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
柴绍瞪大眼睛。
望着那一双双坚定不移且敌视的眼神，他无法理解，他们明明是大唐的百姓，为何会将自己的军队视为敌人。
明明，他和他的军队，只是…想要保护他们而已。
仔细想着，刚才在得知大唐军队而来，这些幽州百姓都是四散而逃，仿佛他们大唐军队不是护住他们的军人，而是要杀死他们一样。
为何！为何一点信任都没了！
他只想保护他们，只是想保护！
为什么他们不信，还护住那个叛国罪！
柴绍越发不能理解。
难道说是被洗脑了？
可….
洗脑若是小孩子可以理解，一些大人也能理解，但这几百人当中裹夹有全部群体，而且之前杨天风还带走很多人。
这就不是纯粹的洗脑。
绝对….炎国那边，绝对有大唐都无法给他们的东西！！
“大都督。”
这时，几名骁骑卫看向他，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柴绍望着那一双双无比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
曾几何时，他和他的骁骑军是他们的守护神，但如今….却仿佛….变成了敌人….
无力挥挥手，柴绍让那些骁骑卫不去抓拿杨天风，而后想了想，开口问道：“为何？你们为何要护住他，为何哪怕冒着死亡，也要去往那神秘的国家！”
他不解，他不解！！
如今他的眼眸之中，有着一种名为想知道真相的渴望。
话音落下。
久久无言。
而终于，一名女子从护住杨天风的队伍里，站了出来。
“我….柴大都督，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所以，我….我想去炎国。”
她满脸愧疚。
她知道，柴大都督心系她们，是幽州的守护神之一。
他那般努力的护住幽州，护着他们，而她却想着走，如何不愧疚？
只是….
这片土地，终究让她….活不下去啊….
随后，第二人站了出来。
那是一个队伍里少见的男人，正值壮年。
他满脸猩红，似乎最近一直哭着才有如此面容。
而此刻的他，背后则背着一个由大白布包起来的“东西”。
“柴大都督，我….在代城县那段日子，我….我害死了我的夫人。”
说着，他卸下背后大包裹，里面赫然是一具尸体，女子的尸体。
他眼眸柔软，而后又满脸后悔道：“我是代城县的百姓，是街头附近有名的窝囊废，平常街坊邻居经常取笑我没胆子，是我夫人一直支持我，也一直照顾我。”
“前几次杨大哥来县里带人走的时候，我夫人喊我和她该走了，我不听，我不想远走他乡，所以留了下来。”
“我还在想着，朝廷会救我们，会救我们….一直这样麻痹自己，后来，我夫人她，饿死在了那里，那个她从小活到大的代城县！”
“而我在她饿死时，还没感觉到饿！我很诧异她怎么会饿死，一番查找才知道，原来家里早早就没了粮食，是她把仅剩的东西，都一点一点给我吃，她早就在饿肚子了！就这样….给饿死了….”
说到这，他声音变得激动，如泣如诉：“我….我是废物！我一直都是，我以前不承认，我认为自己是大英雄，我夫人也相信我，可我不是！我害死了她，我是废物，我是废物啊！！”
“如果当初杨大哥前几次来，我听她的话去炎国，或许她就不会饿死，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我不想再错了，她临死前那般温柔的看着我，遗言是让我带她的份一起活下去，我….我不想再辜负她的期盼，我辜负的太多了，太多太多了….”
“我真不想在辜负了，所以我要带她一起去炎国，哪怕再苦再累也要去。”
男子无力的咆哮着，为自己的无能愤怒，也为这充满苦痛的世界而不甘。
但当他看到他夫人时，却是满脸温柔。
以前他总是对他夫人不好，夫人也总是以温柔待他，现在他醒悟了，他要带着她，哪怕是遗体，也在带着她一起走。
有她在，那才是家。
男子温柔的趴在夫人身上哭泣，哪怕那夫人有着尸臭，他也是，如活人一样待着。
柴绍望着他，望着那名第一个出来的女子，随后又望着这几百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变得沉默….寡言….
随后，又有一个人走出。
那是一个老人，哭诉着看着柴绍。
“柴大都督，放了杨小子吧，我们….我们只想活着，而他能带我们活下去。”
柴绍眼眸湿润：“老人家，可他….是带伱们去敌国，那是陷阱。”
老者步履维艰的走到柴绍面前，活了一把年纪的他竟然是朝柴绍跪了下去。
柴绍大惊失色，上前连忙扶起来老人，可老人始终坚持跪下去，声音哽咽道：“柴大都督，杨小子是不是坏人，我们能不知道吗？”
“我在代城县，家里孩子都幽州参军，与突厥打仗都死了，变得孤家寡人，可朝廷没有亏待我，给我发抚恤金，很多很多。”
“这些年下来，花了很多，但还有点小钱，但这一次蝗灾后，代城县的粮食太贵了，我买了也吃了，可根本不够吃，吃了十几天，钱吃没了，房子也吃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那炎国、还有杨小子是不是坏人，我们能不知道吗？求求您，求求您，放了他，也放了我们，让我们离开吧。”
老者哽咽着要下跪。
柴绍一直阻止。
可他阻止的住老者，身后那几百人又如何阻止？
那身后几百人。
“咚….”
