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系统！”
看着眼前的一幕，秦川咬着牙，在心里疯狂咆哮。
这一刻，他莫名的生气，莫名的烦躁，因为他头疼的厉害。
一定有问题，这个狗系统有问题，这个剧情也有问题，自己的记忆也有问题。
不对劲，太多事都不对劲……
自己有时候脑海里闪过的画面，恐怕不是什么错觉 。
狗系统有事瞒着自己！
“宿主唤我何事？”
系统仍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语气。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秦川咬着牙，气的胸口发疼。
如果这狗系统是个人，秦川肯定想先揍他一顿。
“你想要多合理的解释？”
系统淡淡的问。
“我要真相！”
秦川失声咆哮。
“你想要怎样的真相？是你想要的，还是真实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川愣了。
“字面意思，除了此刻看到的，宿主通关的那些记忆不就是符合你心意的真相吗？
龙王剧情，女主倒贴，背刺你这个反派盟友，很合理对不对？也很符合剧情！”
系统回应道。
“什么他妈叫符合我心意？如果我之前通关的时候看到的是真的，那么现在这一幕，包括我在梦境之外遇到的，那些是怎么回事？
如果这一幕是真的，那么九百多次通关，看到的又是什么东西？”
秦川揪着自己的头发，感觉头疼的厉害。
“宿主凭什么觉得，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呢？或者说，你记得的，就是真的？
说不定你看到的是假的，你经历的也是假的，你记忆里的，都是假的呢？”
“你他妈玩我，狗系统，你是不是对我的记忆动了什么手脚，这个什么龙王剧本，根本就是你编出来骗我的！”
秦川感觉头都要炸了，好多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疯狂闪烁，一幕又一幕，错综纷杂，走马观花。
那些画面他看不清，但是却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宿主此言差矣，你是宿主我是系统，我没有权限擅自更改你的记忆，那不是倒反天罡吗？”
“至于说这个剧本……不好说，真不好说！
所有的答案都在本次通关之中，请宿主认真寻找哦！”
“我去你大爷的！”
秦川气的直爆粗口，两眼通红，咬牙切齿，宛如在赌桌上大输特输的赌徒。
他最相信的其实就是狗系统，可是现在他觉得狗系统不可信了，这种强烈反差感他根本接受不了。
“宿主，生气伤肝呐，你这火气太旺，这几天你肯定尿黄，而且脸上还出痘！”
系统根本不惧怕秦川的无能狂怒，不带怂的。
“没事的话，本系统要下班休息了。”
随着系统声音落下，四周的景象开始模糊，此时此刻苏嫣然竟然慢慢地朝着河里走去。
她要寻短见！
“不要！”
秦川拼命大喊，但是无济于事，苏嫣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他也拉不住她。
“狗系统，你就干看着！”
“淡定了，她就是个游戏里的Npc，死了就死了，反正还有新的苏嫣然填补上来，你难过个什么劲！”
“少他妈用这种草菅人命的语气跟我说话，你到底能帮忙不能，不能就滚！”
秦川急了，但是急也没用，在这里，他的修为都不好使，似乎有无形的屏障把他和这个世界隔开了。
对于眼前这个场景而言，他是个幻影。
“我靠，我这语气可都是跟你学的，至于说草菅人命……啧啧啧……你怎么好意思站在这个角度喷我啊！”
秦川气的都不想怼它了，苏嫣然正一步步走进河里，河水从腿到腰，现在已经到了脖子，眼见就要没影了。
下一刻……
水面浪花起伏，苏嫣然的身影消失了。
“我靠！”
秦川急的跳脚，但是真的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桥上一跃而下，扎进了水中，水花四溅。
片刻后，两道身影慢慢从河里游了出来。
准确点说，是一个男人拉着苏嫣然出来了。
秦川愣了。
因为那个男人……
是他自己？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苏嫣然跳河寻短见，属于这个剧本里的某支线剧情，他不知道还情有可原。
但是此刻，他本人出镜了啊！
可是，他真的不记得有这件事！
“宿主，人只会去看他想看到的，只要事情的发展对自己而言都是有利的，你又何必执着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容我多嘴一句，苏嫣然她们的死活和你无关，只要你愿意，我立马修正这个世界出现的漏洞，还保证你这次可以顺利通关。
然后，你就可以带着整个秦家的资产，和你这身元婴期修为回到现实世界。”
系统的电子音此刻听上去那么诱人，宛如魔鬼在秦川的耳边循循善诱，好似当初那条蛇暗示亚当去偷吃神树上的苹果。
秦川愕然，此刻他心脏狂跳。
说不动心那是瞎话，你知道对于一个九九六，工资不过五千的社畜而言，一笔从天而降的合法巨款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那么多人会一期又一期的买彩票？
哪个不是心中盼望着一夜暴富这四个字落在自己身上？
哪怕明知道不会有那种好事，但是仍然挡不住心里的那一丝贪欲啊！
此时此刻，这种机会就摆在了秦川面前。
“秦家的资产有多少你比我清楚，放在你的世界，你几十辈子都花不完，到时候你还缺女人？
什么美女不是倒赶着送上门？
再加上你这身修为，你就是天天喊你不吃牛肉也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系统以最平和的语气，却诉说着最大的诱惑。
