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就不能让他们枪给废掉吗？”
奔跑途中，封舟朝沈佳瑜大吼道。
“做不到。”沈佳瑜的声音根本不像是在运动一样，没有一点气声，“那群人用的是手动式，和那种自动锁定瞄准的不一样”
“怪不得描边，那义体呢！”
“操控不了，哪只占身体一小部分”
“日。”封舟骂了句脏话，旋即将目光看向沈佳瑜手上miki，“会开枪吗？”
miki摇头，但又点点头。
“会还是不会！”
miki深吸一口气：“会！”
封舟心疼地将手臂扔掉，从背包取出JA步枪递给她。
“你要干嘛？”二人拐过一个拐角，沈佳瑜放慢脚步问。
“反击”封舟取出另一把步枪，将枪托抵在肩头，单手拉栓，“既然没有自动锁定和瞄准，义体也没多少配件，那怎么可能打过我这个全身义体人”
“他们人多，而且你脑子是没有义体的”沈佳瑜提醒道
封舟笑道：“利益大于风险”
“这有什么狗屁利益？”
“情报。”封舟抬手，凭着莫斯，精准地将俩个追过来的人脑袋打爆，“还有削弱他们的实力。”
沈佳瑜还想说什么，显然她是不赞同这种与几十个人肛正面的想法，但无奈，对方已经赶过来了。
于是一场枪战就在小巷中爆发。封舟每次探头，总能带走几人，而对方的子弹却根本打不到他。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脑袋没有义体？但他完全不怂的原因是，他有莫斯啊。
能捕捉子弹弹道的他，根本不害怕子弹。若不是火力太过密集，地方太过狭小，他一人足以单挑所有人。
“这样下去，引来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战斗中，miki突然开口。她凭借沈佳瑜的掩护，也成功击毙了好几个人。果然，她是会用枪的。
“我知道”封舟回应道，“如果三分钟在拿不下他们，我们就往居民楼跑”
“他们还有二十九个人”沈佳瑜冷静的说道。
封舟深吸一口气，抬头说道：“那就冒点风险”
他侧身冒着枪林弹雨，愣是连开数枪。顿时所有人的火力全都吸引到他身上，子弹更是一瞬间朝着他倾泻而来。
沈佳瑜很好的捕捉到机会，张开双手，十个手指头张开，如同枪口，朝着所有人的脑袋精准无误的发射出去。
从手指口冒出的硝烟缓缓散去，到处都是弹孔与硝烟味的小巷里，尸体密布，只有俩三个被打断手臂或腿部的活口。
“呼！”沈佳瑜喘了口气，扭头看封舟，“没事吧”
映入眼中的，是半边脸满是鲜血的封舟。他正用仅剩的一只手捂住左耳
“没事没事，还有活口吗？”
“有，你中弹了？”
封舟缓缓松开手，笑着说：“以后请叫我一只耳”
沈佳瑜见他还有力气扯皮就懒得理他：“走了，找个黑市医生去帮你装手臂和耳朵”
随后又扭头看向miki
“她怎么办？”
“杀了？”封舟笑着提议，配合着那副半张都是血脸的表情，真的很有说服力。
miki当时就抱起枪对着二人。
沈佳瑜没好气的说：“认真的”
“这的确是认真的提议之一啊。”封舟无奈，他转头对着miki，丝毫没在乎那对准他的枪口，“miki小姐，请让我用最简短的话语给你描述目前的情况...”
“放我走！”miki打断了他的苦口婆心，她咬着嘴唇，脸上满是倔强之色，“不然我就开枪了！”
封舟坐到地上，嬉笑道：“先不说你拿的枪能不能通过我们俩的控制，就算你真开出了枪，你打的中我吗？
我刚刚躲了多少发子弹，你没看到吗？”
miki有些颤抖，没有说话。
封舟继续说：“而且，在刚刚的情况下，你已经杀死了你社内大概一二三四五个同事，你觉得你回去后还能得到相对的地位吗？
这可不是用身体啊，金钱啊就能解决的事情，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回去。现在立刻出城，凭你的资产也能活的很滋润，不过你觉得，凭你的名气和外貌，一个人在夜之城走多远？”
miki终于崩溃了：“那我该怎么办！”
“去死，或者跟着我们”
封舟轻飘飘的扔出这个事实，随后对着拎着人的沈佳瑜点点头，朝着小巷深处走去。
对于时间线里的人们，他从来不会抱有同情或是责任之类的感觉。他们只是Npc，一个存于无限时间空间，有着无限个体的Npc而已。
虽然从本质上来说，他们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那抹虚假与剧本感，是磨灭不去的。
就像每日挤地铁的上班族，明日复明日。
封舟闭着眼接受改造，直到现在，他才感觉到一抹后怕。
刚刚那疯狂的举动，真的有些胆大。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实，沈佳瑜并不清楚，他们所跑的那条路线其实是一片郊区，没有障碍物，没有藏身点，什么都没有。
就连赛博警察想来都起码要二十分钟。要不然能跑他干嘛不跑，就他对付一个人都要想十几套方案的性格，会因为一个没实际利益的东西拿命去拼？
说那话只是为了鼓舞一下士气，不然越跑别人人越多，到最后连搏命的勇气都没有。
还好，还好只是丢了只耳朵。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那种子弹打掉耳朵的灼烧和之后的剧痛感，他绝对不想在体验第二遍。要不是因为那个，他也不会咬着牙用脑袋撞墙撞到一头血。
他不知不觉感受到了对死亡的敬畏。
可是在夜之城，死亡，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表现的害怕死亡，就会被死亡吞噬。不得已，封舟只得将这份恐惧深藏内心。
他睁眼，望向久坐身旁的二人：“查出什么了吗？”
“几个根据地和领头的。”
“没了？”
“还有你被赛博警察和余烬，黑车厢通缉的事情”
封舟愣了愣，眼角抽动俩下：“这是为何？”
“录像拍到了，你，在杀死一位特等公民的前提下，又杀死了常年与黑水，良印俩家公司的高级合伙人，夜之城十大杰出人物，最伟大的慈善家，金克·加尔
不通缉你通缉谁？”
封舟听后摊了摊手：“我该露出什么表情，愤怒吗？”
“滑稽却又不着调的悲剧笑容，像小丑里那样”
“我可没那么绝望。”封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大多情况下，事实总被少数人所掌握不是？我因为这个而生气就太离谱了，想想怎么解决不就好了”
他转向miki：“miki小姐，愿意跟我来一场短时间就能改变人格的冒险吗？”
“什么？”
miki有些没听清他的话，但在几个小时后，她被单手环腰，从一百七十层商业楼上跳下去时，她就懂了。
原来，比这世界还要疯的家伙，是她身边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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