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些事情是原主做下的，但现在尹栖水接管了她的身体。
别人自然而然会认为那就是她的本性。
试想，面对校园男神，你疯狂追求他十年，屡次被拒绝还坚决当舔狗，最后男神和女神在一起了，还恼羞成怒给男神下春药。
只要有点羞耻心的人，也不可能在事情暴露后，面对男神保持淡定吧。
男神毕竟是男神，如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能够无视周围的万物。
可尹栖水做不到，她只能以逃避来掩饰尴尬。
如果不直面季晏清，不与他交谈，碰到了也只当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她大约还是能够忍受的。
在内心告诫自己专心致志地观看少年练剑，几次深呼吸后，她觉得她好了不少。
可是天不随人愿，少年又过了两式剑法，凌冽的声线又传来，“尹师妹，你来试剑峰，为何不练剑？”
尹栖水只能僵硬地转过身，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我想先观摩这位师兄的剑法，学习他的长处。”
“师兄？”季晏清升起一种陌生感。
修真界不论年龄，以修为排辈分。
从前，尹栖水还是闻道峰的小师妹时，同期入门的弟子都要称她一声师姐。她也心安理得地唤他们一句师弟师妹。
唯独他，一直是所有人眼中的大师兄，尹师妹唤他一句师兄，再正常不过。
如今，她却如此平常地唤一个小辈师兄。
他才发现，她显露出来的修为竟只有练气一阶。
是蚀骨鞭的缘故，他立刻明白了。
尹栖水有些惊讶，季晏清竟然走神了，“师兄？”
季晏清清醒过来，面色如常，“不必再看，拔剑。”
尹栖水琢磨，男主这是让她不要再旁观，而要求她亲自演示给他看？
刚到嘴边的拒绝，却因为季晏清冷然的目光，而收了回去。
她悻悻然拔出铁剑，回忆着原身的剑招，所幸身体中还残存着肌肉记忆。从一开始的生疏渐渐变得熟练起来。
她不知不觉入了迷。
等她演示完毕，因太久没碰过剑而微微有些喘，“师兄，如何？”
旁观的弟子一脸嫌弃，那少年师兄欲言又止。
倒是季晏清的冷脸一如往常，“尚可。”
不，不是尚可，她的剑招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在他的经历中，就没见过如此不堪入目的剑招。
他本该直言不讳，但想到以前尹师妹以前在身上穿着各种珠翠和最不合适的衣裙练剑时。
这身普通不过的外门弟子打扮竟然顺眼很多。
再加上，他眼睫颤了颤，修为被废，还没有丧失斗志。
这份心性，是他见过的天之骄子也不能及的。
他从前，到底是没有尽到教导的责任。
尹栖水不知道季晏清这句尚可的分量，但却忽视不了周围人惊讶的目光。
如芒在背。
清清淡淡的声音为她解了围，“师妹的剑法朴拙，但我更看重的，是剑心。
剑式的纯熟，功在平时。至于剑心，便是要问每个人的道。
虽是如此，剑式剑心皆不可废。
今日，我便与师妹演示一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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