“想想吧，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宿主，只要你点头，这一切都会成真，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啊！
你确定，你不把握住吗？”
“我……”
秦川张了张嘴，咽了咽口水。
这一刻他想要点头同意，他当然想同意。
苏嫣然这些人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这种权富都在手的机会做梦都梦不来！
只要点头，只要说一句……
我同意！
三个字而已，很容易的啊！
“我同……”
秦川只觉得嘴里干巴巴的，心里似乎背负着极大的罪恶感，似乎只要他说出这句话，他就背叛了什么！
“我没有对不起你，那照片是假的，你相信我！”
这时，他耳边传来了女孩的哭泣。
秦川猛地转头，只看到了苏嫣然站在那个男人，那个自己面前，浑身湿漉漉的往下淌水，但是她哭的梨花带雨，眼泪哗哗的流。
她那么急那么惶恐，着急解释的模样像是害怕着什么。
她选择死的那一刻，连死亡都吓不住她，可是此刻她却在害怕别的东西。
“我知道，我从来没有怀疑你！”
秦川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自己说出这句话，语气真诚，没有丝毫的做作。
似乎那个人没有被所谓的剧情裹挟，他是真的相信苏嫣然。
“所以，你不要死，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砰！
一瞬间，秦川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垂了一拳，刹那间，四周的景象支离破碎，宛如镜子一样。
随后，四周一片漆黑，秦川失魂落魄地站在黑暗里，而四周，响起了某个女孩的声音。
“你叫秦川？我叫苏嫣然！”
“秦同学，你的饭卡掉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丢三落四的？”
“喂，老秦，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啊？按常理，你肯定要回去打理自家的生意的，到时候生意场上见了面，我可不会留手哦！”
“秦总，就算工作忙，也要记得吃饭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秦川……别哭……我只是困了……”
“生和死，我都和你在一起。”
“什么狗屁天定的缘分，净扯！”
“我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伴随着女孩的声音响起，一些破碎的画面也在浮现。
一幕又一幕。
而每一幅画面，都是他们两个。
秦川看得目眦欲裂，这些他亲身经历但却忘记了的画面，居然有这么多！
“除了你之外，我不相信任何人，我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那些画面同时破碎，无数的光点在黑暗里飘散，犹如夜空下的萤火虫。
最后的最后，秦川看到了一个画面。
倾盆大雨中，一身是血的他抱着苏嫣然的尸体，眼泪划过脸颊。
而在他背后，整个苏家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
“对不起，我来晚了！”
画面里，秦川咬着牙，声音很轻。
此时此刻，四周彻底一片漆黑了。
秦川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系统，我拒绝你的建议！”
“还是，不愿意同意吗？”
系统叹了口气。
“你说你何必呢？在命运线里来回挣扎，弄的遍体鳞伤，我都替你心累，安安稳稳顺从不好吗？
你只要点个头，从此你摇身一变超级富豪，这个世界也恢复正常，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最多不过是苏嫣然她们的命运，恢复到既定的轨道上，该死就死，该被抛弃就被抛弃，可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她们不愿意认命那是她们的事，你……”
系统猛地闭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苏嫣然和叶晨在一起，这是既定的命运，但她在这种情况选择了我，所以她的下场就会很悲惨，是吗？”
秦川平静地问。
“被你看穿了啊！”
系统嘟囔着。
“是，在你不曾看到的历史中，她的确选了你，可是正因为如此，她但凡选择了你之后，她的下场都很惨。
如果她安安生生顺从命运，成为叶晨后宫的一员，下场再惨也未必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她……”
“我懂了！”
秦川点了点头。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谢个屁，这是你自己发现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答应过某个人，要瞒着你的！”
“我知道，你是个守口如瓶的系统嘛！”
秦川对此表示赞同。
“那么我通关九百多次的事，也是假的喽？”
最后，他又问了一句。
……
此时，屋外仍旧雨幕连绵，秦川从熟睡中醒来，看了看手机才凌晨三点多，又看了看身边，苏嫣然正缩成一团，窝在他怀里。
虽然光线很暗，但是秦川还是看到了，这丫头嘴角有一点点的口水。
秦川在这丫头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又把被子重新盖好，这才安安心心的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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