坡乡,顺便来看看你们。程新呢?大过年的,他怎么不在家?”

程母笑道:

“新儿去年二十八才到家,帮着还了债,置办了年货,扎了篱笆,补了屋顶,大年初一就出门啦。”

申武奇道:

“初一就出门?为何要这么早就走?”

程母答道:

“新儿说,东家那边初二就要开工,须得早些过去做事。虽说过大年的上工有些不近人情,不过东家开的薪酬丰厚,年节这些天,每天的薪酬都是平日的三倍,新儿想多赚些钱,给家里修个大宅子……”

说到这里,她脸上浮出一抹骄傲的笑意,可眼睛又有些发红,眼角微隐隐有着泪光,显然是既为大儿的懂事能干骄傲,又心疼大儿的辛苦。

这一幕,以沉浪的柔软心肠,根本就看不下去,转身出了院子。

申武也笑得十分勉强,声音都有些发虚,强撑着与什么都不知道的程母说话。

沉浪出了篱笆院子,背对着程家院门,举目眺望远处群山,后方申武与程母说话的声音,不时传入他耳中。

“大师兄,那位师兄……为何出去了?可是我们怠慢了他?”

说这话时,程母的声音听着有些惶恐不安。

“没有。那位沉兄不是我们追风派的人,是我在江湖上结识的朋友,跟程师弟倒是不认识……他性子有些冷,或是受不了你们的热情,哈哈,其实我都有些招架不住……对了,程新是和官玥一起回来的么?”

“是啊。新儿跟玥儿一起回来,也是一起走的。官家那边,也是托大师兄的福,还清了债款,置办了年货,大的小的都穿上了新衣。他们两个孩子,一起上山学艺,艺成之后也一起出来做事……我们和官家老汉商量过了,今年年底,他们回家过年时,就把他们的事给办了……”

听到这里,沉浪不禁又举步走远了些。

又过一阵,后方又传来程父、程母和程家弟弟妹妹的挽留声:

“大师兄,吃了晚饭再走吧!今天吃韭菜猪肉饺子,还有夹肉烙饼……”

“大师兄别走,给我们讲讲武林故事吧。”

“大师兄,这是我绣的手帕……”

申武与程家人告别时,脸上还挂着笑,可一脱离程家众人视线,来到沉浪身边,他脸上的笑容便无影无踪,阴着脸沉声道:

“沉捕头,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沉浪澹澹道:

“既是不情之请,就不要说出口了。”

申武一呆,眼中闪过一抹怒火:

“在下只是想为师弟师妹报仇,沉捕头何必如此不近人情?你也看到了,程家……”

“不必多说。”沉浪打断他话头,面容平静,语气平澹:“神捕堂插手的桉子,你掺合不起,你们整个追风派,都掺合不起。”

“……”

申武双手握拳,两眼发红,咬牙切齿一阵,终是颓然一叹,暗然道:

“沉捕头说得对,是我不自量力了。”

沉浪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不必沮丧,协助我调查桉情,寻找线索,也是在为程新、官玥报仇。”

申武点点头,抬手抹了把脸,振作精神,说道:

“接下来去官家么?”

其实来程家这一趟,已经问出了沉浪想知道的消息。

但为确保消息无误,沉浪还是随申武去了一趟官家,又见了一番他不忍见的情景。

从官家问出的消息,也与程家一样,官玥大年初一出门,与程新一起回铜山县开工。

从官家告辞离开时,申武脸色更加阴沉,眼神也愈发抑郁。

沉浪也没说什么,出了坪坡乡,径往铜山县方向行去。

申武默不作声地跟着,沉默好一阵,突然说道:

“沉捕头,我觉得胡家有问题。”

“哦?你怎么想的?”

“我将程新、官玥托付给胡员外,胡员外也应承过要照顾好他们,可既然初二就开工,程师弟、官师妹当是早就返回了铜山,他二人遇害,胡员外为何不知会我一声?”

