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工藤优作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指点的方向。
不等鉴识人员过来，松本清长已经套上手套拿起了那个东西，惊讶地说道：“是监听器！”
他立刻转头看向小泉：“樱井，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小泉表情严肃：“不，我不知道，我一直都没有发现花束里居然还藏着东西。”
“这花是哪来的？”
“是我的一位朋友带过来的。她叫佐藤爱子，是日本影像学院的二年生，也是我的私教老师。就是成田警官和目暮警官昨天你们进来时看见的那位。”
不用松本清长吩咐，目暮十三立刻转头说道：“毛利，现在立刻去调查一下这个人。”
“是。”
松本清长沉吟了片刻，再次说道：“樱井，跟我去那边走一趟，顺便让鉴识课的人仔细搜查一下这间病房和你的私人物品。你不介意吧？”
小泉无奈地笑道：“当然，我会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不过我的私人物品就是柜子里那些还没清洗的衣服，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一群人正打算向外移动，刚才给小泉送药的小护士走过来，手里拿着清洁用品，看样子是打算清扫地上的碎花瓶。
在她和众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小泉伸手拦住她，看了一眼她胸口的铭牌，说道：“瓜田护士，要不你和我们一起来吧？”
小护士惊讶：“诶，我吗？”
小泉转头对几个人说道：“昨天晚上就是瓜田护士值班，也是她给我的止疼药。要不让她一起过去看看？说不定她会知道一些有用的情报。”
松本清长立刻拍板：“好，那就一起。”
小泉闻着鼻端的苹果酒味，转头对小护士笑笑：“走吧，瓜田小姐。劳驾你扶我一把，我现在走路还是有点吃力。”
瓜田护士有点犹豫着说：“我还是先把碎玻璃清扫干净再过去吧，要是再有人被划伤就不好了。”
小泉笑笑，略微放轻声音问道：“说起来，瓜田小姐怎么知道这里的花瓶被打破了？”
小护士的目光微闪：“我刚好从门口路过听见了。”
她丢下手里的清扫工具，伸手扶住小泉的胳膊：“我有点好奇，那些碎花瓶该不会也会被当成证物收走吧？”
小泉笑道：“大概会呢，因为上面说不定会留下犯人的指纹，这可是重要的线索。”
目暮十三十分赞同地点头说道：“没想到你居然对鉴识方面的前沿技术也很了解嘛，樱井。”
“偶尔在科学杂志上看到过，上面提到过指纹鉴定、dNA鉴定和化学成分鉴定会成为未来警方破案的最大助力。”
瓜田护士颇为感兴趣地问道：“这是哪个杂志上的文章？我也想找来看看呢。”
小泉笑：“这我可就记不得了，我也只是偶尔看到而已。”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原本关押龙舌兰的病房门口。
松本清长站定，转头说道：“樱井，可以给我们讲讲昨天晚上你的经历吗？”
“好的。”
小泉略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说道：“昨天大家都离开以后，我吃了晚饭就躺下休息了，但是因为胸口疼得厉害，一直睡得不是很踏实。半夜两点左右的时候我起来去洗手间，跟守在我门口执勤的警官聊了两句。”
她转头看了一眼那位男警官，就见他一脸尴尬和不安。
小泉笑笑：“那时他告诉我，他三点的时候会换班。所以那个时间肯定是在三点以前。”
男警官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补充说道：“是的。樱井小姐去洗手间的时间是在一点五十到两点之间，我那时特意看了一下表，所以记得很清楚。”
松本清长点头：“那后来呢？”
小泉：“我在洗手间里呆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吧，回病房的时候我告诉警官先生我需要止疼药，然后他就找来了瓜田护士。”
小泉转头看看搀扶着自己的女人：“对吧，瓜田护士？”
“是的。”这女人一脸认真地点头。
小泉微笑着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瓜田护士：“……然后我就把止疼片拿过来了。”
小泉眯着眼睛笑笑，也不再为难她，接口说道：“瓜田护士很贴心，问了我的情况以后特意给我拿来了有安眠作用的止疼药，我服药以后就继续睡了。药效很好，我应该是很快就睡着了。后来成田警官把我叫醒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时间，那时是3:15。”
成田警官：……
“所以在这之间的事你都不知道？”
“是的，我睡得很熟，什么都没听见。”
成田警官没忍住说道：“那么大的爆炸声还有枪声，你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听见！”
小泉还没来得及解释，瓜田小姐忽然开口怒斥道：“这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不是病人，也没受这么严重的伤，你知道樱井小姐这样的伤情有多消耗体力精力吗？人在极度疲劳的时候睡得很沉有问题吗？更何况她还吃了安眠药。她今天还有精神站在这陪你们说话分析案情已经非常了不起了，简直就是奇迹你不知道吗?”
嗯，“奇迹”。
小泉和瓜田小姐意味深长的目光撞在一起，然后又立刻分开了。
成田警官无言以对，哼了一声转开头不再说话。
目暮警官替他尴尬地咳了一声：“田中，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好的。”另一位原本守在龙舌兰门口的警察应了一声。
“爆炸发生的时间是在凌晨2:36，那时我们……我们正各自守在两个病房门口，被爆炸声吓了一跳。高村立刻去爆炸发生的地方查看情况，我去休息室喊醒了大寺和伊藤……”
瓜田护士哼了一声：“这不是连警察都没被吵醒吗？”
成田警官无言以对，只能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然后就在我们三个刚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听见从这边的病房里传出了两声枪响，于是我们就立刻过来查看。不过等我们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田中指着病房里的场景：“嫌疑人头部和胸口各中一枪当场死亡，他身上扔着那把从警视厅丢失的霰弹枪。房间里没有别人，但是窗户开着。我们跑到窗户边查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的踪迹。”
他特别看了站在最后面的成田警官一眼：“这次我们在窗户边找到了霰弹枪子弹的弹壳，死者身上和在室内找到的弹孔里都找到了霰弹枪射击后残留的小钢珠，可以确定死者就是死于这把霰弹枪。这次凶手没来得及清理现场就逃走了。”
逃走？呵……
小泉仿佛还能想起龙舌兰那时错愕的表情。
他想说话。或许是想骂街，或许是想向外面的警察求救，又或许是想问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代号。
不过小泉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枪头一枪心脏，保证神仙也救不回来。
然后她就立刻顺着墙壁外侧的腰线回了自己的房间，吃了刚才护士给她的止疼药，躺回床上睡觉。
为了不让现场出现太过诡异不好解释的场面，她还特意没有回收霰弹枪，而是故意把枪丢在龙舌兰的尸体上，想等这个案件差不多结束归档以后再悄咪咪把枪收回来。
最重要的是，杀死龙舌兰以后获得的奖励！
她正在思考这些问题，忽然就听见瓜田护士用好奇的口气问道：“咦，樱井小姐，你在笑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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