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简单的曲子入手，练习指法、熟悉乐理，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的过程。”看着崔嫣那皱在一起的眉头，萧钰淡淡道，“万事开头难。”
等入了门，后面就会容易很多。
不过，这话却没能让崔嫣的眉头舒展开来，反而皱得更厉害了。
“很丑。”萧钰放下崔嫣的手，抚上崔嫣的额头，轻轻将她皱着的眉头抚平。
将眉头抚平后，又给崔嫣按摩起来。
似乎已经很晚了，然而，萧钰连一丁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哎，她一直小心的回避那个话题，到最后，还是逃不了。
萧钰来金华殿，或许有商量事情、顺便教授琴技的目的在，萧长胤，肯定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看样子，今天不说清楚，萧钰是不会走了。
只是，这样的事，她要如何开口？
她和明熙是旧识，崔嫣和萧长胤却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相府庶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辈子都没有出过凉州，怎么可能和远在江南锡城的恭亲王个世子有交集？
说萧长胤其实不是萧长胤，她也不是崔嫣，他们两个都是从异世穿越而来的孤魂一个？
这似乎也太耸人听闻了？
要是她真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会不会直接被当成妖怪捉起来。
“皇上，我寝殿里……”抬起脸，“住着一个人。”
“朕知道。”淡淡语气，平静的面容，没有半分的怒气。
要不是明显的感觉到，他按捏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崔嫣都要怀疑昨天带着帝王仪仗，浩浩荡荡进金华殿的人，根本不是他了。
她坦诚，他的心里，终究是有几分愉悦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
他想知道，他未曾参与的过去、未曾了解的曾经，萧长胤在她的人生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更想知道，在她的心里，萧长胤的占据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可是，他只是凝眉，却没有出口。
她终极会是他的人，她的心，她的身子，只能也只会属于自己。
他会等。
“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崔嫣挑眉道，“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自己都已经忘了是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我以前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把她拉出地狱，却将她带入另一个更黑暗的深渊，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怨言，只因为，他是她在那个世界里，唯一给她温暖的人。
“他对我，很重要。”崔嫣定定说道，眸子里，闪过一抹坚毅。
或许，不是寻常男女的情情爱爱，可是，他依然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
“朕知道。”
若不是很重要，昨天那样的情形，又怎么会将他收留。
萧钰放下了她的手，怕自己的动作泄露自己的内心的情绪。在崔嫣的对面坐下，交叠的双腿，一派优雅。
“皇上，你会杀他么？”下意识地，崔嫣问出了自己心中最想问的话。
萧钰善谋，以他的手段，她自认为无论是她、还是明熙，根本不是萧钰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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