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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8章 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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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李大爷家后,我和夜莺姐毅然决定前往那片神秘而阴森的乱葬岗一探究竟。

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地面。

然而,那厚重的阴霾却如同一层密不透风的帷幕,将月光牢牢阻隔在乱葬岗之外。

四周静谧得如同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唯有我们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好似踏在虚无的深渊,发出空洞而令人心悸的回响。

踏入乱葬岗,一座座无名的坟茔在夜色的笼罩下若隐若现,它们宛如一张张扭曲变形的狰狞面孔,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偶尔,夜枭那凄厉的叫声骤然划破寂静,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刺入人心,让人毛骨悚然。

夜莺姐手持罗盘,面色凝重如霜。只见罗盘的指针疯狂旋转,仿佛被一股深不可测的无形力量肆意摆弄。

“不好,这里阴气浓重至极。”夜莺姐的声音在空旷的乱葬岗中悠悠回荡,透着无尽的警惕。

突然,一阵迷雾毫无征兆地升腾而起,以惊人的速度将我们紧紧包围。

那迷雾浓稠得好似牛乳,伸手出去,竟是连五指都无法看清。

“夜莺姐,这怨气浓重得让人窒息啊!”我警惕地环视四周,手中的黑气瞬间幻化成了一把散发着寒芒的黑剑。

“小心些,此地处处透着诡异!”夜莺姐的声音冰冷而严肃。

就在这时,迷雾中传来了女子的哭声,那哭声凄惨悲凉,仿佛是从九幽深渊深处传来的绝望哀嚎。

哭声时高时低,时远时近,犹如飘忽不定的幽灵,让人根本无法确定其确切的来源。

夜莺姐口中念起咒语:“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随着她的咒语声,手中结出法印,一道道璀璨的金光从她的指尖飞射而出,试图冲破这弥漫的迷雾和凄惨的哭声。

渐渐地,迷雾开始缓缓变薄,哭声也逐渐减弱。

当一切终于恢复清晰时,我们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座无名坟茔之前,坟上有一朵已然枯萎的花,花瓣散落一地,宛如凋零的梦,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无尽的哀怨与苦痛。

“看来,此处便是关键所在。”夜莺姐目光坚定地说道。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座坟茔。

突然,一股强大到令人震撼的力量从地下汹涌而出,犹如汹涌的波涛,瞬间将我们狠狠震退数步。

“这是怨念所化的强大结界。”夜莺姐眉头紧蹙,神色愈发严峻。

此时,周围的气氛愈发阴森恐怖,冷风呼啸而过,犹如恶鬼的咆哮,吹得我们的衣衫猎猎作响。

我从怀中迅速掏出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九天之上,道气盈然。地府之下,邪祟伏藏。吾奉三清,驱邪缚魅。灵符所至,万恶皆消。”

随后将黄符抛向空中。

黄符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团炽热的火焰,带着灼灼之势冲向那座坟茔。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一股浓烈的黑烟从坟中滚滚冒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女子身影缓缓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们为何扰我清静!”女子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深深的怨恨。

夜莺姐丝毫不惧,朗声道:“你的冤屈我们已知晓,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莫要再执迷不悟。”

女子冷笑一声:“昭雪?谈何容易!我生前遭受惨绝人寰的折磨,死后也不得安宁。”

说罢,她身形如电,向着我们猛扑而来。

“让我来。”

我抢先夜莺姐一步,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大喝道:“天地正气,万法归宗,镇!”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我手中喷射而出,与女子狠狠碰撞在一起。

顿时,光芒璀璨四射,周围的景象都在这强大的冲击下变得扭曲起来。

那女子与我的光芒碰撞之后,身形猛地一顿,却并未退缩,反而周身怨气愈发浓烈,化作黑色的气流环绕。

“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家伙,都得死!”女子尖锐地吼叫着,声音仿佛能穿透灵魂。

夜莺姐见状,迅速从腰间解下一个八卦镜,口中再次念起咒语:“八卦显威,阴阳调和,镇邪除秽,保我清明!”

