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久没碰过她了，因为她不让。
但他现在的反应却告诉她，他已经空旷了很久。
其实，她一直以为他是侍妾无数的那种浪荡子，但这些日子的同床共寝总结出的经验来看，他的确不是。
他没碰过别的女人。
自从她诊出怀孕以后，燕玄烨就没再碰过她。
两个人晚上都是和衣而睡的，但燕玄烨这个人占有欲太强，每天晚上都是强行搂着她睡的。
虽然穿着衣服，但身体上免不了会有碰触，苏倾辞有时候睡得不好，迷迷糊糊地醒来几次，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异样。
因为他小帐篷支楞的次数过于多了，苏倾辞有时候嫌烦，觉得这样睡着不舒服，就让他去找个女人解决一下，但反而惹得他生气发怒。
有时候她路过净室，能听到里面传来粗重的男人喘息声。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他把哪个女人带回来了，想着等会燕玄烨出来，一定要好好讽刺他几句，让他就算玩女人也不要带到他们寝宫里来，她嫌脏，他可以带着人滚出去玩。
可当她在净室门口再多听了几句的时候，就会发现，根本没有女人娇喘说话的声音。
只有燕玄烨一人，偶尔嘴里还会不清不楚地喊着她的名字，极其色情。
她脸红了个彻底，然后一脸便秘地走了。
他的确想碰她，但是不敢。
一个是苏倾辞不让，二个是巫师大人也说了，她胎像不太好，胎气也不稳，有滑胎的危险，所以他也不敢碰，只能自己忍耐着。
偶尔夜里欲望上来了，就会拉着她，逼着她用手帮他解决。
苏倾辞当然不肯，她嫌脏。这个时候燕玄烨就会枕在她的肩上，喘息着告诉她，他不脏，他只碰过她一个女人。
苏倾辞若是不同意，燕玄烨就会威胁她，逼着她同意。
但今天，燕玄烨明显不同于其他时候。
她感觉得到，他不仅情动了，更是在惩罚她，报复她。
他变着法子让她情动，让她和他一样，也让她明白，即便是在她最讨厌的人身下，她一样会有感觉。
感受到她的呼吸乱了，身子软了，眼神也变得意乱情迷起来，燕玄烨狠狠揉了一把她身上的软肉。
“不是说讨厌我吗？不是恨我吗？那你好好睁大眼睛看清楚，现在是在哪个男人的身下。”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即便她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即便她爱陆唤爱到愿意追随他去死，现在也一样背叛了陆唤，躺在他身下。
苏倾辞：“你以为你玩弄人心的招数很高明，你以为你能够击溃我的内心让我退缩，但我告诉你，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讨厌你！”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可能会退缩，不可能会爱上你。”
在她恨到极致，然后又缓缓变得惊诧的眼神里，燕玄烨狠狠抹了把脸。
“爱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你能爱陆唤几年，难不成还能爱一个死人几十年？”
“就算你爱他一辈子，永远都不会爱上我，我也不在意了！”
“苏倾辞，从现在开始，我不奢求你的爱了，即便只是一具没有感情的躯壳，我也要把你永远留在身边。”
他说的什么，苏倾辞没有仔细去听。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可能？怎么会？
他一定是装的吧，他这种冷漠无情的疯子，占有欲和偏执欲可怕到极致的不讲情理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哭？
他哭了，没有发出哽咽声。
只是两行泪水猛的从眼眶里流出，然后又被他迅速地抹去。
眼神倔强，动作却略带慌乱。
像是掩耳盗铃一般，好像擦了脸上的泪水，就能当做他没有哭过一样。
苏倾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哭，而这个男人，竟然还是燕玄烨。
一个她这辈子都想象不出来，会哭的男人。
她嫁给陆唤的第二日，陆唤带她去过祠堂，祭拜过他的母亲。
那时候他眼眶红红的，她能感觉到他强行忍耐住的情绪和泪水，但他没哭，他忍住了。
那燕玄烨又是什么呢？
苏倾辞不敢去想象他真的爱她，可若除了这一点，他有什么理由要哭呢？
若只是因为得不到一个女人的身体，他完全没必要，毕竟他是燕玄烨，除了她，他有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但他也不像是那种为情乱智的男人，所以苏倾辞觉得困惑极了，怎么也猜不透。
好在他情绪恢复得极快，快到刚才掉眼泪的男人根本就不像是他一般。
他收拾好了情绪，躺在了她旁边的榻上，没有一个人说话，但苏倾辞知道，他也没睡着。
天亮的时候，苏倾辞才堪堪闭上眼睛，困意刚刚袭来，就被燕玄烨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一把抱住。
他恋恋不舍地在她耳畔蹭了蹭，“我听段泰说，赫尔乌梁部落有位很有名的巫女，对于妇科很是精通。”
“当年他出嫁的姐姐怀孕两个月了自己不知道，从马上摔了下来，巫医们都说孩子保不住了，可经那个巫女扎针开方，竟然保住了。”
只是那个巫女脾气有点古怪，说是心不诚未必请的动她。”
“之前有些想怀男胎的妇人去请她，想让她帮忙开个方子，她理都不理。”
“我们大婚的那天段泰告诉我这事以后，我三番两次派了人去请，她也不愿前来。”
“巫砚大人说了，你的身体现在至多再保这孩子一月时间，且越早堕胎越好。我打算亲自去请，把那个巫女给你请来，让她来给你治治，说不定能保住这个孩子。”
“只是赫尔乌梁部落比较偏远，如今又下着雪，我这一来一去最少得半月时日。
这些日子，你乖乖待在寝宫里，也别再任性不肯喝药，别再拿自己的身子作阀同我置气，这样对你又没什么好处。”
“你就乖乖待在这，外头冰天雪地的，你哪都别去，在这里等我，等我把那个巫女带回来。”
“孩子，一定会保住的。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把那个巫女给你带回来。”
说完，他在她侧脸印下一个温热的吻。
苏倾辞僵硬了片刻。
所以，他一晚上没睡，就是在想这件事情吗？
而且还是为了她，为了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真的假的？
燕玄烨没管她惊诧的眼神，亲完以后兀自掀开寝被下了榻，又给她盖好被子。
在她探究性的目光里，换了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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