第一个跪下了。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一百个….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朝着柴绍下跪，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们都在用自己绵薄的能力，为放过杨天风这件事情而努力。
几百人下跪。
这一幕过于震撼，真的柴绍心都不在老者身上，看着眼前几百人，只觉得不敢置信。
身后的骁骑卫们，也都是心中骇然，就连他们座下训练有素的马儿，似乎都被震撼到，这一刻都是不断啼鸣。
而后，几百人陆续有人开口。
“柴大都督，我家….”
“柴大都督….”
“柴大都督….”
“…….”
他们七嘴八舌开口，共同朝着柴绍而言。
那是他们的守护神，他们想竭尽所能，让柴绍去理解他们。
理解他们唯一且简单的理念。
他们….只想活下去….
而柴绍也在尽力的听着，努力不错过任何一人的言论。
他也想知道，自己保护下的百姓，究竟有着怎样的委屈。
半个时辰后。
最终柴绍还是选择放过了杨天风，还让杨天风继续带这几百人前往炎国，并且….柴绍还派几十名骁骑卫，护送他们一起去炎国。
“郭朝，你认为我做错了吗？”
柴绍望着那群离去之人背影，声音中，充满迷茫。
郭朝是他的副将。
此刻郭朝看向那群人，叹了口气，无奈道：“大义而言，大都督您错的离谱，此举无异于资敌。”
“但….感性而言，您做对了，他们….只想活着啊。”
他声音中，充满了感慨。
柴绍叹了口气：“不知炎国，能否给他们这份安全。”
说到这，柴绍不禁想起来程咬金给他描绘过的蓝图。
炎国.…
那一个神秘的国度，充满了无限生机与活力。
就连世俗公认的男女之地位，都敢公然挑衅。
那是一个很大胆的国度，同样那也是一座充满希望与梦想的国度。
“郭朝，你认为….咱们幽州现在的孩子们，他们想要成为什么？”
下意识的，柴绍忍不住问出这句话。
副将郭朝错愕：“大都督，您怎会问这个？”
柴绍无奈笑了一声，开口道：“两年前以前，我问咱们幽州的孩子，他会坚定告诉我，想成为像我这样的大将军，为大唐报效，将突厥人杀光。”
“但是现在，我刚才看着这些孩子，他们….真的还愿意成为我吗？”
郭朝语气一滞。
他不禁浮现方才的画面，那些孩子对柴绍虽然还有尊敬，但都敌视着柴绍。
这虽然只有几十个孩子，但比例放大到整个幽州，也是可以参考的。
“大都督，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郭朝叹息一声。
柴绍自嘲笑着：“以前，我保护下的这片土地，幽州，这里的孩子们都有梦想。”
“可自从幽州事变渭水事变，再加上这次蝗虫，我们幽州的孩子，失去了梦想啊，是我们扼杀掉的.…”
“我们….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把他们的梦想给扼杀了？”
柴绍抱着脑袋，满脸痛苦。
一旁郭朝看着他，想安慰，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只能是长叹一声，不断的拍着柴绍肩膀。
半晌。
柴绍终于从痛苦中回过神来，他深吸口气道：“郭朝，你带人回去吧。”
此刻的他声音中充满坚定，似乎做下某种重大决定。
郭朝错愕：“大都督，您….您要去哪里？”
柴绍想了想，开口道：“我想去看看，炎国这座希望之都，是否真如程将军说的那般美好。”
“我也想看看，亲眼的去看看，我幽州子民，背井离乡都要去的地方，是否真的….值得起这一路颠沛流离！”
说话间。
柴绍眼前似乎出现那座记忆里的雁云城，雁云城外有众多有幽州百姓站在那里，朝着他微笑。
而柴绍则是伸出双手，眼眸柔软，似乎想要触碰那些人的面庞。
感受他们，是否充满温度，比在幽州更有温度。
“大都督，不可以！那太危险了！”
“忘川峡谷战役，您可是我军大将，那些炎国将士许多人看到了您，保不准会认出您，到时候一旦被认出，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太危险了！！”
郭朝阻止。
柴绍却是下了决定，开口道：“郭朝，我意已决！”
“你回去吧，回去后即刻写信传回朝廷，问问陛下代城县还有其他几个县的狗官，该怎么处理，也把炎国的一些具体事情，还有我幽州百姓去向，告诉陛下！”
刚才在那些百姓的哭诉中，柴绍是听到百姓对狗官的控诉，所以这件事他比任何人都要生气。
但！
那些高官背后有着世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处理，还是让陛下他们决断吧。
“大都督，不可….”
