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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2章 铜壶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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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随着一声惨叫,那人的脑袋在阿秀手中爆开,脑浆鲜血四溅。

村民们吓得尖叫连连,四处逃窜,现场一片混乱。

阿秀接着说道:“赎罪?他们的罪行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我有些不耐烦地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阿秀沉默了一下,说:“该杀的已经杀了,不过还有一个人。”

阿秀看向了人群中的一个人,正是在村子里颇有威望,之前跟我们上山,刚才说谎话哄骗我得那个老头。

我心中一惊,满脸惊愕。

就连其他的村民看到阿秀指着那老头,也是有些茫然。

“这……这怎么会是他?”

“难道他也和阿秀的事有关?”

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会吧?这老头平日里看着德高望重的,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谁说不是呢,阿秀是不是搞错了?可她那副笃定的样子又不像是乱说。”

“哎呀,这可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这老头一直都是咱们村的老好人形象,要是真和这事儿有牵连,那可太让人意外了!”

“难不成还有啥隐情?阿秀都死得那么惨了,总不能胡乱冤枉人吧。”

“我看啊,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这事儿可得弄清楚,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

“可这到底是咋回事啊?真让人想不通,要是老头真干了那缺德事,那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那老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紧接着,他又满脸恐慌,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大喊冤枉。

“阿秀啊,我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想当初,我一心想要帮你逃跑,为此被他们那群丧心病狂的家伙打折了腿。

你瞧瞧我如今这老迈的身子,还得拄着拐杖,这都是当初被他们狠狠踢了一脚落下的病根呐!

而且,在你没饭吃的时候,是我冒着被众人发现的风险,偷偷瞒着所有人给你送吃的,还不停地帮你向他们求情。

就连你逃跑的那次,我也守口如瓶,没有告发你半分啊!”

说着,他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腿,眼眶泛红,满脸都是无尽的委屈和愤怒。

阿秀冷笑一声,刹那间,她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怨气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疯狂涌动,周身的怨气好似来自地狱的业火,熊熊燃烧,炽热且狂暴。

她的双眼变得如鲜血般殷红,仿佛能滴出血来,头发根根竖起,像是无数条黑暗的触手,疯狂扭动,仿佛要冲破这无边的黑夜,将整个世界都拖入黑暗的深渊。

阿秀怒喝道:“老头,你这道貌岸然的虚伪畜生!当初我懵懂无知,竟对你心怀感激。可那狂风暴雨之夜,我被一群村民无情玷污,意识模糊间,感觉有个人压在我身上,起初我还以为是那些恶徒,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你这看似和善的伪君子!”

我和其他村民听闻,皆是震惊不已。

村民们顿时一片哗然,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那一次?我知道,当时要不是我婆娘在,我都想跟着一起……”

话未说完,就被另外一个人慌忙捂住嘴巴。

“你想死啊,这种话也敢乱说!”

“不会吧,这老头平时看着挺正经的,难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阿秀都这么惨了,应该不会说谎,可这老头……”

“这事儿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到底该信谁的呀?”

老头急得面红脖子粗,声嘶力竭地解释道:“我对天发誓,我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我这一生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怎么会干这种畜生不如的腌臜事!”

说完,他猛地转身看向其他村民,声泪俱下地喊道:“乡亲们,你们说句公道话,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

村民们纷纷忙不迭地为他点头作证。

“这老头可是咱们村出了名的老好人,平日里行善积德,断不可能干这缺德事!”

“是啊,阿秀肯定是记错了,或者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我却没有完全相信这些村民们的话,目光冰冷地紧盯着阿秀,语气森寒地问道:“你为何要如此指控?你又是如何知晓的?倘若你胆敢冤枉任何一个人,就休怪我无情,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阿秀仰天狂笑,那笑声凄厉无比,仿佛能穿透人心:“哈哈哈哈,我活着的时候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但是在死亡的瞬间,我的意识如同闪电划过黑暗,清晰地回顾了这一生所发生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地展现在我眼前。这老头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他的罪行昭然若揭,休想抵赖!”