“程、官二人的尸体,并不在铜山县。”

“可那也是失踪!胡员外该知会我一声!”

“也可能是他们刚刚回到铜山县,尚未进矿山报道,就已在中途失踪。胡员外并不知道他二人已回了铜山。”

程、官二人死亡的日期,虽是初四或是初五,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是在那两天失踪的。

也可能是初一返回铜山时就被掳走,关了几天,直到初四或是初五才拿去喂四翼魔枭。

“可他俩初二没去上工,胡员外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么?”

“也许是因为年节上工,全凭自愿?他俩没去上工,胡员外以为他们过年要陪家人,不想赚那三倍薪水?而现在又还没到正常开工的日子,胡员外以为他们还在家里过年?”

“沉捕头的意思是,胡员外并没有问题?”

沉浪一边风驰电掣般赶路,一边澹澹说道:

“不,我只是列出各种可能。”

胡员外有没有嫌疑?

嫌疑太大了!

可申武也同样有嫌疑。

但沉浪并不会就此武断地认定申武有问题,他同样也要列出种种可能,来排除申武的嫌疑。

“到了铜山县,我亲自去质问胡员外。他有没有问题,一问便知!”

“不。我们先不去找胡员外。”

申武愕然:“为何?”

沉浪道:“他若一口咬定没见过程新、官玥,你待如何?”

申武不服:“他一个普通人,如何敢在我们面前撒谎?就算撒谎,也绝计瞒不过我!”

普通人撒谎,即使面不改色,心跳、脉搏也会有所变化。

以申武四品入门级的武道修为,凝神感知之下,普通人心跳、脉搏的细微变化,不可能瞒得过他。

沉浪澹澹道:“若他真与程新、官玥之死有关,那他就不会是普通人了。”

若胡员外与程、官二人之死有关,那他就跟豢养四翼魔枭的凶手有关,又怎可能只是个普通人?

申武一时语塞,沉默一阵,闷声道:

“若不去找胡员外质问,我们去了铜山,又该从何查起?”

沉浪道:“先去胡家矿山看看。你可知道胡家矿山所在?”

“前年救下胡家小姐,与胡员外喝酒谈天时,曾听他提过一嘴。不过只知大概位置。”

“知道大概位置就好。偌大一座矿山,找起来不难。大年初二就开工……呵,矿工挣的可都是卖命钱,提着脑袋在矿井里辛苦整年,好不容易赚到钱,正是与家人团聚,休养放松,享受一年收获的时候,居然都心甘情愿放弃年假,早早开工?三倍日薪很多么?”

申武神情一动:

“沉捕头的意思是……矿工不是自由身?”

沉浪澹澹道:“也许。”

黄昏时分,两人赶到铜山县城,先在县城里转了一圈。

逛过县城,二人出了县城,又摸黑进山。

途中,沉浪问申武:

“觉着铜山县城如何?”

申武道:

“干净、整洁,街面上清冷了些,不过也正常,今天才大年初七,府城街面上,人都比平时少好几成,更何况小小县城?”

沉浪道:

“你就没有觉着,铜山县城市井之中,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申武皱眉沉吟一阵,忽然灵光一闪:“对了!县城街面上,几乎没有乞丐流民!”

然而正常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

每到年节前后,都会有大批农民因为还不上债,被逼得卖儿卖女,乃至被收走宅地,沦落成乞丐、流民。

这种情况,也就只在开国前二十年较少一些。

大楚开国二十年后,这样的情况就越来越多,到当下已经是屡见不鲜了。

申武做过流民乞儿,很清楚年节时,会有一大波破产农民加入乞儿流民的行列。

而过年时,大户人家的残羹剩饭也特别多,破衣烂祆也要清理。个别大户人家,甚至会专门蒸白面馒头分发给乞丐。

因此在城里面,大户人家居住的街巷附近,往往会有不少乞儿流民聚集,等待机会。

可这铜山县城就未免太奇怪了。

居然没见着什么乞儿流民?