郭朝话还没有说完。
柴绍已然，策马而出….
扬长而去！
….….….….….….
柴绍一路疾驰，可在不久后，他还是看到郭朝还有几名骁骑卫跟了上来。
“郭朝，你还要劝我？”
柴绍停下了马。
“大都督，那倒不是。”
郭朝赶到他面前，笑了一声：“一个人的旅途，怎能有多人来的热闹？”
“我们是来和您一起的，而且就看炎国这件事，您自己看只有一个人的角度，而多了我们几个人，那就多了好几个角度。”
“您也放心，您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经让回去的骁骑卫去做了。”
柴绍闻言，微微错愕。
此一去炎国，危险与否都不知道，生命尚也无法保证。
无异于深入敌营了。
然….
纵使如此，郭朝几人还要跟着….
柴绍眼眸柔软，气笑道：“不怕死？”
几名骁骑卫笑着看向他：“为大都督而死，是我们的荣幸。”
郭朝则摊了摊手：“没办法，我要保护大都督您，毕竟我曾答应过陛下，要看好您的。”
谈笑中，几人把生死之事如此简单而过。
柴绍朗声大笑：“哈哈哈，好！那我们一起走！”
“我柴绍，谢过你们，为我幼稚之举同行！！”
说吧，策马而出。
郭朝几人，也紧随其后跟上。
他们的目标，是那一座，充满梦想的城池…..
….….…….….….
又过去了十几天时间。
杨天风领着那几百百姓，一路前行。
“嘭！”
这一天，路上又有人倒下了。
这已经不是稀奇事，这十几天以来，每一天都有人饿死倒下，也有老人承受不住北方气候而死。
前往炎国的路上，这是一条….充满鲜血的道路。
“怎么回事？”
有人倒下，最前方的杨天风火速带人前来。
很快。
杨天风看到一名小女孩，依偎在自己的爷爷怀里。
“爷爷，我想回家了。”
小女孩那瘦骨嶙峋的小手，充满无力，但还是努力的抓着老人衣袖。
老人眸子湿润：“妮子，还没到家呢。”
“可我好困，我好像看到奶奶了。”
奶奶….
老人浑身一震，他老伴，早就死了啊….
传闻只有人将死之际，才能看到已经死去的人。
一想到这，老人泪如雨下。
“妮子，不能睡，不能睡！还没到家呢。”
老人不断推着。
可小女孩，双眼还是缓缓的在闭上。
这一幕周围的百姓看在眼里，都眼眸湿润。
那么小的孩子，他还没怎么好好的看过这世界，却….
要被世界遗弃了….
“谁还有多余的吃的！！”
杨天风朝周围大喊。
周围人都摇了摇头。
杨天风不断的摸着自己身上，但也没摸出来什么，他吃的都给快要饿死的人，自己也将近两天没吃了。
“该死！我们快到了，就快到那些炎国士兵接应我们的地方，孩子，你不能闭！”
杨天风双眼血红的来到那小女孩面前，怒哄着，可那小女孩依旧是那般模样，动也不动，如睡美人似的。
她身旁的老人，早已泣不成声。
杨天风咬着牙，看向那老人，大声道：“老人家！让孩子吃这个！”
他伸出了他的手臂。
目光坚定。
“她还可以活着，我也想，让她看到这世界的未来！！”
最终，在众人震惊且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杨天风献上了自己的柔。
又是过去三天，比预期两天内抵达炎国士兵驻守之地，多了一天时间，这主要是因为突然有天来了沙尘暴，让杨天风不得不带盆躲避起来。
而就是多了这一天，让许多人更是饿着倒下，但倒是没人因此死去。
终于，他们看到了炎国士兵。
这是炎国边境的一个小镇子。
“嗯？是幽州百姓，快！快去带吃的，你们几个，和我一起去接他们！”
几名自卫军士兵，火速分工。
这已经是他们好几次接应这些幽州百姓，所以都有经验。
而也正因为，接应幽州百姓加入炎国，是目前炎国的国策，所以距离大唐较近的炎国镇子，都被安排有很多自卫军士兵，以及很多粮食。
于是在自卫军士兵的接应下，这些来自幽州的百姓，终于吃到了他们这几天，或者几十天、又或者是一辈子最为饱餐的一顿。
许多人边吃边泪如雨下。
这一路走来，太多人在眼前倒下了。
那些人死在通往温暖的路上，而他们则走到了。
这一路，太不容易了….