八卦镜在夜莺姐的咒语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直射向那女子。女子被光芒笼罩,发出痛苦的尖叫。

“趁现在!不过不要伤她。”夜莺姐喊道。

我点头,尽量的控制住灵力,怕一不小心把她灭了。

手中的黑剑光芒大盛,与八卦镜的光芒融合在一起。

在这强大的光芒冲击下,女子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如雾,若隐若现。

“我好恨,好恨呐!”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不甘,犹如尖锐的利刺,刺痛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若你将冤情告知,我们定当为你做主!”夜莺姐大声说道,那声音坚定而有力,在这阴森的氛围中给人带来一丝希望。

女子沉默了许久,仿佛在回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终于缓缓开口:“我本是这村里的女子,每日勤勤恳恳,与世无争。却不想被那村中恶霸觊觎我的美貌。那日,我独自走在村中小道,那恶霸突然窜出,欲行不轨之事。海老哥的儿子无意间撞破了那恶霸的阴谋,可他生性懦弱,不敢声张,眼睁睁看着我被恶霸掳走。那恶霸怕事情败露,竟狠下心将我杀害,弃尸于此乱葬岗。我含冤而死,心中怨念难消,不得往生。”

说完,女子的泪水如黑色的珍珠般簌簌落下,每一滴都仿佛承载着她深深的苦痛。

我向前一步,急切地问道:“姑娘,那这恶霸究竟姓甚名谁?住在何处?”

女子悲戚地看着我,声音颤抖着说:“他叫赵三霸,就住在村子东头那座最大的宅院里。平日里横行霸道,鱼肉乡里,村民们都对他敢怒不敢言。”

夜莺姐长叹一口气,目光中满是怜悯:“你的冤屈,我们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话音刚落,女子的身影渐渐消散,化作一缕青烟,缓缓融入这清冷的月色之中。

此时,乱葬岗的上空乌云开始缓缓散去,皎洁的月光如水般重新洒下,照亮了我们脚下的路。

“走吧,我们先回村子,找那恶霸算账。”夜莺姐说道。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匆匆返回村子,一路上寂静无声,只有我们急促的脚步声在小道上回响。月光将我们的身影拉长,显得格外孤寂。

我们来到恶霸赵三霸那座位于村子东头的大宅前。

大门紧闭,门环上的铜锈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夜莺姐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用力叩响门环。

“咚咚咚”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仿佛能穿透人心,惊起了周围树林里的几只飞鸟。

“谁啊?大半夜的!”一个粗野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带着浓浓的不耐烦和被打扰的恼怒。

“开门!有脏东西跑进去了!”夜莺姐大声喝道。

门缓缓打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探出脑袋,看到我们后,脸上露出一丝惊慌,眼神中满是疑惑:“你们……你说什么?什么脏东西?”

因为今天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所以对方自然是认识我们的。

他接着问道:“是不是海老哥家结冥婚出事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问道:“你是不是赵三霸?”

对方刚点了点头,我便怒从心起,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

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像炮弹一样飞了进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和夜莺姐迅速进门,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此时,赵三霸也反应了过来,朝着我们大声吼叫:“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别以为打着抓鬼的幌子就能在我这儿胡作非为,我可不怕你们!”

“是吗?我看你是亏心事做多了,怕那被你害死的女人找上门来吧?”我冷笑到。

“女人?什么女人?”

赵三霸脸上先是如闪电划过般闪过一丝惊愕,那表情仿佛被人突然揭开了隐藏最深的秘密。

但仅仅是一瞬间,他便强装镇定,恶狠狠地反驳道:“简直是胡说八道!空口无凭,你们有何证据这般诬陷我?别在这里血口喷人,信口雌黄!”

我冷哼一声,双目如电地直视着他,说道:“赵三霸,你莫要以为自己做的那些恶事能瞒天过海、无人知晓?海老哥那老实巴交的儿子无意间撞破了你的丑事,你这心狠手辣的恶徒,为了掩盖罪行,竟然痛下杀手,将那无辜的女子残忍杀害,还弃尸于那阴森的乱葬岗。

你以为能高枕无忧?

告诉你,他虽然已经故去,可我们身为道士,自有神通广大的法门,招魂之事对我们而言并非难事。

待到将他的魂魄招来,让他亲自道出真相,到那时,你觉得愤怒的村民会轻易放过你?”

赵三霸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煞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滚而下,可他依旧强撑着嘴硬道:“哼,少拿这些鬼话来吓唬我,招魂?简直是荒诞不经的无稽之谈!我才不会上你们的当!”

