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念挨不住肚子饿，起身吃掉了陌子尚的那碗粥。
“这才乖。”陌子尚笑眯眯的说道。
“滚一边儿去。”顾念念还在置气，平日里冷艳的人设这才有了破裂。
“要和我一起吗？”陌子尚死皮赖脸。
顾念念不理他，蒙着被子继续睡觉了。
见顾念念困得不行，陌子尚也没逗她，转身离开了。
-
三日后。
顾念念如约请王总吃饭。
王总乐呵呵的，坐在顾念念对面，坐在顾念念旁边的人是陌子尚。
顾念念端的还是冷艳的人设。
“顾小姐，这位是？”王总有些看不懂对面。
陌子尚穿的并不是当下最流行的，甚至有点粗糙破烂，只是他一身气质又矜贵，他表示不懂。
顾念念顿，没看陌子尚，说道：“我男朋友。”
‘男神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90’
陌子尚轻笑：“王先生。”
“这样啊，我敬你。”王总端起酒杯凑过来想套近乎。
“不必了，他酒量不好。”顾念念护犊子，她的酒杯横在了王总面前，透明杯体中的红色液体微微晃荡。
顾念念勾唇一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男神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100，恭喜宿主攻略男神。’
这个位面的时间早已逼近，顾念念松了口气，抬头对王总说道：“合同日后给你，今日有事先走了。”
王总还没来得及开口两人就匆匆离开了。
‘念念这个位面已经没有时间了。’
“分手。”顾念念对陌子尚说道，说完就开着阿斯顿马丁扬长而去。
陌子尚也不难过，看着顾念念仓皇离去的车，耸肩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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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空间中陌子尚坐在老板椅上，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瑟瑟发抖。
“让你安排的最简单的位面，你就这？”
位面一个比一个难缠，一个比一个人性。
“可……这已经是最简单的啊。”男人看着陌子尚，吓得一个激灵。
“滚一边儿去，我自己选。”陌子尚说道，在银幕面前戳戳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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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接收完成’
‘正在进入位面’
顾念念刚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
顾念念回忆了一下剧情。
这是一个讲述义兄是游戏职业选手，作为他义妹的顾念念的舔狗生涯。
顾念念嘴角抽了抽，却骤然发觉手腕有些疼。
抬手一看。
好家伙，手腕被纱布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
顾念念沉着脸下楼。
“过来给我倒杯水。”陌子尚的声音响起。
顾念念看过去，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正在陌子尚的身边斟茶倒水。
顾念念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是陌子尚的女朋友。
沈栎？
“念念醒啦？”
沈栎本在观战陌子尚，听见这边的响声，抬起头看着顾念念。
“嗯。”顾念念瞥了一眼那头。
陌子尚时常带着新女朋友回家，沈栎对于顾念念来说连威胁都算不上。
顾念念扎进了饭厅。
没有早餐。
顾念念瘪瘪嘴，换了身衣服欲出门。
“去干嘛？”陌子尚抬头看着顾念念。
顾念念冷漠道：“我去干什么需要向你汇报？”
顾念念是御姐音，魅力十足，是那种独属成熟女人魅力。
“我是你兄长。”陌子尚连头都不抬一下，他和顾念念之间的关系向来不好。
顾念念轻呵一声，骨子里都是对陌子尚的厌恶。
顾念念是顾家独女，陌子尚是继母带来的。
两人住的是市中心的公寓，出门有早餐店。
顾念念懒散的进了一家餐厅。
“顾小姐啊，还是老样子吗？”店员认识顾念念。
“嗯。”顾念念道，坐在了自己最熟悉靠窗的位子。
陌子尚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所以不会做，那顾念念就更别想吃了，那厨房基本就没有过食材。
顾念念坐在位置上看了看自己的脚尖。
“小念。”
顾念念还在想着怎么攻略那块石头，对面就坐了一个女人。
“陌阿姨。”顾念念对着面前的女人没什么好感。
‘触发额外任务，帮女配最大的愿望。’
顾念念挑眉，就她？