老头瞬间瘫软在地,像一摊失去支撑的烂泥,彻底没了起身的力气。

那些村民们惊得瞠目结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随后愤怒如汹涌澎湃的火山岩浆般瞬间爆发。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这老头居然是如此人面兽心的货色!”一个壮汉挥舞着拳头,满脸怒容地吼道。

“亏得咱们一直把他当作德高望重的长辈敬重着,真是瞎了我们的狗眼!”一位中年汉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脚在地上跺得砰砰响。

“他就是咱们村子的奇耻大辱!这种败类简直天理难容!”

“我就说平日里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怎么看都透着古怪,原来竟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他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把咱们村的名声都给败坏了!”另一个村民握紧了拳头,骨节泛白。

我心头亦是震惊不已。

就连我都没料到,这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头都已经八九十岁了,竟能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不过这些村民也是无比虚伪,为了自己能活命,心里一个个装的无比的高尚屈指着老头,虽然他们之前没有这么对过阿秀。

但不好意思他们自信不报见死不救,就已经在杀人。

阿秀此刻已然陷入癫狂之态,她双目圆睁,呲牙咧嘴,双手瞬间化作锋利如刀的黑色利爪,带着无尽的怨恨,猛地朝老头抓去。

刹那间,老头的肌肤被撕裂,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

阿秀毫不留情,再次狠狠抓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布满老头全身。

老头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凄惨嚎叫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阿秀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她用尖锐的指甲刺入老头的身体,疯狂地搅动,随后又像拎小鸡似的将老头高高举起,重重摔下。

每一下的折磨都伴随着老头痛苦的哀号,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对他心生怜悯。

最终,老头在极度的痛苦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阿秀仍不解心头之恨,她双手舞动,一股黑色的怨气从掌心涌出,如绳索般紧紧缠绕住那刚刚离体的灵魂。

随着阿秀双手用力一扯,灵魂瞬间破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无形。

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我叹了口气,说道:“就算将他们都杀了,你也无法回到过去。倒不如让他们为你修建祠堂,日日供奉,以赎罪过。”

阿秀沉默片刻,眼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冷冷说道:“若他们敢有半分不实,我定让这村子化为地狱!”

村民们连连点头,保证一定会照办。

“阿秀姑娘,我们一定不敢有丝毫懈怠,定会诚心供奉,祈求您的原谅。”

“是啊,我们再也不敢作恶了,求您放过我们。”

阿秀喘着粗气,周身的怨气如汹涌的波涛般依旧翻腾不止。

“放过你们?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放过!”

阿秀突然扬天狂笑,那双眼珠子,此刻不仅血红,甚至红得有些发黑,仿佛能滴出墨来,这表明她的怨气已然冲到了极致,若是不将其打消,恐怕她很快就会完全失去理智。

我见势不妙,双手飞快地结手印,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文念出,一道金光笼罩向阿秀。

我怒喝道:“阿秀,到底还想干些什么?该报的仇已经报了。”

阿秀的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不,还有一个人。”

“海昌!”我脱口而出。

阿秀的恨意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爆发:“若不是海昌,我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说完,阿秀突然朝着一个村民冲去。

那村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瞬间屎尿齐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

我刚要出手阻拦,却看到阿秀的身影如鬼魅般冲向门外,眨眼间消失不见。

“不好,她要去找海昌报仇了。”

我摸了摸身上,突然想起我没有电话,急忙问那些村民借电话。

我拨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二狗子暴躁的声音:“他妈的是谁在打扰老子?没看老子正忙着吗?”