“哼,你别不信,夜莺姐的本事那可是深不可测,超乎你的想象。”

我向前逼近一步,目光紧紧锁住他,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赵三霸的眼神开始不停地闪烁,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显然内心已经开始有些慌乱。

就在这时,他突然像疯了一般大吼一声:“兄弟们出来。”

赵三霸的兄弟呼啦啦来了十几个,这帮人一看就是平日里为非作歹的地痞流氓。

有的家伙裤子都没穿好,就那么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趿拉着鞋子,鞋带还胡乱散着,头发也乱蓬蓬的,好似刚从被窝里被拽出来。

其中一个长得贼眉鼠眼,一双三角眼滴溜溜乱转,蒜头鼻子下面是一张歪咧着的嘴,嘴里还缺了两颗门牙。

他一边走一边搓着那双长满黑毛的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夜莺姐,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

另一个身材瘦高如竹竿,脸上颧骨高高凸起,两腮却深深凹陷,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透着一股阴鸷之气。

他歪戴着一顶破帽子,走路一摇三晃,还时不时地用手去抠鼻孔。

还有个矮胖的家伙,肚子圆滚滚地向前挺着,仿佛怀胎数月的孕妇。他满脸横肉,脖子短得几乎看不见,脑袋就像直接安在了肩膀上。

此刻他正咧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齿,笑嘻嘻地打量着我们,手里还拿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木棍,不停地在地上戳来戳去。

再有一个光头,头皮在月光下泛着青光,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看起来格外狰狞。

他敞着怀,露出胸前黑乎乎的一片纹身,走起路来大摇大摆,嘴里叼着一根草棍,不停地嚼着。

这帮人围拢过来,有的吹着口哨,有的相互推搡打闹,嘴里说着各种下流低俗的话语,那副肆无忌惮的样子,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规矩能束缚住他们。

赵三霸见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原本有些慌乱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顿时又嚣张跋扈起来。

他仰起那颗肥硕的脑袋,双目圆睁,张狂地大声吼道:“就算是老子干的又怎样?那女人当时的惨叫声,啧啧啧,那声音就像美妙的乐章,别提有多动听了。

她那肌肤,滑溜溜、嫩生生的,摸起来简直是舒服到了骨子里。

我赵三霸在这就是土皇帝,我想干啥就干啥,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他那些个兄弟也都跟着起哄,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看向夜莺姐,那眼神中充满了让人作呕的猥琐和毫不掩饰的贪婪。

其中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家伙流里流气地说道:“哟哟哟,瞧瞧这小娘们,长得可真是标致动人啊,哥几个今儿个可真是有福气了。”

另一个满脸麻子的更是口出秽语:“哈哈哈哈,小子,你就老老实实地在一边待着看着,等我们哥几个把这妞儿玩得尽兴了,心情好了,也让你凑过来尝尝鲜,给你喝口汤。”

还有一个身材粗壮、满脸横肉的家伙恶狠狠地威胁我:“小子,你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给老子跪下来磕头,乖乖地从我裤裆钻过去,兴许老子心一软还能饶你这条小命。”

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我气得浑身发抖,怒火中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就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动手。

却听到“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个家伙惨叫着捂住肩膀,痛苦地倒在地上,像一条濒死的鱼般扭动着身体。

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那片猩红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刺眼。

夜莺姐手里握着一把枪,眼神冰冷如霜,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

那些人瞬间被恐惧吞噬,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有人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裤裆处湿了一片,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尿骚味。

有人则惊慌失措地大喊:“妈呀,有枪!”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赵三霸见势不妙,扯着嗓子大喊:“她只有一把枪,大家一起上,要是我们杀人的罪说出去我们也是死,拼了!”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面部肌肉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得不成人形。

就在这时,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妄图从背后偷袭夜莺姐,蹑手蹑脚地靠近,手中紧握着一把匕首,眼中闪着凶光。可夜莺姐早有察觉,另外一只手上突然多出了另外一把枪。

“来,看看你们动作快,还是子弹快!”夜莺姐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宣判,冷酷无情,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那家伙瞬间僵在原地,冷汗如雨般疯狂地落下,牙齿上下打颤,哆哆嗦嗦地说:“别,别开枪,饶命啊!”

其他人也都战战兢兢,身体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不敢再有丝毫妄动。

“救……救命啊。”赵三霸一看情况不对,撒腿就想往外边跑,故意喊得声嘶力竭,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妄图让其他人听到前来救他。

“砰。”

夜莺姐看都不看,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呼啸而出,精准地打在赵三霸的腿上。

赵三霸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倒在地上抱着腿翻滚,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剧痛而不停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谁还敢乱动?”

