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开这扇门前，秦宝怡给厂长想过很多种身份。
什么某行业巨鳄，财阀家族、顶级豪门，老牌世家等等，然而这些都是她的主观猜想。
事实上，厂长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人，跟电视上看到的形象相差不大，大约五十五左右的年纪吧，初眼一看，他的年纪似乎还要大一些，因为他的身材精瘦，头发半黑半白。
“秦龙对吧？坐。”
精神饱满，有股工厂主特有的聪明劲，却又有种深藏于纹理，显露于外形的粗犷。
秦宝怡找了半圈，只有他宽大的办公桌对面有单人座位，便在那坐下。
“我有两个选择给你，一是直接把箱子给我，第二天晋升管理层；二是你自己打开箱子，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卖给我。”
秦宝怡表现出乍富的狂喜和手足无措：“那...那万一里面的东西我舍不得卖怎么办？”
厂长直接笑了：“我就当你没来过，宝箱依然会到我手里来。”
秦宝怡垂下眸，似乎犹豫不决。
厂长也没有讲话。
“好吧，我选择第二个。”
秦宝怡突然开口，并开启了宝箱，整个休息室精光大作。
秦宝怡探手在里面取出一瓶水，看也没看，直接推到对面：“你用什么来买？”
【叮！恭喜原住民秦龙获得生命之水。】
【生命之水：使用后，可增长5-10%的生命值。】
“东西还行，我可以用工作岗位、生命值以及你能想到的任何东西来购买。”
秦宝怡点了点头：“那我想要你回答我三个问题作为购买的条件。”
厂长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道：“我只回答我认为能说的部分。”
“好。”
秦宝怡想要先证明自己之前的猜想：“红星开发者是神吗？”
厂长惊得睁大双眼，直接掰断了手里笔：“你是怎么知道神的存在？必须回答我，否则我也不会回答你后面的问题。”
秦宝怡如实回答：“我见过，在某块领域，存在有一大群神。”
厂长震惊，很显然，他没有怀疑秦宝怡这话。
因为这就是真的。
“没错，红星的开发者是神，我们生活的红星被开发成神族的游戏世界，在这里，神族可以以虚拟的形式登陆畅玩，为了让这个游戏变得有趣且真实，每一个红星原住民都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可以产生暴力和冲突来污染神族的视听。”
秦宝怡记下，继续问第二个问题：“这个星球属于神族管辖，还是占领？”
厂长惊讶于她的敏锐，张大了嘴，庄严正直的脸庞终于变色。
这个最低等的民工难道是神族扮演的？居然敢提出这种问题？难道是在考验我的扮演能力？
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厂长反应神速：“区别不大，具体的区别我也接触不到。”
“你这不算回答我换一个，神族制作这个游戏的价值，除了玩，还有什么意义吗？”
厂长拧紧眉头，他不好回答。
因为他无法甄别眼前的人，到底是神族还是机械族派来考察他的。
沉默，唯有沉默应对。
秦宝怡把右手搭在左手腕红色的手链上，开始斟酌打消眼前人顾虑的语言。
她施施然靠在椅背上，嗓音淡漠，学着光明神的语气道：“日后若是有机械族的来问，你怎么回答？难道要像现在这样跟我干瞪眼？”
厂长惶恐地站起身，立即弯腰九十度：“不知是神明大人亲临，多有怠慢，有失远迎！”
秦宝怡表情冷漠，目光跟淬了冰似的寒凉：“机械组很快就要大批量地进驻，上面派我过来，在暗地里和你们一一碰面，口风必须一致，不要让机械族怀疑我们的用心。”
什么用心，秦宝怡瞎编的。
好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毕竟眼前人已经深信不疑了。
根据他的心声，秦宝怡能轻松掌握主动权。
想必这应该是上面想要看到的吧？
毕竟...枯燥的工厂生活能有多大的意思？要想生活有趣，还是得思维跳脱，玩弄人心。
“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厂长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我们红星作为一颗生命星球，除了能产生财富外，其次就是丰富的文化体系和复杂多变的人性了。”
秦宝怡环手，在他身上落下审视的目光：“那么，作为一名红星销售，该怎样向机械族推荐这座星球？”
厂长绞尽脑汁：“首先，作为一个拥有百亿人口的星球，每年能为星球主产生高达10亿的宇宙虚无币，再就是完善的社会制度和人文体系，能够丰富机械族的资源库，最后是部分本星球原住民，拥有成为神人的天赋，只需要稍加培养，就能收获众多神仆。”
听起来是相当不错的条件，但在秦宝怡听起来，只感觉背后毛骨悚然。
原来神人，也逃不过奴役吗？
心底的寒意在往四肢扩散，秦宝怡笑笑，表情管理成功：“很好，就这么回答。”
“哦对了，最低等的民工太没意思了，给我们调到管理层吧。”
厂长点头：“你和你住所的三位吗？”
“嗯，你看着办吧。”
秦宝怡说完，从座位上起身。
在她离开后，厂长透过爬满常青藤的窗户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身后“嗒”地一声轻响。
一瓶鎏金色喷雾凭空出现在桌面上，厂长倏地瞪大眼眸，趋步过去拿起来，捧在手心。
双手合十，闭眼祷告的模样：“感谢神的赐予。”
静默长达三分钟，他才迫不及待地睁开眼，按下喷雾，朝自己身上连续喷了数下，再次闭上眼享受着金钱的芳香。
这瓶喷雾是所有工厂主都趋之若鹜的财富之水，每喷一下，名下的资产就会上涨1%！
看来，他刚才的表现，神族的大人很喜欢，居然打赏了一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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