我还听到电话里传来嘈杂的打麻将声。

可在听到我的声音后,电话那头传来“哎呀”一声,接着便是二狗子结结巴巴的声音:“陈……陈道长嘛,海……海昌哥回来了,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二狗子,你赶紧拦住海昌,千万不能让他出事,我马上就到!”我急切地说道。

“道……道长,这……这我哪拦得住啊!”二狗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拦不住也得拦,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我大声吼道。

“好……好,道长,我尽量,您快点来啊!”二狗子说完,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转身欲离开,可是那些村民们却如潮水般一拥而上拦住我,一个个涕泪横流,苦苦哀求我保护他们。

“道长啊,求求您发发慈悲,千万别丢下我们不管啊!那阿秀万一回来,我们可就全完了!”一个中年汉子声音颤抖着说道。

“是啊,道长,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您要是走了,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另一个拉着我的衣角,哭得撕心裂肺。

“道长,您就行行好,救救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多做善事,改过自新!”一个年轻小伙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我冷哼一声,用力把一个村民紧紧拽着我胳膊的手给甩开,厉声道:“这都是你们的报应!”

村民们纷纷跪下来朝着我磕头,额头撞在地上砰砰作响,带着哭腔问道:“道长,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阿秀的怨气消散啊?”

我神色严肃,说道:“就按照之前说的去做,为阿秀修庙,每日香火供奉不能断。香要用特制的檀香,不可有半分掺假。每日供奉新鲜的水果和糕点,供奉之时需心诚,心中要忏悔你们的罪过。初一十五要举行祭祀仪式,诵读超度经文,不可有丝毫懈怠。若有半点差池,阿秀的怨气定会再次爆发,到那时,谁也救不了你们!”

村民们连连点头,齐声保证:“道长放心,我们一定照办,绝不敢有半分疏忽。”

……

我不再理会他们,匆匆往回赶。

等我赶回去的时候,发现二狗子已经在村口等我了,站在他旁边的还有海老哥,两人一脸着急地左顾右盼。

看到这两人出现的瞬间,我的心里猛地一咯噔,暗忖道:“莫不是出事了?难道还是来晚了,让阿秀报了仇?海昌那家伙罪有应得,就算海老哥到时求我救他儿子,我也绝不会心软。这种拐卖妇女儿童的畜生,就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受折磨!”

看到我的时候,海老哥激动地大喊了一声:“陈道长!”

随后便心急火燎地朝我这边奔来,许是跑得太过匆忙,那拐杖“嗖”地一下飞了出去,而他整个人也因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一摔可不轻,他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二狗子见状,赶忙伸手将他扶起。

我哪有心思去管海老哥伤势如何,心急如焚地赶忙问二狗子:“二狗子,海昌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已经丢了性命?”

此刻的我内心忐忑不安,满心担忧着阿秀已经将他给结果了,要是那样,我就拿不回那阴草做成的铜壶,后续又该如何布阵呢?

二狗子一个劲地连连摇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海昌哥没死,就是……就是整个人好像已经疯了。”

“疯了?怎么回事?”

我一边加快脚步往海老哥的家走,一边急切地询问道。

二狗子一脸惊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陈道长,海昌哥他……他眼神呆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他一会儿哈哈大笑,笑得那叫一个渗人,一会儿又嚎啕大哭,声音凄惨得像被恶鬼掐住了喉咙。

身上还有不少自己抓挠的伤痕,一道道血印子看着就吓人。有时候他会突然发狂,像野兽一样到处乱撞,力气大得几个人都拉不住。

他还会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仿佛面前有什么看不见的敌人。

整个人疯疯癫癫,完全没了正常人的样子,真是太可怕了!

对了,还有,还有……村子里狗突然就不叫了,全都缩在一起抖得厉害,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

还有那些鸡,叫个不停,上窜下跳的。就说村东头老王家的鸡,还把他孙子的眼睛都给啄瞎了。”

海老哥在一旁苦苦哀求,声音带着哭腔:“陈道长,您一定要救救我这小儿子啊,我的大儿子已经没了,千万不能让这个小儿子也死了啊!”