夜莺姐厉声喝道,手中的双枪稳稳地指着众人,那架势仿佛是掌控生死的女神,让人不敢有丝毫违抗。

此时,原本就阴森的院子里突然刮起一阵诡异的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这旋风来得蹊跷,透着一股邪性,让在场的人心惊胆战。

赵三霸的那些兄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如土色,一个个惊恐地看着四周,嘴里念念有词:“莫不是那冤死的女子来索命了?”

夜莺姐冷哼一声,说道:“你们作恶多端,自有天谴。今日若不坦白交代,休怪这冤魂不放过你们!”

话音未落,院子的角落里传来一阵女子的抽泣声,那声音凄惨哀怨,仿佛来自九幽之下。

众人吓得抱作一团,有的甚至开始磕头求饶。

“是我们的错,是我们不该助纣为虐,求女鬼大人饶命啊!”

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家伙带着哭腔喊道,他身材魁梧却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身体也不停地哆嗦着,平日里的蛮横此刻荡然无存。

就在这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那光芒如利剑般劈开黑暗,紧接着是一声惊雷,震得整个院子都在颤抖,好似大地都在愤怒地咆哮。

“这是上天示警,你们还不速速认罪!”

我大声喝道。

赵三霸此时已经疼得几乎昏厥过去,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他原本肥硕的身躯此刻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嘴里却还在嘟囔着:“这……这都是命,我……我不服……”

夜莺姐走上前,眼中满是寒意,她身姿婀娜却透着一股凌厉之气,一脚用力踩在他的伤口上,冷冷地说:“冥顽不灵!你以为你能逃脱因果报应?”

赵三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心,终于支撑不住,喊道:“我说,我说!都是我的错,是我贪恋那女子的美色,杀了她……”

随着他的坦白,那女子的抽泣声不但没有渐渐消失,反而愈发凄厉起来,周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女子的身影逐渐显现,原本美丽的面容此刻变得狰狞可怖,双眼血红,周身散发着浓烈的黑气,显然已经黑化。

她长发飞舞,衣袂飘飘,宛如索命的厉鬼。

“我要杀了你,让你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拉你下地狱陪葬!”

女子怒吼着,声音仿佛能撕裂灵魂,她的手指关节因为愤怒而发白。

我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姑娘,他已认罪,自有律法惩处,莫要再造杀孽,以免无法超生。”

夜莺姐也劝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仇恨。”

然而,这女子依旧显得狂躁不已,根本不听劝告,她怒发冲冠,周身鬼气汹涌翻腾,仿佛形成了一个黑暗的漩涡。

只见她双眸闪烁着诡异的红芒,虚空狠狠一挥手,赵三霸的身上瞬间就多出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伤口像是被无数把无形的利刃划过,皮肉外翻,鲜血如泉涌般汩汩而出,瞬间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伤口处的血肉模糊不堪,仿佛被恶鬼疯狂啃噬,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赵三霸惊恐万分,吓得尿了裤子,整个人如烂泥般瘫软在地。

他连滚带爬地紧紧抱住我的大腿,哭喊道:“救救我,求求你!”

他涕泪横流,满脸的恐惧和绝望交织,五官因极度的害怕而扭曲变形,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我厌恶地一脚将他踢开,他像个毫无重量的皮球一样,骨碌碌地滚了出去。

他在地上翻滚着,口中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那声音在这阴森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凄厉,犹如深夜中孤狼的悲号。

女子却并未罢休,她再次抬手,一团浓黑如墨的鬼气直冲向赵三霸。

赵三霸的身体猛地被抛向空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抓住肆意摆弄。

紧接着,他又像一块破布般重重地摔落下来,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身上的伤口进一步撕裂,白骨都清晰可见,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折断,刺破肌肤,惨不忍睹。

“我要让你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女子咬牙切齿地吼道,她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深处,尖锐刺耳,带着无尽的怨恨和愤怒。

每一个字都像是诅咒,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成冰。

赵三霸此刻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艰难地抬起头,用几乎哀求的眼神望着女子,声音颤抖而虚弱地说道:“姑奶奶,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给您做牛做马,我愿意用我所有的财富来补偿您,求求您放过我这一次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作恶了,我会天天给您烧香拜佛,祈求您在地下安息。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就这么死了啊!只要您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拼命地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很快就鲜血淋漓。

但女子依旧不为所动,鬼气在她周围愈发浓烈。

然而,这女子依旧显得狂躁不已,根本不听劝告,直冲向赵三霸。

她的眼神中只有无尽的仇恨和怒火。

就在这女子准备要杀赵三霸的前一秒,赵三霸闭着眼睛突然大喊:“我不是幕后主使,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

那女子怒目而视,问道:“到底是谁?”

