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的……意义？”
听着博士的话，张淑慧渐渐皱起眉头。
眼前这个老头儿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基本，心中只剩下对极致的追求和渴望。
其实教主大人说错了，那些实验体不是怪物。
眼前这个病态的老头，才是怪物。
在问清楚四季谷的事情之后，姜尤继续询问关于深渊计划的事情。
听见“深渊计划”四个字，博士仿佛被打开了某种开关，他惊恐的大喊大叫，刚才还清醒的人瞬间变得神经兮兮的。
几分钟后。
“嘘~”
他用食指压住嘴巴，小心翼翼的四处看了看，“别说话……那些东西就在周围，他们会听见的……他们会找到我们……”
“什么东西？”姜尤继续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别来找我，我的莹莹，莹莹你别走，爸爸错了，爸爸真的知道错了，你回来，你回来……”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话断断续续，毫无章法，最后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一般，连滚带爬的跑到桌子底下，抱着头瑟瑟发抖。
莹莹？
姜尤默默将这个名字记下来。
随后也钻进桌子底下蹲着，一张森白的脸，脸贴脸怼在博士面前。
“莹莹是你的女儿吗？她怎么了？她去哪里了？”
博士猛地抬头，“你，你是不是见过莹莹？她进入了深渊，背着我进入那个该死的地方，她的身体被污染了，被深渊污染……”
既然知道身体被污染就证明她进入之后还活着从深渊当中出来了。
而资料中记载唯一一个活着从深渊之中出来的人，就是将血线带出来的那个人。
莹莹……
姜尤若有所思，随后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划破手心，伸到博士面前。
“你看这个！”
深红的血线从伤口处翻涌出来，像是一团有生命的丝线。
看见她手心里的东西，博士瞬间忘记了害怕，直接捧着她的手，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火种！”
他猛地抬头，直视姜尤的眼睛，“你怎么会有火种？
你的身体内怎么会有火种？
火种不可能和任何生物相结合，为什么它能在你的身体中相安无事？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姜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幽幽道。
“莹莹呢？你先告诉我莹莹去哪里了？
我从深渊里出来，我找不到她了，她答应过我，带我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她带我出来，自己却不见了……”
姜尤趴跪在桌子底下，朝博士前进一步，一双黝黑的瞳孔撞j进眼帘，博士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
惊恐大叫着后退，可是姜尤却没有放过他，直接抓住他的脚，再次逼近。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博士躲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那张森白的脸永远会从意想不到的角度钻出来，怼在他面前。
“莹莹……莹莹去哪儿了？”
“你是……你是火种？！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是人，火种怎么会变成人呢！”
博士一边哭一边笑，时而疯狂摇头。
用脑袋碰碰撞击地面，试图用疼痛让自己清醒。
旁边几人瞬间觉得这疯博士被姜尤刺激得更疯了。
有些同情他。
“……我的莹莹，她被污染了……
……唯一一个走出深渊的生命体，她的身上有无数秘密等着被解开……不对……不对……莹莹生气了……
她不想加入这伟大的事业！她不配做我的女儿！！”
“她为什么要跑？她不该跑的！”
博士双眼之中爬满了红血丝，被磕破的额头鲜血顺着皮肤流淌进眼窝之中，眼睛瞬间变成血红……
可是他浑然不觉，固执的抓着姜尤的手，细细密密的观察。
眼见伤口已经愈合，他随手抓起一块尖锐的碎铁片猛地划破姜尤手心。
鲜血流淌，伤口处血线再次涌动。
他盯着手心喃喃自语。
“……是真的，你是火种……火种……不对……”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有些话毫无章法逻辑，甚至前后完全连接不起来。
姜尤也没有打断他，甚至任由自己的手心被他一次次划开再愈合。
办公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录音笔，将博士疯疯癫癫的话全都记录下来。
目前而言，博士是姜尤知道唯一一个真正接触过深渊计划的人，因此他的每一句话都有价值，即便眼前的情形无法分辨真假，但是她需要将所有都记录下来。
很多时候，记忆这东西是靠不住的。
博士彻底陷入癫狂，每当他逐渐清醒，姜尤就刺激他一下，然后继续询问。
博士在她的刺激之下精神状态越来越疯狂，但是透露出来的消息却越来越多。
从这些杂乱无章的口语之中姜尤才知道。
当初那个将血线从深渊之中带出来的女孩儿，叫做陈莹莹，是这个疯博士的女儿，曾经也是科研队当中的一员。
博士虽然没有说出陈莹莹去哪里了，但是从这些只言片语当中不难分辨。
博士这个疯子，在自己的女儿被深渊之中的未知病毒侵蚀之后将她当成了培养基，试图用女儿的身体复制深渊之中的某些东西。
他对科学的极致追求已经让自己丧失了人性。
而姜尤大概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停留在二阶巅峰不得寸进的原因。
是因为她体内的血线，还不够完整。
在博士口中，“火种”虽然看似一团毫无关联的血线，但其实是一个完整的生命体。
它们被分切了。
当初的深渊计划参与者众多，每个人背后代表的势力都不甘心落于人后，所以火种被分割成了数十份。
姜尤无法晋级，是因为她体内的血线，只是一部分。
……
与此同时，整个四季谷的外面已经乱成一团。
上官凌带着护卫队前往地下实验中心支援，可是进去到一半，路走不通了。
一扇铁门拦在前面。
准确的来说，不是铁门，而是一坨直接将地道堵死的铁疙瘩，更像是一堵墙。
“靠！这东西啥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昨天都没有！”
“既然这里出现障碍，那么就能肯定，实验室肯定是被外人闯进去了！！”
“这些东西是用来阻拦我们的。”
“队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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