我满心烦躁,敷衍地应道:“知道了,知道了!”

我们正说着话,忽然间,瞧见一个妇女如疯癫的泼妇一般,双眼赤红,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明晃晃且锋利无比的菜刀,不顾一切地疯跑着追逐一只鸡。

她那披头散发的模样,口中还不住地叫骂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只鸡身上。

二狗子赶忙伸手指向那妇女,神色紧张地对我说:“陈道长,就是这位大嫂,她家孙子被这只该死的鸡给啄瞎了眼睛。”

只见那妇女喘着粗气,涨红了脸,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把那只鸡给牢牢抓住了。

她咬牙切齿,高高举起菜刀,正要往下砍的时候,那鸡猛地一扭头,尖锐的喙狠狠叮在了妇女的手背上。

妇女疼得“哎哟”一声惨叫,手不自觉地松开,那鸡趁机又扑腾着翅膀逃走了。

我定了定神,仔细瞧了瞧那只鸡的眼睛,心中不禁一惊。

这哪里是普通的惊吓所致,这鸡的眼中分明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显然是沾染了不少怨气。

要知道,这鸡可是公鸡啊,向来阳气旺盛,连它都被怨气侵袭,可想而知,自从阿秀来到这村子以后,她的怨气简直呈几何倍数疯狂地增长。

不过让我感到颇为疑惑的是,阿秀的怨气既然如此之大,按理说这周遭应当弥漫着浓厚得几乎化不开的阴怨之气才对。

可为何直到此刻,我却丝毫未感觉到阿秀的任何气息?

我心中暗自揣测:难不成阿秀已经离开了?倘若真是如此,那海昌必定是已经命丧黄泉。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心下一紧,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我不再多言,直接拔腿就跑了起来,脚下生风,恨不得能瞬间飞到海昌家一探究竟。

我一路狂奔,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

二狗子在后面边追边喊:“陈道长,您慢点,等等我!”

我顾不上回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确认海昌的情况。

终于来到海昌家门前,我刚要抬手敲门,那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走进院子,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没有半点声响。

“海昌,你在吗?”我大声喊道。

只有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响,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二狗子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声音颤抖着说:“陈道长,这……这气氛也太诡异了。”

我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往屋里走去。

刚踏入屋内,就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哭声时断时续,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这哭声……难道是阿秀?”我心里想着。

突然,一个黑影从我们眼前闪过,二狗子吓得“妈呀”一声瘫坐在地上。

“别慌!”我呵斥道。

我定了定神,掏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正气,万邪退避,急急如律令!”

符咒瞬间发出一道金光,照亮了四周。然而,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阿秀不在这里?”我心中疑惑更甚。

就在这时,那哭声又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时,那哭声又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这哭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怨与痛楚,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直直地刺向我的心窝,让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我手持符咒,神色凝重,目光如电般警惕地环顾四周,对二狗子说道:“你躲我身后,莫要乱动。”

二狗子哆哆嗦嗦地点头,紧紧抓住我的衣角,声音颤抖着说:“陈道长,我……我听您的。”

“阿秀,既然你在此,何不现身一见!”我大声喝道,声音在这寂静的屋内回荡。

哭声戛然而止,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突然,一阵凉风从后颈掠过,带着丝丝寒意,我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二狗子牙齿不停地打颤,结结巴巴地说:“陈……陈道长,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我害怕得紧。”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莫怕,有我在,定会保你周全。”

此时,屋内的烛火突然自行亮起,昏黄的光摇曳不定,映出一个扭曲的影子。

“阿秀,是你吗?你现在还不能杀了他,他对我还有用。”我喊道。

话刚出口,我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这气息绝非阿秀。

二狗子一脸疑惑,战战兢兢地问我:“陈道长,阿秀是谁?”