赵三霸浑身颤抖,如筛糠一般,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他的眼神闪躲不定,仿佛在刻意逃避女子那能杀人的目光,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上下牙齿磕碰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声响。

女子那长达十公分的锋利指甲猛地掐住了赵三霸的脖子,力道之大,瞬间在他脖子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

女子恶狠狠地说:“快说!否则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赵三霸结结巴巴,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是……是海天。”

我和夜莺姐相视对望一眼,心中满是疑惑。

这海天是谁?

为何这名字如此熟悉?

女子突然狂暴起来,大声吼道:“你放屁,你居然敢污蔑海大哥。”

她的声音仿佛能震碎周围的空气,话音未落,便愤怒地将赵三霸的一条胳膊硬生生地撕扯下来。

赵三霸的痛苦惨叫声响彻云霄,那声音凄厉无比,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他一边疯狂地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一边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声音已经嘶哑到几乎难以分辨:“他真不想杀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海天主使的。”

我和夜莺姐也同时反应过来,这海天不就是海老哥的儿子吗?

我们之前还帮他举办了冥婚。

想到此处,心中不禁一凛,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听到赵三霸的话,女子稍稍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手,赵三霸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夜莺姐神色凝重,说道:“此事恐怕另有隐情,我们需得查个清楚。”

我点点头,看向赵三霸:“把你知道的都如实说来,若有半句假话,定让你生不如死!”

赵三霸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海天在村外弄了个工厂,那天那女子路过,海天以为她看到了厂里不可告人的秘密,怕事情败露,这才设局让我杀了她以绝后患。”

“什么秘密?”我追问。

赵三霸颤抖着说:“那工厂表面是做正经生意,实则在偷偷炼制邪药,用的都是些阴邪的法子,据说那药能控制人的心智。海天怕女子把这事捅出去,坏了他的大计。”

女子的双眼再次变得通红,周身鬼气四溢:“海天这个畜生,枉我之前还钟情于他!”

我赶紧说道:“姑娘莫急,切不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否则你将永坠鬼道,无法超生,现在你的冤情已经解了,还是早点入轮回吧。”

夜莺姐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诛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一道金光笼罩住女子。

女子在金光中渐渐变得透明,她脸上的怨恨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解脱和平静。

她微微颔首,向我们表示感谢,随后化作一道轻烟,消失不见。

“走,我们去找工厂,要是你说的是假的,我让你生不如死!”夜莺姐冷冷地看了赵三霸一眼。

赵三霸吓得魂不附体,脸色煞白,慌忙摇头说不敢。

“带路!”

我们一行人朝着海天的工厂走去,一路上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到了工厂门口,只见大门紧闭,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夜莺姐拿出罗盘,只见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

“不好,这里邪祟之气极重。”夜莺姐说道。

我一脚踹开大门,里面一片漆黑,隐约传来阵阵诡异的声响。

突然,一群黑影从四面八方扑来。这些黑影形状扭曲,发出阴森的嚎叫声。

“何方妖孽!”我大喝一声,手中结印,准备应对。

夜莺姐迅速掏出几张黄符,口中念咒,将黄符朝着黑影掷去。

黄符在空中燃烧,化作一道道火光,照亮了黑暗的角落。

这时,我们才看清,这些黑影竟是一些面容狰狞的恶鬼。

这时,我们才看清,这些黑影竟是一些面容狰狞的恶鬼。

“哼,原来是一群小鬼作祟。”

夜莺姐冷哼一声,双手舞动,更多的符咒从她手中飞出。

那些符咒犹如燃烧的流星,带着璀璨的光芒射向恶鬼。

恶鬼们被符咒的光芒所笼罩,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我也不甘示弱,口中念起咒语:“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随着咒语声,我手中的黑剑散发出强烈的光芒,剑身上的符文闪耀着神秘的力量。

我挥舞着黑剑,朝着恶鬼们冲了过去。

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凌厉的剑气,将恶鬼们的身影斩成两半。

然而,这些恶鬼仿佛无穷无尽,一波接着一波地涌来。

夜莺姐见状,从怀中掏出一个紫金葫芦,口中念道:“收!”