“陌阿姨怎么在这儿？”顾念念装作乖巧的模样，冷艳的脸上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阿姨路过顺便给你爸爸买点早餐，你是经常在这儿吃嘛？”陌阿姨问道，声音轻柔，是那种适合居家的好太太。
顾念念忍着心底的厌恶，勾唇说道：“对啊。”
“难道陌子尚那小子不给你做早餐？”陌母瞪大了眼睛说道，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
“没啊，只是觉得哥哥做的早餐不好吃而已。”
看着面前的顾念念，陌母的心底不断闪过各种念头，最终道：“我这边的早餐已经做好了，阿姨就先走了啊。”
顾念念笑：“阿姨再见。”
陌母一起身，刚才顾念念浑身乖巧就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的冷漠。
顾念念浑身都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气质，活脱脱的大佬。
“顾小姐您的早餐。”店员迎着笑将托盘上的早餐一一放在顾念念面前。
早餐不是很丰盛，刚好一人份。
小冬瓜好久都没有受到上级命令，它笑呵呵的开口：‘这个位面感觉好很多啊，就是念念你的人设怎么还是那么……’
小冬瓜没说后半句，顾念念这次的人设，比以前都要凶狠。
道上的，狠起来对自己都不顾一切。
小冬瓜有些害怕，之前的位面顾念念只是对自己狠，对别人也是适可而止，这个位面的顾念念……
“怎么，怕了？”顾念念看着面前的早餐，勾唇一笑。
顾念念大学毕业之后，也没继续深造，也没接手顾父安排的工作，反倒是在黑道上混的风生水起。
顾念念吃过早餐之后，回了公寓。
“顾念念。”
顾念念刚踏进公寓，就听到了陌子尚叫自己的声音。
顾念念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陌母那边出问题了。
那个女人每次都是这样假好心。
“怎么？这点时间不见就想我了？”顾念念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拿着手机，吊儿郎当的看着电脑桌前的陌子尚。
“顾念念你除了会告状你还会什么？”陌子尚没带专业耳机，也没握着鼠标。
顾念念只瞥了一眼，就知道对方是在等候自己。
轻呵一声，顾念念要回房间。
“一无是处的废物。”
顾念念什么称号没被叫过，就唯独忍不了别人叫自己“废物”。
妈妈曾经就承受着这样的名号……
顾念念顺手就从卫衣暗袋中掏出一把手术刀。
“念念，你别……”
沈栎听过顾念念的传闻。
简而言之。
一个疯子。
“你别拦着她，她想死，就让她死好了。”陌子尚道。
‘男神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30’
‘系统提示，宿主您还有五天时间’
顾念念动作一顿，再抬头时，眼中已不再是方才的一片冷静，放荡不羁。
取而代之的，是顾念念难得会出现的眼神，眼睛里面的死水不见了，却变成了血海。
眸孔有些泛红。
沈栎看着这样的顾念念有些害怕。
沈栎捏着陌子尚身后的椅子的手力道加重。
陌子尚曾经感受过这样的压迫感，但是却莫名的觉得顾念念身上散发的压迫感比顾父更加令人害怕。
“咻”
陌子尚只觉得脖子边有什么东西一飞而过。
再抬眼时，就看到电脑屏幕上面稳稳的插着一把手术刀，可见力道多重。
“天哪，子尚你流血了！”沈栎害怕之余，看见陌子尚脖子上多了一道鲜红的口子。
但口子不大，很快就能结痂的那种。
“不好意思啊，废物这两个字，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别逼着我扇你。”顾念念丢下一句话，插着兜离开了。
陌子尚也没想到两个字就让一向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顾念念动了真格，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发凉的脖子，一抹红色的痕迹映在手上。
“我去找创可贴，你别动啊……”沈栎花容失色，急忙在一边翻找创可贴。
“滚回去，瞎嚷嚷什么！”陌子尚暴怒的说道。
沈栎被吓得一个激灵，经过刚才顾念念一举，陌子尚再这么一说，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陌子尚看着昂贵的显示屏已经破碎，烦躁的回了房间。
顾念念和陌子尚的房间隔得特别远。
顾念念脑海中不断重复陌子尚“废物”两个字，忍的青筋暴起。
“叮咚”手机响了，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喂。”顾念念总是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打电话的声音，又变成了那个冷静的声音。
陌母听着顾念念的声音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道：“刚才阿姨已经帮你教训了陌子尚一顿，以后陌子尚对你不好，你就给阿姨说啊。”
“阿姨，你能不能不要插手我们之间，很烦。”