我飞快地回了一句:“曾经被海昌害死了一个可怜的女人。”

那影子渐渐凝实,这次我终于看清楚,这人竟是一个男子。

他头发蓬乱如杂草,眼神涣散无光,面容憔悴不堪,仿佛经历了极度的恐惧和折磨,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疯癫的气息。

二狗子指着那人,突然大喊一声:“陈道长,他……他就是海昌哥!”

就在这个时候,海老哥也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赶回来了。

他身上满是污垢跟血迹,衣服也被划破了好几处,有的地方还挂着荆棘的刺,看样子这一路赶回来不知摔了多少跤。

海老哥朝着海昌喊了一声“昌啊!”。

就迫不及待地想冲过去。

我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拦住了他。

海老哥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我的阻拦,边挣扎边抹着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儿啊,你这是咋啦?你别吓爹啊!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爹也不活了!”

海昌突然抬起头,我发现他的眼睛没有眼白,全都是黑色的,犹如无底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在他的身上,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缓缓缭绕。

我心头一惊,暗道:看样子阿秀已经上了他的身。

我朝着海昌喊道:“阿秀,你从他的身上下来,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冤冤相报何时了。”

海昌双眼含泪,声音凄厉,却又显得不男不女:“我的冤屈,你们如何能懂!”

我说道:“我愿为你主持公道,化解你的怨气,让你得以安息。”

附身在海昌身上的阿秀冷笑一声:“安息?我遭受的苦难,岂是一句安息就能了结!”

我连忙说道:“阿秀,我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海昌若就这么死了,有些真相便永远无法大白,你的冤情也难以彻底昭雪。”

阿秀怒喝道:“还有什么真相?这些人个个都是恶魔,他们的罪行无可饶恕!”

海老哥急得直跺脚,哀求道:“阿秀姑娘,我不知道我儿子怎么得罪你了,求求您放过我儿吧,要杀要剐冲我来,都是我教子无方啊!”

我紧接着说道:“阿秀,你若信我,我定当为你讨回公道,让所有作恶之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阿秀冷哼一声:“我凭什么信你?这世间还有公道可言?你们这些肮脏的灵魂,都该在地狱中永受煎熬,一个都别想逃脱!”

阿秀咬牙切齿,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喷发。

二狗子在一旁插话道:“阿秀姐,陈道长法力高强,他说能做到肯定能做到,您就听他的吧。”

阿秀吼道:“你们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这世间的公道已死,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复仇!”

“我要让这罪恶之人受尽折磨,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阿秀声音凄厉,透着无尽的仇恨。

被阿秀附身的海昌突然发了狂,他猛地抬起双手,朝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抓去。

瞬间,脸上就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汩汩流出。

他的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混沌,清明时他似乎想极力控制自己的行为,嘴里喊着:“别,别这样,我该死,我有罪!”

可混沌时又根本不受控制,继续疯狂地伤害自己。

“我把阿秀骗到这村子,卖给了那可恶的老头,我丧尽天良,我不是人!”

海昌边声嘶力竭地说着,边用拳头如雨点般猛砸自己的脑袋,一下又一下,仿佛那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的脸上早已鲜血淋漓,眼神时而狂乱时而清醒。

海老哥看到小儿子这般自残的行为,心如刀绞,愤怒又心疼地吼道:“畜生啊!你做的这是什么孽啊!阿秀姑娘,求求你了,有什么冲我来,放过我儿子吧!”

说着,他不停地朝着地上磕头,磕得额头鲜血直流,染红了面前的地面。

“陈道长,求求您,快救救我儿子啊!”海老哥转过头来苦苦哀求我,声音都已带着哭腔。

至于二狗子,早就吓得瘫坐在地上,面如土色,浑身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阻拦,也不顾海老哥对我的苦苦哀求,只是冷冷地看着,心中暗想,就让阿秀发泄出心头的所有怒火吧。

这时,附身在海昌身上的阿秀再次控制着海昌的身体,她让海昌拿起一旁的木棍,用力地抽打自己的背部。

每一棍下去,都发出沉闷的声响,海昌的背上很快就出现了一道道红肿的痕迹。

“我当时花言巧语,骗阿秀说这里有好工作,能赚大钱,她那么单纯就信了我!”