他们，喜极而泣。
而于当天下午，自卫军士兵们用马车，护送这几百幽州百姓，前往炎国首都，也是当下炎国唯一的重城，雁云城！
几百名幽州百姓抱着不安之心前往，而当他们抵达雁云城时，均是被眼前这一座城池震撼住。
那是一座怎样的巨城。
城外，就有许许多多四方般的房屋林立，来来往往人流中都充满了欢乐与朝气蓬勃，还有孩子，是在骑着一种两个轮子的小车。
好多好多不认识的东西，也有好多好多的笑脸。
来到雁云城下的一幕幕，不断的刷新他们的三观。
而这还只是雁云城城外，里面到底有怎样的美景，这些百姓无法想象。
“你们呐，算赶上好时候啦，今天正好我国陛下回来，要在大庭广众说一些话，到时候你们或许可以看到他。”
一名自卫军士兵，笑着朝那些刚到的几百名百姓开口。
这不禁让那些幽州百姓期待。
炎国的帝王，创造了这一切的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而自抵达雁云城城下，瞬间有许多男子朝这里跑来。
那些男子都是前几批，或者前十几批抵达的人，是他们写信让还在幽州的家人过来，此时家人已经到达，他们便是来接家人的。
“夫人，哈哈，你来啦….”
“雨雨，爹在这….”
“来啦，终于来啦….”
“…….”
有许多人陷入家人重聚的美好之中，当然更多的人是孑然一身，或者拖家带口而来，没有如此画面。
不过他们眼下对这座炎国，已经….没有先前那般诚惶诚恐。
这座城的确如杨天风，还有那些人所说，是一座希望之城，也是一所能够容纳他们的城池。
而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欢聚，以及劫后余生的美好时刻。
却是有一人，看到眼前城池，满脸满意的倒了下去。
“终于，把你们都送来了….”
他声音充满无力。
这是杨天风。
有炎国大夫给他看病，但已经表示无力回天。
短短几天，他减重了二十斤。
已经，回天乏术….
“天风！”
“杨大哥！你不能死，是你救了我！”
“杨天风！”
“…….”
一个个幽州百姓围了上来。
杨天风努力的睁开疲惫双眼看向他们，也努力的挤出微笑：“你们那天….为我下跪了。我杨天风，没有….没有让你们失望吧？”
此刻的他，就连说话都是那般的艰难。
“没有，没有没有….”
“…….”
一个个幽州百姓开口。
他们不失望，杨天风是为了他们的生而努力，在抵达这片土地，更不失望。
“那，那就好….”
“以后，就看你们自己了，还有幽州那边，也是….”
“我，我尽力了….”
杨天风说完这话，宛若卸去了全部力气，眼眸缓缓闭了起来。
他因为失去的肉太多，倒在了这片土地上。
杨天风，杨天风….
他明明是第一批找到这片土地的人，可他，却没有一天好好享受过，这片土地的美好….
来到就是把人送到，然后休息没多久又回去带人过来，不断反复，周而复始….
甚至，连那雁云城城内，他都没进去过。
杨天风，他这一生….
或许有罪，是大唐的叛国贼，而于这些被他救出的百姓而言，他是英雄，他们终会铭记一生的….大英雄。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隐隐的，杨天风还能听到一些呐喊和一哭诉，但已经听不清楚了。
再次回神。
是处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他正处于半空之中。
“嗯？”
杨天风诧异。
低头望去。
这才发现。
是有一群人把他举高，很多很多的人，入目都看不出来到底多少人。
有的人充满了色彩，红橙黄绿青蓝紫等颜色，而有的人则是一点色彩也没有，只是很单纯的黑白照。
没有色彩的是死去的人，有色彩则是还活着的人。
他们都是杨天风拯救之人。
十人，百人，千人…….
此刻的他们，明明都是阴阳两隔之人，却是在众志成城坐着一件事。
将杨天风举高，举高通往那至高天庭。
那些人….
他们目光炙热，眼含感激，将他举高，举高，不断的举高….
他该配更好的地方生活，而他们也会努力的，尽力的，带他去那更好的地方。
….….….….….….
长安城。
太极宫。
李世民最近忙疯了，有关猪肉的事情，也有关程咬金回来之事，还有许许多多建造等事。
而今天，有一件重要事情发生。
那就是程咬金即将抵达长安城了！
李世民比任何人都想程咬金回来，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那炎国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这，大唐之中，没有比程咬金更加了解的。
所以程咬金回来，他如何不激动？
然而。
在程咬金回来之前，李世民正准备出去吃个饭，却得到了一封来自幽州的信件。
当他打开后查看后，瞬间，瞪大眼睛。
“什么！这….这不可能！！”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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