葫芦口顿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靠近的恶鬼纷纷吸入其中。

工厂内的气氛越发阴森恐怖,四周的墙壁上开始渗出血迹,地面也变得泥泞不堪,仿佛要将我们吞噬。

“不好,这地方有邪阵!”夜莺姐惊呼道。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恶鬼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它身高数丈,面目狰狞,口中喷出黑色的火焰。

“小小恶鬼,也敢放肆!”我怒喝道,集中全身的力量,将黑剑朝着恶鬼掷去。

黑剑化作一道光芒,直刺恶鬼的心脏。

恶鬼惨叫一声,身形晃动,黑色的火焰更加猛烈地燃烧起来。

夜莺姐眉头紧皱,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随着她的咒语,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她的手中射出,与黑剑的光芒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网,将恶鬼笼罩其中。

恶鬼在光网中拼命挣扎,但最终无法逃脱,渐渐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此时,工厂内的邪祟之气开始消散,刺鼻的气味也逐渐减轻。

“继续找找,看还有什么猫腻。”夜莺姐说道。

我们小心翼翼地在工厂内搜索着,突然发现了一个密室。

打开密室的门,里面摆放着各种奇怪的法器和瓶瓶罐罐,还有一本泛黄的古籍。

“这恐怕是海天用来炼制邪药的秘籍。”我说道。

夜莺姐眉头紧皱,仔细地看着手中的秘籍,又环视了一下那些瓶瓶罐罐,神色凝重地说道:“海天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怎么可能知晓这些邪门的东西?这背后定有蹊跷。”

我凑上前去,疑惑地问道:“夜莺姐,你是说有人在幕后主使?不会又是张龙虎吧?”

夜莺姐摇了摇头,目光深邃:“不清楚,但此事绝不简单。不过这里的事情该解决的已经解决了,我们先回村子里,等天亮了我去找海老哥问问阴草的下落。”

我接着问道:“那海老哥儿子做的这些事情需要跟他说吗?”

夜莺姐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地说:“不需要了,人都已经死了,何必再让老人家徒增悲伤。”

我诧异的看着她,脸上满是不解。

夜莺姐皱着眉头看向我,语气略带不满:“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笑了笑,说道:“夜莺姐,你比以前有人情味了。”

谁知道话音刚落,夜莺姐的脸色骤然一冷,猛的抬起手中的枪,毫不犹豫地对着倒在地上的赵三霸的眉心开了一枪。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赵三霸的脑袋瞬间爆开,鲜血和脑浆四溅。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立当场,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夜莺姐,你这是......”

夜莺姐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冷冷地说道:“这种恶贯满盈之人,留着也是祸害。”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深吸一口气后,也赶紧跟了上去。

……

回到村子时,天已蒙蒙亮。

村民们还未完全醒来,整个村子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之中,宛如一层轻柔的白纱,使得村子显得宁静而祥和。

夜莺姐看了看我,眼神中透着疲惫,说道:“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去找海老哥。”

我望着她那略显憔悴的面容,说道:“夜莺姐,要不你也歇一歇?瞧你一脸的倦容。”

她摆了摆手,动作中带着一丝坚决,转身朝着海老哥家走去。

海老哥家的门紧闭着,夜莺姐站在门前,轻轻叩响了门环。

那敲门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海老哥睡眼惺忪地打开了门。

看到是夜莺姐,他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大人,这一大早的,有啥事?”

夜莺姐犹豫了一下,目光中透着一丝凝重,还是开口说道:“海老哥,我想问的是之前我看到的那个铜壶还在吗?”

但是我听到这话,心里不禁一阵诧异,暗想:我不是来问阴草的吗?怎么问到铜壶了?不过这念头也只是在我心里一闪而过,并未问出口。

海老哥急忙点头,连声说道:“在在在在的,在的,大人之前交代过,我一直都好好放着。”

说完,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带着我们去了一间屋子。

走进屋子,只见屋内的布局和构造十分简单,一张硬板床,一个老旧的衣柜,一张堆满杂物的桌子,一看就是男人独居的房间。

房间里还贴着一些女人的海报,那些女人的动作表情妖媚至极,不少都是穿着三点式,姿势撩人。

海老哥见我注意到墙上的这些海报,脸有些微红,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唉,这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小儿子贴的。我家的大儿子,也就是海天,老实憨厚,在村子里对村民那是没话说,人人都夸赞。可这小儿子,整天没个正形,明明胆小如鼠,可是偏偏又喜欢狐假虎威,喜欢坑蒙拐骗,欺负老实人,在村子里什么恶事都干,后来被我赶出了村子,听说在外边闯荡呢。”

海老哥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铜壶递给夜莺姐。

夜莺姐拿过铜壶,仔细端详起来。

我也好奇地凑了上去,仔细打量这个铜壶。

这铜壶只有巴掌大小,工艺看起来还算精致。

“这个是假的。”夜莺姐突然冷声道。

“假的?”我和海老哥都是一脸诧异。海老哥更是慌慌张张地说道:“这绝对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这个东西放在这里一直都没动过。”

“我说了是假的,自然就是假的。”夜莺姐的声音愈发冰冷。

接着我从夜莺姐的手中把铜壶接了过来,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毕竟我对这些古董根本一窍不通。

然后夜莺姐在我的耳边低声飞快地说:“铜壶是用阴草做成的,你现在感觉到上面有任何的阴气存在吗?”