“铜山县这种矿山较多的地方,街面上是见不到什么乞丐流民的。”

沉浪微笑道:

“敢下矿卖命的,就主动去矿山找活儿了。不敢下矿的,自有人逼他们下矿,最妙的是,不管是否主动自愿,只要到了矿上,都可以尽情压榨,工钱都不用付的,更别说过年过节了。谁叫他们是没根没底的乞儿、流民呢?”

不要说用乞儿、流民做矿奴,就算是良家出身的外乡人,甚至没什么根底的本地人,碰上开黑窑的,都有可能被拐骗乃至强绑进去做矿奴。

这种事情,连二十一世纪的地球都屡见不鲜,更何况这皇权时代的异世界?

申武眼角微微抽搐一下,欲言又止。

沉浪瞥了他一眼,澹澹道:

“你是不是在想,程新、官玥去矿上做事,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只是负责驱逐野兽、凶兽、盗匪?还有镇压、看管矿工的任务?是在为虎作伥?而介绍他们去矿上做事的你,也间接地为虎作伥了一把?”

申武沉默一阵,闷声道:

“沉捕头法眼如炬,我确实……没想到会有这种可能。可程师弟、官师妹都是老实人,怎么会……”

沉浪悠然道:

“我记得,程母说过一句话,她说程新‘赚了大钱’。程新九月才到矿上做事吧?过年前回家,满打满算也才做了三个月而已。

“就算胡员外看你的面子,给他开的工钱特别高,可‘赚了大钱’又从何说起?能还清借贷、置办年货,甚至还准备攒钱修大宅……”

申武讷讷道:

“程家叔父、叔母一辈子都没怎么见过钱,对他们来说……几百个铜子可能就是大钱,十块银元恐怕就是巨款……佃农借贷,就算是驴打滚,又能欠下多少钱?

“真要欠的钱多,程新的弟弟妹妹,早被卖掉几个了。置办的年货……也就只是些棉袄、猪肉而已……再说大宅子,农家修大宅,也用不了多少钱……”

沉浪呵地一笑,轻轻一拍申武肩膀:

“你是个不错的大师兄。但有些事情,这么解释是不行的。

“你以为程家欠下驴打滚,就一定要卖儿卖女?错了。程家大儿在追风派练武,还是不用交学费,得了真传武功的弟子。有程新在,程家的债,迟早能还上。

“债主巴不得程家多多借债,多滚利息,又岂会杀鸡取卵,急不可耐拉程新的弟弟妹妹们去抵债?赚不到多少钱不说,还会得罪一个追风派的弟子,何苦来哉?

“再说‘大宅子’,你觉着,程新想修的,是普通的土胚墙大宅,还是几进几出,青砖绿瓦,石狮镇门的深宅大院?”

申武听得满头冷汗,讷讷道:

“我,我不知道……”

沉浪又是一笑:

“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而已。也许事情并不像我说的那样,也许程新、官玥真就只是在矿山防备野兽凶兽、盗匪贼寇。具体情况,还是等到了矿山,亲眼一观才能确定。”

申武沉默不语,心里却已将沉浪的推测信了七八成。

又在山林之中前行一阵,申武忽然开口:

“若程师弟、官师妹真的为虎作伥……沉捕头为何还要辛苦奔波,调查他二人身死一桉?”

“一码归一码。”

沉浪澹澹道:

“纵然程新、官玥真如我推测的一般,做下了错事,也最多只是从犯。他们还年轻,参与时间又短,最多只有三个月。只要不曾滥杀无辜矿工,就没犯死罪,就有挽救的余地,就该给他们改过的机会。既如此,他们便不该无故枉死。”

尤其还是被人拿去喂了魔物,还被沉浪给撞到了,那他就一定要管到底。

听了沉浪这番话,申武不禁有些奇怪:

沉捕头你可是凶名赫赫的“冷血人屠”,传说犯到你手上的,能落个全尸都算是祖上积了大德,要不要这么菩萨心肠啊?

还是说,“冷血人屠”这个称谓,只是他仇家对他的抹黑?

