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的用意。”
李诚直视着面前的曦日，轻声问道。
说来他还真的不太了解曦日当下的想法。
为什么他明明知道一切，却还是愿意承担这一切。
相比于岑真，曦日在李诚眼里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我现在相比于当一个经历者，更想当一个见证者。”
曦日转身望向身后的浩瀚星空，平淡地说道。
不知为何，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寂寞气息，就连李诚也受到了影响。
“这么说你不参与我们和岑真的事情？”
李诚明知故问地说道。
从看到曦日时，他就感觉这人身上藏了许多秘密。
有关仙人的，有关岑真的，也有关他自己的。
“我对那些不感兴趣，我只想去门外看看。”
“你这是彻底放弃了？”
李诚同样起身，随着他的视线，落在那遥不可及的星海上面。
明明未来就在前面，可却只能一直困在这里，直至一切的终结。
不知曦日独自一人时，待在这里看了多久这幅光景。
“呵，放弃？”
听到这话的曦日忽地自嘲地笑了笑。
紧接着在他们面前的天幕如云雾般散开，一幕幕的景象出现在李诚面前。
“师傅？不，现在应该叫你为幽界至尊吗？”
看着对面的一道身影，曦日目光平静地跟对方对视着。
而在他对面的正是化身至尊的岑真。
她颇为忌惮地打量着曦日，嘴角却扬起一抹微笑。
“你是想为曦月报仇的吗？”
“还是说，你只是单纯来见为师一面？”
岑真回头看了眼身后逐渐恢复力量的混沌真身，对于曦日的嫉妒悄然消散。
现在的她不必要再跟他作任何比较。
只要拿下这头星兽，她就可以脱离这个限制她的牢笼。
“我只感觉你有些可悲……”
曦日话音刚落，反手将身后的一头巨兽拦腰打成无数碎石。
无数的翠绿粒子随着巨兽最后的悲鸣。
开始散落在这片天地之间。
毁灭的这一瞬，美得让人窒息。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岑真见状瞳孔一缩，可很快她又恢复了镇定，开口问道。
“你是说你一直利用这些巨兽，为混沌提供养分这件事吗？”
“还是说你控制了这些巨兽要来对付我？”
曦日伸手接着那散落在天地之间的粒子。
随即虚空一抓，望向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岑真。
“原来你一直都清楚，不愧是我们一族最为杰出的天才！”
“可已经太晚了，这些巨兽几乎都被我所控，这头星兽迟早都会被我全部吞噬。”
岑真见曦日已经知道了一切，索性直接摊牌阴阳了一句。
事到如今，她并不认为曦日能改变这一切。
“是啊，我也想不到什么办法了，那就将你们全部都杀了吧。”
说完，曦日转身对着身后的巨兽们，抬手向下一劈。
刹那间。
整片天地如同受压的镜面一般。
眨眼彻底爆裂飞溅。
上百头巨兽的身体亦同时爆开。
在其中的无数种族，随着巨兽的殒命，也仿佛失去了力量一般，从高空中坠落下来。
一时之间整个天地布满了各色的粒子，以及那数之不尽的尸体。
“你疯了吗！”
岑真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发生在眼前。
她先是震惊于曦日的实力，然后又震惊于对方的狠绝。
对此，曦日只是平静地转身。
转瞬来到她的身前，轻轻地点了点她的脑袋。
“谁说不是呢。”
话完，一声爆响从岑真身上发出。
“砰！”
她的整个脑袋顿时在曦日面前爆开。
连带着她身后的混沌也转瞬打得四分五裂。
看到这一幕的李诚，心里感到没来由地心惊。
要是他受到这一下，怕也是非死即伤。
“这么说，你当时是为了阻止才屠杀仙魔两方的？”
李诚联想到岑真的话，开口问道。
“不是，我没有那个心思，我只不过是厌倦了。”
曦日望着上面似乎没有尽头的战争。
语气依旧显得很平静。
这场不知何为终点的战争，最后是让他画上了句号。
罪名什么的都没关系。
反正他们都是被放逐的罪人。
曦日从来没有放弃过门后的景色。
所以他才会站在这里，跟李诚说起关于过去与未来。
就算感到前路迷茫，他也没放弃这个念头。
“你说的跟你做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我也知道了，你也不过只是畏惧于未来的可怜人。”
李诚见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看着曦日那背对着他的身影，李诚也缓缓离开。
一把将靠在墙上迷迷糊糊的小月，重新拉满现实。
见那众多幻影在来回走动着，李诚微微摇了摇头。
说不在乎过去的人，却一直待在这里沉沦。
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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