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极端厉害的毒药，她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这么多人，一夕之间，全部死光。
“没有中毒。”方尧摇头道，“我们事后检查过尸体，那些人，根本就没有中毒，就是这么死了，似乎——人的生气，在一瞬间流失。”
“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方尧低声问道。
“有些能够！”叶青栀感觉，她的脑子有些转过弯来。
大概是没有亲眼目睹，或者是被现代的各种电视剧洗脑了，所以，叶青栀谈不上太大的震惊。
但是，她仔细的想了一下子，如果换成自己，一觉醒来，发现昨天还一个个鲜活的人，却都变成了一具具的尸体，那该是怎样的场景？
哦……
不知道为什么，叶青栀突然想到了姚江玉。
对，就在前一刻，姚江玉还在考虑去什么地方租房子，还在操心她和季宝儿的工作，而在下一刻，她跳楼自杀了。
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她就是自杀的。
“大叔，我能够理解……”叶青栀低声说道。
“当时，我们有一个女同事，吓疯掉了。”方尧低声说道，“我能够理解，因为当时我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这事情……和叶相有什么关系？”叶青栀脑子转得够快，忙着问道。
“当时，我们在外面，他……他……”方尧低声说道，“他在一处花阁中……”
当着人家女孩子的面，说人家老爹在外面花天酒地乱来，终究有些不太好，所以，方尧说得有些隐晦。
但是，叶青栀却是明白过来了。
所谓的花阁，事实上就是那个土着部落里面年轻女人和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并非所有的人，都是居住在树上，也不是所有人的房舍，都叫做花阁。
“我们还有一部分人，是在村寨里面扎营居住，我们在村寨外面，当时，我们准备研究另外的一些东西。”方尧说道，“本来，叶相应该和我们在一起，但是，几个姑娘邀请他过去玩，他就去了。”
“第二天，所有人都死了，包括我们在村寨扎营的人。”方尧继续说道。
“就他没事？”叶青栀呆呆的反问道。
“对，就他没事。”方尧点头道。
一瞬间，叶青栀已经有些明白过来，这不，换成任何人，都得起疑啊。
“当时墨南不在？”叶青栀微微皱眉，问道。
“不在。”方尧点头道，“你母亲也不在。”
“哦？”叶青栀点头，多少有些明白，正因为母亲和墨南都不在，叶相的私生活，当真的一点也不检点。
问题就是，这次玩大发了。
“那些村寨的人，虽然没有户口登记在册，但是，终究也是我大华夏的公民，享受着应有的权利和义务。”方尧说道：“这还不算，还有我们的研究人员和工作人员，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总需要一个人出来，给一个说法。”
不用方尧说，叶青栀也明白，这个给一个说法的人，就是叶相。
但是，紧接着的事情，众人都傻眼了。
叶相也没有给自己辩护什么，他就说了一句话，他——如何能够把这么多人，全部杀了？
除此以外，就是原本应该被解剖的那具古尸，竟然无翼而飞。
事发之后，大家虽然慌乱，惊恐，但是，这些人也都是有些经验的人，立刻就通知了外面，命有经验的刑侦人员过来。
虽然大家都怀疑叶相，但是，叶相自己也说不出个名堂来。
重点就是，怀疑没用啊。
你得拿出证据来啊？有人怀疑，是叶相觊觎那具古尸，偷偷藏了它，并且杀了所有人。
但是，叶相也说了，就算他想要一些神庙地宫中的珍宝，要什么不好啊？偷偷藏几样小珍品，出去了，也好脱手，变卖现钱。
藏个古尸，谁要啊？
又不是变态！
叶青栀听到这里，点头道：“他是那个项目的负责人，如果只是为着钱财，偷偷的藏匿一些小物件，才是明知的选择。”
“对！”方尧点头道，“反正，我虽然看他不顺眼，但是，我也一样不信他会杀人，重点就是，他不过是一介书生，考古学专家而已，平时铲子都拿不动的一个人，哪里能够杀人了？不对，他连着鸡都杀不了。”
叶青栀想想叶相，赞同的点头。
“后来，有专业的刑侦人员过来，勘查了现场，事情就有些诡异了。”方尧继续说道。
“诡异？”叶青栀愣然，不解的问道，“难道还有什么，比三百多人，一夕死亡更加诡异？”
“有。”方尧低声说道。
“呃？”叶青栀有些糊涂。