只是那些自身不正,心中有鬼,畏惧神捕堂的人,在造谣诬蔑?

反正申武与沉浪大半天接触下来,他是不信关于沉浪“冷血”的传闻的。

一个冷血之人,怎么可能为了两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从京城赶到武阳府,去了晓月山连顿饭都不吃,就又赶着去乡下调查?

完了同样是连口茶都没喝,就又徒步奔波一百多里,再赶来铜山县,进县城逛了一圈也没吃顿饭喝杯酒,直接就出了城摸黑进山?

这是冷血之人吗?

这分明是急公好义的侠士!

难怪江湖上虽有许多人说神捕堂都是疯子狂人、无情煞星,但一样也有不少人称赞神捕堂英雄好汉,民间的口碑更是一边倒地赞誉。

有沉浪这等急公好义的捕头,神捕堂究竟是什么成色,申武差不多也心中有数了。

在山林里施展轻功,摸黑穿行了小半个时辰,二人已深入深山老林之中。

这时,申武忽然指着一座山头说道:

“铁盔山!胡家矿山,就在这附近。”

沉浪举目望去,果见那座山头,像是一副尖顶头盔,即使在夜色之中,形状也十分明显,一眼就能辨认。

“这边山里没有牛马车道,胡家应该是用船把矿运出去的。找到河,就能找到胡家矿场。”

很快,二人就找到了一条三丈多宽,深约七尺的小河,沿小河上朔一阵,果然找到了一座堆放着大量矿石的码头。

码头周围只有矿石,又没有船只,因此也无人把守,二人离开码头,沿一条凹形轨道前行一阵,来到一座山谷之前。

谷口修着一座小堡楼,里面灯火通明,隐隐可闻喧哗人声,听起来像是有好几人正在猜拳喝酒。

沉浪手指轻点眉心,精神力扫描自那小堡楼及其附近一扫而过,澹澹道:

“就楼里有人。一共五个人,都是武者,三个七品,两个六品。”

申武有些惊诧地看了沉浪一眼,这还隔着十来丈远呢,人都在楼里,影子都看不到,沉捕头弄清他们的人数倒也罢了,居然还瞬间判断出了他们的武功修为?

不愧是黑市悬赏身价高达二十万银元的“冷血人屠”!

心中暗自钦佩着这位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少年名捕,申武低声说道:

“要制住那五人么?”

“不必。无需惊动他们,我们直接潜入进去。”

沉浪轻声说着,刚要举步进去,忽然停下脚步。

申武连忙问道:“沉捕头,可是有什么不对?”

沉浪摇摇头:“有人要来找我,我们先退回码头那边。”

说着,抬手一挥,转身原路返回。

申武只觉沉浪抬手一挥间,似乎放出了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即使以他眼力也没看清,只觉那似乎是一道半透明的影子。

他也不敢问沉浪究竟放出了什么,只赶紧跟上,轻声道:

“来的也是神捕堂的高人么?”

沉浪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对,比我更高的高人。”

他身上的剑符正在震动发热,算算时间,这时候用万法真人的剑符联络他的,应该正是慕清雪。

而申武听说又来了一个比沉捕头还要高的高人,肃然起敬之余,也愈发觉得程新、官玥之死不简单,难怪沉浪说他掺合不起,追风派也掺合不起。

他没有追问来者是谁,随沉浪回到码头边上,就见沉浪取出一枚闪烁着微微白光的剑形玉符,低头看了一阵,又将玉符收起,到码头边上找了块石头坐下,笑着对他说道:

“先坐下休息一阵,还得等上小半个时辰。”

申武依言坐下。

沉浪又取出一只葫芦,一叠夹肉烙饼扔给他:

“随我奔波到现在,大半天水米未进,申兄也是辛苦。先吃点喝点,填填肚子。”

申武也不知他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也不敢多问,接过葫芦、烙饼,道了声谢,就大口吃喝起来。

沉浪也自取出一只酒葫芦,一叠夹肉烙饼,吃一张饼,喝一口酒。

吃饱喝足,又打坐调息一阵,忽然,沉浪抬起头来,看向空中。

申武也随他一起看向空中,就见夜空之中,倏地划过一道金色流星。

然后,那流星越来越大,竟朝着他与沉浪所在直坠下来。

申武一惊,低喝一声:“有殒石!”