听到夜莺姐这话,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心里暗惊:我以为她说的阴草,就跟草的形状一样,没想到居然有人用阴草做成了一个铜壶?

接着,我看向海老哥,询问道:“海老哥,能不能让我好好看看这铜壶?如果毁坏了,我会赔偿。”海老哥惶恐地说道:“随便你怎么弄,只要能把真的找回来就行。”

我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剪刀,在这铜壶上刮了一下,发现还真的是铜质的。

夜莺姐的声音也冷了下来,目光如炬地盯着海老哥,声色俱厉地质问:“海老哥,您好好想想,这铜壶到底是谁给调包了?我可跟您明说了,这铜壶本不是凡物,它里面关押着一只极其凶恶的厉鬼,若不是有特殊的法门镇着,一旦不小心放了出来,那可是要害死所有人的!您仔细回忆回忆,到底是谁有这胆子敢动这要命的东西!”

海老哥听了这话,顿时脸色煞白,身子像筛糠一样颤抖起来,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

我见夜莺姐越说越重,怕把海老哥给吓出个好歹,就连忙伸手示意夜莺姐先停一下,和声和气地说道:“海老哥,您别慌,您好好想想,有谁进过您的家里,有谁会偷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安静得仿佛能听到每个人沉重的呼吸声,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般。

突然,海老哥猛的一拍大腿,眼睛瞪得浑圆,骂骂咧咧地吼道:“肯定是我的小儿子偷走了。这个混账东西,平日里就不学好,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我就知道,准是他!”

我和夜莺姐对视一眼,齐声问道:“那您知道他可能会把铜壶藏在哪儿吗?”

海老哥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这小兔崽子,八成是藏到他那狐朋狗友家里去了。他在村里有个叫二狗子的朋友,俩人成天混在一起,不是喝酒就是赌博,没个正经。说不定,他就把东西藏在二狗子家了。”

我们听罢,决定立刻前往二狗子家一探究竟。

……

一路上,天色越发阴沉,乌云密布,如厚重的铅块般仿佛要压在人的心头,令人喘不过气来。

狂风呼呼地刮着,好似厉鬼的咆哮,吹得路边的树枝嘎吱作响,那声音诡异阴森,好似冤魂在低语。

到了二狗子家,那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周围杂草丛生,几乎要将房子淹没。

夜莺姐上前叩门。

咚咚咚!

这清脆的叩门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打破了某种禁忌。

“谁呀?”屋里传来二狗子不耐烦的声音,那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困倦和被打扰的恼怒。

“是我,找你有点事儿。”海老哥应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急切。

门“吱呀”一声开了,二狗子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看到我们,脸上露出一丝惊慌:“海爷爷,你怎么来了?”

夜莺姐开门见山地问道:“海天弟弟是不是来过你这儿?”

二狗子眼神闪躲,不敢正视我们,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来过。”

我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二狗子,你别撒谎,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不说实话,小心邪祟找上门,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二狗子身子一哆嗦,咬了咬牙,说道:“他……他是来过,不过很快就走了。”

夜莺姐目光犀利地盯着他,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二狗子低下了头,不敢与我们对视,犹豫再三,才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屋里的一个角落:“好像,好像把个东西藏在那儿了。”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只见角落里有一个破旧的木箱,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我刚要上前打开,夜莺姐拦住了我,只见她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随着她的咒语,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她周身涌动,随后她将一张黄符贴在了木箱上。

“以防万一,这里面可能有邪祟。”夜莺姐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箱。

就在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过里面装着的不是我们所找的铜壶,而是一个玉碗。

我们看向二狗子,问道:“二狗子,当初海天弟弟给你的是这个吗?”二狗子急忙点头,说道:“是,就是这个。”

夜莺姐拿起玉碗,仔细端详了一番,脸色变得十分凝重:“这玉碗被下了咒,邪气很重。”

二狗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说海昌在害我?”