顾念念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说完就挂了电话。
对面的陌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顾念念把手机扔在了床上。
转身进了浴室。
冷水打在身上。
顾念念也没动，就这么任凭冰凉的水打在身上。
约莫过了一分钟之后，顾念念才换了衣服走出来。
冷静了不少。
“叮咚。”依旧是手机。
发消息的人是陌子尚。
“你还好吗？刚才的事情，是我冲动了。”
很简短的道歉，顾念念似乎都能看到陌子尚那副不屑的样子。
“嗯。”顾念念也不知道是接受还不接受，就这么吊着陌子尚。
-
陌子尚编辑一条消息，想了十分钟有余，看着对方只回了一个“嗯”，倒也不气，这很顾念念。
“顾念念，我不知道那是你的逆鳞，我就是因为我妈太气了……”
陌子尚在输入框删删改改，才敲出这么一行字，正犹豫着要不要撤回重新编辑，对方传来了一个“嗯”字。
陌子尚端的是高冷酷的人设，这还是第一次对别人这么低声下气的道歉。
对方是顾念念，回答陌子尚也不希望是多长。
只是一想起方才顾念念的眼神，有些后怕。
脖子上的伤疤已经结痂了，但是陌子尚很难想象一个人要怎么训练才可以做到这么精准。
脑中就突然想起了之前别人对自己说的话：
“看见了吗？那就是繁城暗下出了名的巨佬，顾念念。”
觉得一阵心烦，陌子尚打开了和平精英手游。
顾念念的眼神还是不能抛诸脑后，陌子尚连续好几把落地成盒。
“什么情况啊，大哥，你这几把不在状态啊。”麦里传来队友的声音。
“没什么，别管那么多。”陌子尚说道。
说完就退了游戏。
“呼……”陌子尚呼了口气，看向了放在电脑桌上的一罐棒棒糖。
那是几个星期前陌母给他的。
“听说念念喜欢吃糖，你把这个送给她。”
陌子尚懒得和顾念念说话，又不想交好，就一直放在这里。
目光落在那罐棒棒糖上移不开了，陌子尚真的很难想象那么酷的顾念念是怎么喜欢吃糖的。
抱着棒棒糖，陌子尚来到了顾念念的房门前。
“扣扣”
敲门声石沉大海。
“顾念念，你开下门，我给你说个事。”陌子尚说完，顾念念就挺给面子的把门打开了。
陌子尚微愣，对面的人身形高挑，就是有些偏瘦，冷艳的脸写满了不耐烦，头发有些湿漉漉的。
“这个给你。”陌子尚回神，把怀里的那罐棒棒糖递给顾念念。
顾念念看着面前的棒棒糖。
和外面小摊贩卖的不一样，是小时候那个牌子，现在很难买到。
“谢谢。”顾念念接过后，关上了门。
陌子尚微愣，没想到对方还挺礼貌的。
‘男神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20’
‘系统提示，宿主您还有十天时间。’
陌子尚蹙眉，不知为什么刚才听顾念念说话的声音带了几分哽咽。
难道是气哭了？
陌子尚觉得不太可能，但又想不出原因，只好回了房间。
顾念念抱着那罐棒棒糖，眼泪珠子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吧嗒”
泪珠砸在玻璃罐上发出声响。
似乎是害怕弄脏了玻璃罐，顾念念急忙用衣服去擦拭玻璃罐上面的泪珠。
“吧嗒”
刚擦了这边，一滴泪又不受控制的滴落。
“吧嗒”
眼泪不断的往下落，顾念念也不藏着掖着了，把玻璃罐小心翼翼的放在腿侧，抱着自己哭了。
顾念念不喜欢流露情绪，就算是哭，也是忍着不发出声音。
“念念，你看，妈妈给你买了糖。”年轻好看的女人给了顾念念一颗棒棒糖。
“谢谢妈妈。”小朋友特别开心的剥开糖纸，把那颗糖放在嘴里。
-
陌子尚叹了口气，想起刚才顾念念的恐怖模样，也想起了别人触碰自己逆鳞时，自己的反应。
刚回到房间的陌子尚又往顾念念这边走。
“扣扣。”
顾念念停止了哭泣，背靠着门正在平复心情。
听见敲门声，单薄的身影顿了顿，她道：“干什么。”
陌子尚听的清清楚楚，里面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虽然表面还是那副不羁不耐的的语气，但深层骗不了他。
“我请你出去吃饭，以表歉意。”
“不用了，很谢谢你刚才的棒棒糖。”顾念念开口拒绝，目光落在旁边的那罐棒棒糖上。
“你这么喜欢？”陌子尚疑惑，也没觉得一罐棒棒糖有什么不同之处。
“很喜欢，可以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买的吗？”顾念念问道，这种棒棒糖似乎已经停产了，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这……改天我再给你买两罐。”
陌子尚也不好开口说这是别人送给自己的。
顾念念动作微顿，似乎明白了原因。
“出来吧，我带你出去吃饭。”陌子尚说道。
“……不用了。”顾念念道。
“你跟我出去吃饭，我告诉你棒棒糖在什么地方买的。”陌子尚说道。
“……好。”顾念念明显的犹豫了一下。
陌子尚挑眉，棒棒糖就这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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