顺着刚才方尧的描述，她仔细的想了想，自己在遭遇姚江玉跳楼、季宝儿失踪之后，都有些把握不住，差点崩溃。
而这些人，却是面对着同事和熟悉的山寨村民，集体死亡时间，只怕他们当时也一样没法子接受。
“开始，我们都怀疑是叶相——纵然他没有杀人，但是，古尸非常有可能是他盗走的，毕竟，国内确实没有这样的变态，但是，国外还有很多这样的变态，喜欢收集古尸。”方尧低声说道，“再说……”
说到这里，方尧突然打住。
“再说什么？”叶青栀忙着问道。
“这……”方尧抬头，看着天花板，想了片刻，这才说道，“大姑娘，我怀疑，我可能也是一个变态。”
“啊？”叶青栀一听，顿时忙着叫道，“大叔，你别吓唬我。”
“是真的！”方尧低声说道，“我当时看到那具古尸之后，我竟然兴起一个奇怪的念头，而且，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能够泼灭这心中的邪火。”
“不会吧，大叔，冰恋是很不好的行为。”叶青栀摸摸头上的冷汗，天啊，这个人……跟她说了大半夜，不会真是一个变态吧？
“冰恋？”方尧一呆，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大姑娘，你别胡说八道。”
“就是恋尸癖。”叶青栀解释道，“难道说，大叔，你不是想要盗取尸体？”
从刚才方尧的叙述中，他应该就是想要盗取尸体啊？
而且，他自己想要盗取尸体不算，他竟然还怀疑叶相？他以为大家都和他一样，有这种变态的爱好啊？
“恋尸癖？”方尧呐呐说道，“竟然还有一个唯美的名字？叫什么？冰恋？”
叶青栀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三清祖师在上，爱上自家老娘的人，都是一些什么人啊？”
“我当时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我确实很想据为己有。”方尧低声说道，“但是，我应该没有你说的……那种特殊爱好吧？我甚至感觉，这种行为很是恶心，变态！”
“这就是一种变态的行为。”叶青栀摸摸头上的冷汗。
想了想，她忍不住劝解道：“大叔，我知道，虽然我不是学考古的，但是，我是学历史的，触类旁通，也能够明白，对于你们考古学家来说，一具古尸，也是出土文物，有很强的研究价值，你一瞬间心中有些邪念，也是正常的。”
“什么研究价值啊？”方尧摇摇头，想要去摸香烟，这才想起来，香烟刚才就抽完了。
“我对于那具古尸，就是纯粹的想要占为己有，根本不是什么研究……我就是……就是看他长得好看，想要霸占。”方尧比划了一下子，说道，“就好像好色者，看到绝色美人一样，如果这个好色者还是恶霸之流，上去就抢……对，就是这种心态。”
叶青栀对着天花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天啊……
这到底是什么心态啊？看他长得好看？
一个已经死了数千年的人，就算尸体保存完好，只怕也早就变形了，哪里还有什么好看？
“大叔，那……就是一具尸体。”叶青栀叹气道，“在密封、无氧的环境下，保存多年，但是，就算没有腐烂，只怕也不怎么好看了，你那个好看，从何而来？？”
“再说，现在大街上，人工的、天然的、合成的俊男美女，比比皆是，你喜欢的话——”叶青栀有些邪恶的笑道，“随便要一个就是。”
“大姑娘，你错了！”方尧摇头道，“你虽然不是学考古专业的，但是，想来你也知道，就算保存完好的古尸，事实上，开棺的时候，确实都不怎么好看了，比如说，那个着名的马王堆出土的幸追夫人遗体，根本就不怎么好看了。”
“自然。”叶青栀点头道。
“什么东西，放得时间长了，终究不复当年的鲜艳色泽。”方尧低声说道，“但是，他不同……”
“哦？”叶青栀有些糊涂，不同？能够要什么不同了？
说得再好，事实上都是骗人的，别说是不善于保存的有机物了，就算一些质地坚硬、密度较高外加稳定的物体，年深日久，都免不了会黯淡无光。
“神庙的地宫，非常复杂。”方尧摇摇头，说道，“我们摸进去，前期的准备工作不说，就算真正找到了地宫，我们还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才算把地宫打开，找到那位神秘的墓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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