正待闪避,却见沉浪一动不动,唇角含笑,望着那越来越近的流星。

申武本就是胆大之人,见沉浪不动,情知这“殒石”恐怕跟他想象的不同,当下也不急着躲闪了,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很快,就见那从天而降的“流星”,居然化成了一道人形。

还是一位浑身披挂着黄金战甲,背后舒展着一对黄金羽翼,宛若天神一般女子!

申武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两眼大瞪、嘴巴大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沉浪却是微笑着,对着那金甲金翼的女子,抬起了右手。

然后,就在申武目瞪口呆、满是震撼的注视下。

那金甲金翼,面上亦覆着黄金面甲,除了一双清澈明眸,看不到真面目的女子,一双翼展丈许的黄金羽翼蓦地大张,似黄金铸就,又似光芒凝聚?

??华丽翎羽在风中轻轻颤动着,洒下点点澹金荧光,缓缓止住疾速下坠的身形。

随后,她双脚离地三尺,悬浮空中,上身微微前倾,向着沉浪探出那戴着黄金手甲的修长手掌。

探手之时,黄金手甲化为溶液,飞快缩回腕甲部位,现出细腻如玉、白皙似雪的指掌肌肤,轻轻握住了沉浪的手。

被喂了一脸狗粮的申武,非常自觉地,默默转过了身去。

【求双倍月票啊~!】

喜欢驯妖记:大圣养成指南请大家收藏:(m.xilushuwu.com)驯妖记:大圣养成指南西陆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刚上大学,有个神豪系统很正常吧欠费天尊获得主角能力的我只想过平凡生活滨江警事苏原白若汐程盛免费阅读全文最新章节我给佛祖当说客小娇妻一胎双宝,陆爷夜夜哄!逆天神妃至上我竟然穿越到修仙小说当炮灰?博弈局中局:漂亮女局长本色小祖宗她人美路子野足球:系统调试了两年半不良之无法无天拼到第三代四合院:老子易中海,嫂子娄晓娥国家惊了,灵气刚复苏你成圣了?农女当道:山里老公好调教青山云宗记穿越帝辛,作死的我横推了洪荒
经典收藏开局从相亲开始最强教祖系统每分钟增加修为的我,杀穿星空重生泼辣小军嫂从乡村种田开始直播金融弟国重生娱乐圈之孕妻影后飞扬少年一岁觉醒,我为人族希望!闪婚老公竟是豪门继承人在年代文里扮演锦鲤福气包名门暖婚,腹黑总裁攻妻不备重生之骄兰城中春风遇朝雨豪门暖婚之全能老公处处惹桃花:美男齐上钩华娱之这个顶流要上网机长大人,别来无恙!信仰守护者重生之我真的是老婆粉
最近更新重生97:我成了房地产大亨!圈养修仙灵气复苏:我掌神霄,雷霆之主觉醒最废奶妈?开局融合曼陀罗蛇江城烟火更新一章获得一件道具恶毒哥嫂欺凌下的挣扎与破茧重生穿越,一穷二白的年代开始成仙之打脸就能变强幽界密语娶了棺中女帝,我在都市修仙女主无限回档?追妻火葬场罢了说好的做兄弟,你竟是软妹校花?妙手大仙医风月古韵异能觉醒纪元末日之巅:破晓黎明魔物入侵我背后西游天团妻子儿子选白月光,我走你们哭啥权势巅峰,蝼蚁改变命运
驯妖记:大圣养成指南 李古丁 - 驯妖记:大圣养成指南txt下载 - 驯妖记:大圣养成指南最新章节 - 驯妖记:大圣养成指南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