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也怔住了，对呀，自己为什么能控制那个坏女人的法则之力？
“我……就感觉……很容易控制，就好像那是我的力量一样。”
凭心而论，仙嫦曦出现的时候，他心中还是充满好感的，有种自然的亲切感。
但这女人居然对楚晚宁出手，他瞬间便恶心上了。
要知道自己的楚姐姐不仅貌若天仙，而且还是救命恩人，天上地下也只此一人。
毫不夸张地说，其他人在黎初的眼里都是黯淡无光的，只有楚晚宁光芒万丈。
“下次遇到仙灵族的人，你再试试看。”
楚晚宁见黎初不像撒谎的模样，也逼问不出来什么。
“啊？还是不要了，我觉得仙灵族似乎还不错。”
黎初其实不太愿意对仙灵族出手，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和愧疚。
虽然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真不愿意吗？那如果那些人要杀你楚姐姐呢？那就只能看着某些人心尖上的楚姐姐身死道陨了。”
楚姝打趣，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小子而已，还不被自己轻松拿捏。
提到楚晚宁，黎初不再犹豫，“若是他们对楚姐姐出手，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仙灵族和楚晚宁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后者是比爱情更深的羁绊。
“继续前进吧，走到厄土的尽头去看看。”
楚晚宁没太在意黎初，暂时来看此人并没有坏心思。
魂罗和曼陀越发压抑，队伍虽然越来越强大，但参与的战斗也愈发高级。
至于神族三人，一看在族内的身份就不简单，来历大的惊人。
甚至那傻乎乎的小子，似乎都有滔天背景。
可他们也进退两难，如今已进入厄土，除了一条道走到黑，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远处有座残破的道观，似有生灵在内。”
楚姝和楚祈一左一右守护在楚晚宁身侧，从圣女确定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就不属于自己了。
“去看看吧，或许能遇见故人。”
楚晚宁想到了破妄，之前他向自己打探道界的消息，因为一些线索来了太阴山。
已过去近千年，若真活着，定然也走进了厄土深处。
进入道观时，众人都有一种灵魂被洗涤之感，浑身轻松。
先前一直在灾厄与不祥的规则笼罩中，难免沾上了一些污染之物。
道观内仿佛是两个世界融合在一起，一侧延续了厄土的破败诡异，另外一侧则生机盎然，墙角处甚至有初生的小草。
大部分建筑都沦为废墟，唯有天师像下的道台完整无缺。
上面盘坐着一名青衣道士，只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太好，身影虚幻，即将兵解化道。
楚晚宁认出来了，此人正是破妄。
“楚姑娘，一别多年，再次相见，情形却倒转过来。”
道台上的人影没有说话，声音回荡在整个道观。
上次见面之时，楚晚宁生命垂危，而这次再见，破妄也至弥留之际。
“我该如何救你？”
她看出来了，破妄已将自身和这道观相融合，道台上的不是真正的身体，而是神魂。
道观下定然镇压着恐怖的灾厄和不祥，从另外一侧扭曲到极致的规则便能看出来。
“无需费力，我初来此地之时便发现地底下的东西快要出世了。”
“身为道门正统，怎能让先师的心血毁于一旦？我已彻底和道观融合。”
“我即道观，道观即我，待我将神魂祭炼完毕，便会与地底的东西同归于尽。”
破妄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寻到真正的道界，无法让师门骨灰回归正统。
楚晚宁叹气，这是破妄的执念，亦是他的道，无法相劝。
“相识一场，可有心愿未完成？若我能做到，必会相帮。”
道门都值得尊敬，破妄也不愧师门。
“确有一事相求，我死之后，无骨无血，无魂无魄，不入轮回。”
“恐怕没法将师门骨灰送到道界，还请楚姑娘替我送师兄弟们一程。”
“若来日道界现世，将其骨灰撒入那方世界，也算落叶归根了。”
破妄将十几个陶瓷罐子放到楚晚宁身前，这是他唯一所求。
“我答应你。”
“大师一路走好。”
楚晚宁恭敬行了一礼后便退出道观，不管里面有何机缘，她都不会动手。
楚姝和楚祈亦如是，“道门大义，神族感念。”
黎初和两鬼皇见状也赶忙行礼。
翌日，厄土深处一座残破的道观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将周围诡异邪恶的规则横扫一空。
曾有呓语诅咒声传出，最终还是归于黑暗。
太阴山禁地再无道观，而天地间灾厄和不祥的气息淡了几分。
楚晚宁回望，身后黑雾翻滚，再也看不见外物。
终是有些遗憾，破妄天姿不弱，若不折损于此，未尝没有机会登顶这世间。
“道门是真的可惜了，当初可是能与至高佛界相比的存在。”
楚姝感慨万分，若不是心存善意，堂堂至高世界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神族也曾有自己的世界，后来在天灾中毁灭。”
“贪生怕死之辈如今安然长存，而奋起反抗着之人，为世界延续生机者却无家可归，何其可悲！”
在楚祈看来，仙界万族和佛界僧众皆是贪生怕死之辈。
魔界就不用说了，亦正亦邪，不帮着灭世就不错了。
“第九天灾，既是终结，也是清算，没人可以逃掉。”
楚晚宁修行命运法则，自然能模糊感应到，这片天地已经是最后的辉煌了。
气运已尽，若不另寻生路，所有生灵都会跟着陨灭。
六人都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土地发生了一些特殊变化，红褐色的土壤中有黑芒流转。
他们也不是第一个踏进此范围的修士。
“你们有没有听到一些声音，似乎是打斗声。”
楚晚宁眉头微皱，这声音断断续续的，但空气中并无能量波动，有些诡异。
“我刚刚看到了一群人在交战，一闪而逝，再看却没了。”
魂罗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毕竟周围黑雾滔天，看不真切。
“我也看到了一些场景，感觉那些人……似乎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修士。”
楚祈轻声开口，他没有眼花，不过交战的场景只出现了一息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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