海昌边抽打自己边哭喊道:“我把她带到那老头家,拿了钱就跑了,我不是人啊!”

海老哥瞪大了眼睛,泪水不断涌出,他试图冲过去阻止,但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

他只能绝望地看着儿子继续自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造孽啊,都是我的错,没教好这个畜生啊……”

阿秀的声音愈发凄厉:“他把我推进了火坑,让我受尽折磨!那个老头简直就是个恶魔!”

海昌又开始用手抓自己的胳膊,抓破了皮肤,鲜血染红了衣袖。

“我每天都活在痛苦和恐惧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海昌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我想过逃跑,可每次都被抓回来,遭受更残忍的毒打……”

“阿秀姑娘,求你饶了他吧,他知道错了!要怎样惩罚我都行!”海老哥跪着爬到我面前,紧紧抓住我的衣角。

而我依然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我知道阿秀心中的怨恨太深了,只有让她彻底发泄出来,或许才能化解这场恩怨。

此时,海昌的身体已经伤痕累累,他的神智似乎也越来越模糊,但嘴里仍不停地说着自己的罪状。

几分钟后,海昌已经遍体鳞伤。

他的脸上血肉模糊,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模样,鲜血顺着额头流下,糊住了眼睛。

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与血肉粘连在一起,每一处伤口都深可见骨,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他虚弱地喘着粗气,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双腿已经无法支撑他的体重,摇摇欲坠。

“你们以为求饶就能了事?晚了,一切都晚了!”阿秀疯狂地大笑,那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说完之后,她突然转身冲向了二楼。

我们急忙追上去,等我们冲到二楼的时候,发现海昌正拿着一个铁壶,拼命地往自己身上倒液体,刺鼻的汽油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被附身的海昌突然带着哭腔哀求道:“爸,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话还没说完,就变成了阿秀凄厉的声音:“血债血偿,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就在阿秀拿着打火机即将点火的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枪响。

海昌的眉心顿时出现了一个血洞,紧接着,他的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的身体。

而一股黑色的怨气在大火燃烧起来的瞬间,从海昌的身体脱离朝着门外飘去。

我刚要出手阻拦,却感觉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是海老哥。

他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在自己面前被人开枪打死,还变成了一个火人,不顾一切地想冲过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海老哥崩溃地大喊:“儿啊!”他奋力地想要挣脱我的束缚,脸上的表情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我的儿啊,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我紧紧地拽住他,不让他靠近那片火海。

等我再回过头时发现之前附身在海昌身上的阿秀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时,我也刚才那一枪一身黑色皮衣皮裤,单手拿着一把沙漠之鹰的夜莺姐开的。

这什么鬼呀?

我们要救人,她却一枪把人给打死了。

这就像是漂亮国的所作所为,有邻居报警说有人要自杀,结果等人赶到的时候砰砰砰清空弹夹,然后美曰其名是为了防止他自杀。

海老哥也回过神来,发疯似的冲向夜莺姐,朝着她怒吼:“大人,你为什么杀了我儿子?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他是我的命根子啊!”

夜莺姐冷冷地回答:“就算我不杀他,他也已经死了。”

海老哥身子猛地一震,然后退了两步,声音颤抖着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莺姐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相信你可以问陈道长,他早就已经死了,被那女鬼附身,灵魂早已不在。”

海老哥转头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祈求,希望能从我的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我自然是跟夜莺姐站在一边的。

夜莺姐说谎了。

其实要救刚才的海昌是可以救下来的,不过我自然不会揭穿她,而是点了点头,说道:“夜莺姐说的没错,其实海昌早就已经死了,只不过之前我怕你伤心过度并没有说出来。”

