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睁睁的看着夜司澄真的低下头来，意图要亲她的时候，饶是谢昭平日里再淡定，此时脸也有些发烧。
她脑子里有些凌乱，右手握成拳抵在他腰间，阻止他再靠近：“夜司澄，你想要一张定身符吗？”
夜司澄顿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睛，说道：“谢昭，你借了灵力，就不还我了吗？”
“……”
“我不要什么补偿，就要你还我。”夜司澄说完，一手掐住她的腰，狠狠的吻了下去。
谢昭脑子里想了无数个把夜司澄推开再捧一顿的方法，可临到最后，她也没有动。
任凭夜司澄将她抵在墙上，手劲大的要死，蛮横的，近乎粗鲁发泄般的吻她。
堂堂魔尊，被一个凡人男子亲到双腿发软。
这让她有点没面子。
但转而一想，虽然她不喜欢夜司澄，可是他在给她灵力诶。
他自己非要让她还，到最后也不知道谁更吃亏。
夜司澄放开她的时候，谢昭轻喘了口气，感觉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灵力如此充沛，仿佛被灵力喂饱了。
她下意识将灵力温养在心口，以隔绝毒素蔓延。
再抬头去看夜司澄时，对方的脸色比之前还要差，死死的盯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后悔了？
有心理负担？
夜司澄对上她打量的目光，他自暴自弃，又实话实说：“我确实喜欢你，亲你，感觉也很好。”
“……”谢昭无言以对，在感情这方面，她和夜司澄一样，都没有经验。
但这家伙说话太直白，她真是被堵得，哑口无言。
夜司澄先前只是确定了自己的心思，但是对于谢昭的性别，他还是过不了心理那一关，他在想，之所以上一次谢昭受伤后他没拒绝，可能是所遭遇的一连串事故再加上谢昭那么虚弱，让他来不及反应。
他让谢昭给他时间，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时间会有多久。
直到谢昭居然说不喜欢他，他再一次被激到，冲动之下吻了她，却发现，他的心理和生理上都没有排斥，他可以说是认命了，他就是喜欢谢昭了。
这个认知，对外界而言，他浑不在意，可是对亲人、尤其是母亲来说，他需要面对的压力和阻拦，可想而知。
然而这还不算，最让他恼怒的是，在他已经苦思要如何过母亲那关的同时，谢昭却退缩了。
这也是他脸色难看的原因。
“还完了吧？”
夜司澄不说话，谢昭将他的手隔开，揉了揉自己的腰，随口问了一句。
“没完！”夜司澄木着脸，近乎咬牙切齿的说。
“不是，夜司澄，你其实很吃亏的，”谢昭忍不住好心提醒他，“在我身上付出感情，到最后伤的是你自己，及时止损才是——”
“亏不亏我自己心里有数，还是说，你想做一个渣男？”夜司澄打断她，有些心烦的说。
她又不是男的，而且，“我怎么就渣了？”
他如果是皮肤饥渴症发作，抱她一下，那确实是在救他，但正常的时候，亏的是他自己，更何况，她回了修真界，他什么也得不到，又何必呢？
倘若她不管不顾，只贪眼前之乐，收了他，这才叫渣吧？
然而夜司澄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他道：“是你先主动招惹我，现在我变成这个样子，我都弯成这样了，你想一走了之，想都别想！”
谢昭看着他气急败坏，好似想跟她打一架的样子，忍不住脸色古怪的问他：“夜司澄，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女的了？”
夜司澄都已经麻木了：“不喜欢。”
谢昭：“……”
夜司澄又瞥了她一眼，懒得再纠结这个问题，总之，他不放过自己，也不会放过谢昭。
他皱起眉头关心起她的伤势：“我看看你的伤口。”
怎么又要看伤口？
“我的伤已经好了。”
“那毒呢？”
“毒用不着看伤口啊。”
“那你就告诉我，这毒到底能不能解？”
谢昭转转眼睛，“可能解不了，说不定会早死，夜司澄，要不你换个人？世间男——”
“谢昭！”夜司澄恨恨的低斥，他真的被气到，一拉她，再次要欺上来时，谢昭突然喊道：“头又痛了，我得打坐调理一下，这毒蔓延到脑子里，可就不好了。”
“我看你脑子现在确实是是被毒到了。”夜司澄不客气的说。
言罢，他却还是担心烦躁，“你先休息吧，如果还是不舒服，就继续请假，我跟导演说一声，先拍我的戏份。”
“不必，我调理下就好。”谢昭摆手，又向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这逐客令……
夜司澄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我去做妆发，争取一遍过。”
离开时，他又下意识的吩咐了下谢昭的助理，“照顾好谢昭。”
简蓝默默的点头，进到休息室后，她发现谢昭没像以往那样打坐，但她同样是坐在地毯上，却是一手托腮，仿佛在思考极难的问题。
“昭昭，你怎么了？”
“本座何时这么有良心了……”谢昭低语了一句，简蓝没听明白，不解的看着她。
谢昭叹了口气：“小蓝，夜司澄突然说喜欢我。”
“啊，这、这不是好事吗？”简蓝也知道谢昭以前是喜欢夜司澄的，而且她对夜司澄那么上心，是瞒不过她这个整天跟在身边的助理的。
以前碍于不能暴露女孩子身份，不能更近一步，现在不是正好吗？
对原身来说或许是好事，但对谢昭来说，就是在考验她的良知。
虽然她自认为早就没有那种东西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夜司澄，竟会有些不忍。
明知自己将来定会离开，又何必给别人希望？
更何况——
谢昭抬眸看着简蓝，反手指了指自己：“但是他喜欢的是现在的我，男生的我，我刚刚问过，他不喜欢女的了，你说这种情况下，我要是突然告诉他，我其实是个女的，夜司澄会是什么反应？”
连简蓝都难得的呆滞了：“他会，受打击吧？”
“何止啊，他估计想杀了我的心都有了，而且我还不喜欢他，这多重刺激之下，搞不好他发疯、入魔，人生轨迹都改变了，这个世界岂不都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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