我跟夜莺姐对望一眼,故意哄骗他说:“是的,这东西邪性得很,他给你肯定没安好心。”

二狗子破口大骂:“这个混蛋,还说带我赚大钱,原来是要害我!”

海老哥慌慌张张地跟我们解释:“他小儿子海昌肯定也是被人蒙蔽了,他本性不坏,绝对不会害人的。”

就在这时,玉碗突然剧烈抖动起来,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挣脱而出。

“不好,要出事!”夜莺姐大声喝道。

整个屋子瞬间变得阴森恐怖,黑影绰绰,仿佛有无数恶鬼要扑上来。

我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起咒语:“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随着我的咒语,一道金光从我手中射出,笼罩住了玉碗。

玉碗的抖动渐渐平息,屋里的诡异气氛也慢慢消散。

“赶紧把这东西带回去,找个法子化解了它的邪气。”夜莺姐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二狗子问道:“现在海昌在哪里?”

二狗子支支吾吾的,半天也不说。

我威胁他说:“他现在都想害你的命了,你还不赶紧说!”

不过在说到这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海老哥,又急忙改口说:“也许他也是被人蒙蔽的,你现在不说就等于害了他。”

海老哥也求二狗子:“孩子,你就说吧,不能让海昌一错再错啊!”

二狗子这才说道:“海昌在外边好像跟人做生意,做一些这些古董的生意。”

听到他说做古董的生意,我的心猛的一咯噔,心想海昌该不会是把那阴草做成的铜壶给卖了吧?

我跟夜莺姐相视对望一眼后,决定忽悠二狗子,让他赶紧联系海昌回来。

我说道:“二狗子,你现在就联系海昌,告诉他,如果他把那个铜壶卖了,就赶紧花钱赎回来,这笔钱由我们来出,总之一定要把海昌骗回来,不能让他越陷越深。”

二狗子急忙走到一让打电话。

过了大概十分钟,他哆哆嗦嗦的回来。

“我……我跟海海昌通过电话,他说要在外边赚大钱,不想回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还说那个东西被他卖掉了,他要去买回来倒是可以,不过这个价钱……”

说到这,他吞吞吐吐的,眼神飘忽不定。

我皱着眉头问他:“到底多少钱?别婆婆妈妈的!”

二狗子结结巴巴地说:“要一个亿。”

听到这话,海老哥身子一晃,直接瘫软在地,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起来:“这个逆子!这个不孝子!一个亿?他这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给逼死啊!”

海老哥声音带着哭腔,老泪纵横,脸上满是绝望和愤怒。

我也是倒吸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说道:“一个亿?我去哪里找这么多钱?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夜莺姐却毫不犹豫地说:“一个亿就一个亿,让他赶紧把铜壶带回来,一定要是货真价实的铜壶,带回来之后多给他五百万。”

我不解地问:“这海昌肯定已经虚报高价了,为什么还要多给他五百万?”

夜莺姐神色严肃地说:“多亏就多亏了,只要铜壶能安全的送回来,避免更多的灾祸,这点钱不算什么。”

海老哥听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我们不停的道歉:“都怪我教子无方,养出这么个混账东西,给你们添麻烦了。等他回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还愿意帮忙。”

接着,二狗子当着我们的面拨通了海昌的电话,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语气讨好地说道:“海昌哥,是我,二狗子呀。我跟您说,之前跟您提的那事儿,人家这边已经答应啦!

一个亿,真的,一分都不少。

而且啊,海昌哥,人家还说了,只要您能把那东西原模原样、完好无损地带回来,还额外多给您五百万呢!

对对对,他们特别强调了,只要东西没问题,钱绝对不是事儿!

海昌哥,您可得抓紧时间,赶快回来啊。就三天,人家这边眼巴巴地等着呢!”

我们在一旁焦急地提示二狗子:“二狗子,你跟他说清楚,这事儿不容耽搁,让他务必尽快。”

二狗子连忙接着说道:“海昌哥,人家着急得很呐,您千万别磨蹭。还有啊,您路上小心点,可别把东西给弄坏了,不然这事儿就黄了。”

电话那头的海昌似乎说了些什么,二狗子听着,不住地点头,应道:“是是是,海昌哥,我明白,我保证不说出去。您放心回来,一切都安排好了。”

又说了几句后,二狗子挂了电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我们说:“你们也听到了,三天之后他就会回来。”

三天,还要等三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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