我话刚说完,海老哥就“嗷”的一声,双眼一黑,身体重重地往后摔倒。

“海老哥!”我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扶他。二狗子也跑过来帮忙,我们一起把海老哥抬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海老哥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夜莺姐走过来,看着昏迷不醒的海老哥,说道:“这是他的命,也是他儿子造的孽。”

我叹了口气,说道:“可这结局也太惨了。”

夜莺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世间因果循环,善恶终有报。做了恶事,就该承担后果。”

“可是铜壶还没有……”

我满心焦急,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止住,因为我深知夜莺姐说的是对的,可我此行的目的并非是救海昌,而是追问他那阴草做成的铜壶的下落。

不过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夜莺姐给打断了:“铜壶我已经拿到了。”

夜莺姐冷冷地看了一眼已经被烧成焦炭的海昌,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转头对我说:“这畜生早就把东西卖掉了,而且根本拿不回来。这一次他回来,弄了一个假货,想骗我们的钱。”

我皱着眉头,急切地问道:“那真的东西呢?真拿不回来了吗?那我们这一次来岂不是空手而归?”

夜莺姐神色淡然,缓缓说道:“东西我已经拿到了,而且我早已经来了。”

听到夜莺姐这话,我心头猛的一颤,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

怪不得我说进了村子以后却没有发现阿秀的任何踪迹,原来这一切都是夜莺姐弄的手脚。

她故意让阿秀去折磨海昌,直到把他折磨至死。

我忍不住说道:“夜莺姐,您这……”

夜莺姐冷哼一声:“这种恶贯满盈之人,就该有此下场。我若不如此布局,又怎能让阿秀泄愤?”

我沉默片刻,又问道:“那阿秀呢?她不会再闹事了吧?”

夜莺姐微微仰头,看向远方:“她的怨气已消,自会离去。此事已了,我们也该走了。”

此时,房间里的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

“我们先离开这里。”夜莺姐说道。

我和二狗子点点头,一起抬着海老哥离开了这栋被火焰吞噬的房子。

外面,村民们都围了过来,看到我们出来,纷纷询问情况。

我摇摇头,说:“海昌死了,海老哥也昏过去了。”

村民们一阵唏嘘,有人开始指责海昌的罪行,也有人为海老哥感到悲哀。

我给海老哥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只是伤心过度,暂时昏迷,休息一段时间就会醒来。

过了一会儿,海老哥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睛,泪水再次涌出。

“我的儿啊……”他悲呼着。

我安慰道:“海老哥,您别太伤心了,保重身体要紧。”

海老哥沉默了许久,最后长叹一口气,说道:“是我教子无方,这都是报应啊……”

夜莺姐用手碰了碰我的胳膊,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过去那边说话。

我们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夜莺姐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

我低头一看,发现正是我们千辛万苦要找的那个铜壶。

这铜壶刚入手,就感觉到一阵冰凉入体,仿佛有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瞬间传遍全身。

“这就是阴草?”我忍不住问道。

夜莺姐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没错,这就是阴草。到时候我把它溶解就可以了。”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忧虑。

夜莺姐见状,关切地问我:“怎么了?”

我眉头紧锁,说道:“那阴女现在已经跟鬼胎一起埋入地下了。”

夜莺姐淡淡的说:“没事,只要尸体还在就行。而且那块地估计现在已经怨气冲天,正好可以利用那块地来布置大阵。”

我用力地握着这阴草做成的铜壶,看向远方,目光坚定而决绝。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一次一定要让张龙虎跟诸葛琉璃死无葬身之地。”

“雪儿,我马上就可以给你报仇了!”我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夜莺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有了这阴草,我们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我转过头,看着夜莺姐,说道:“夜莺姐,这次多亏有你。”

夜莺姐微微一笑,说道:“咱们之间不必说这些,等报了仇,也算给那些无辜之人一个交代。”

此时,微风拂过,却吹不散我心中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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