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笙扯了下唇：“若不愿意，你觉得我会出现在这儿？”
“……”
祁苍说不上话了。
良久，他叹了口气，将神力撤了回来。
黑气在天空尽头炸开，银笙能清晰地感受到地面移动。
她看见黑气渐渐淹没九幽，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整个世界都陷入黑暗，失重感持续了大概三柱香的时间，黑气才缓缓散去。
而她则是出现了两个入口。
一个是云栖，另一个入口通往灵界。
如今的灵界和九幽差不了多少，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银笙将门放在灵界入口，随后又去云栖抓了两头凶兽看门。
两头凶兽：“……”自由了，但又没完全自由。
凶兽很愤怒：“你不是说带我们出吗？！”
这跟换个地方镇压有什么区别！！
银笙满意地看着眼前霸气的大门，抽空敷衍了一句：“你们确实出来了呀。”
凶兽气得以脚锄地，咆哮声震耳欲聋：“吾等要的是自由！自由你懂不懂啊！”
银笙揉了揉发麻的耳朵，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两只凶兽：“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只能将你们送回云栖了。”
凶兽：“……”
银笙：“留在这里你们还有活动空间，回了云栖，可就只能缩在井底了。”
两只凶兽当然不愿意回去。
银笙又慢悠悠地补充道：“再过几日六界就来人了，这么热闹的场合，你们不感兴趣吗？”
凶兽明显有些动摇。
镇压的日子枯燥无味，一点乐子都没有。
若是留在这里，六界来人，它们倒是可以在那些妖魔鬼怪身上找些乐子。
凶兽以折磨人为乐趣，对它们来说，只要打不过它们的，都将沦落为它们掌心的玩物。
银笙觉得让它们来看门最合适不过了。
但宿阳觉得根本没必要：“你不是能控制大门吗？六界来人你不设门，他们也进不来呀。”
连门都没有，还怎么进？
银笙不赞同：“来者是客，我怎能闭门不见？”
宿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和它们一样，都想找乐子！”
银笙睨她一眼：“你不想吗？”
宿阳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缓缓上扬。
……
银笙回到九幽，立即让牧玄派人去追踪那群人的行踪。
若他们老实待着，她自然不管，若是带着她的名号惹事生端，那就别怪她送他们上路了。
除此之外，银笙也给月虚以及那几位族长留了话，若是发现什么能恢复灵力的灵药仙草，记得给她盯着。
如今九幽中人走了大半，事务没那么多，银笙也落得清闲，甚至还能抽出时间带灵绝去灵界转转。
灵绝虽然在灵界出生，但却从未真正见过过去的灵界。
如今的灵界满目疮痍，寸草不生，哪怕灵绝没在这里生活过，也依旧会感到难过。
灵绝望着前方葬着灵王灵后的墓，微微侧眸看向银笙：“灵族是怎么灭族的？”
灵族被灭时银笙年纪尚小，这件事还是听后来流放进来的妖魔说的。
她想了想，温声道：“据说是有灵臣勾结外族试图逼灵王就位，谁知外族狼子野心，竟想占领灵界。
“当时灵王曾多次向身为六界之首的神界寻求支援，但都毫无音讯，直到灵王灵后战死，神界的人才姗姗来迟。”
那场战役，灵族无一人生还。
灵绝能活下来，全是因为天道。
天道以惩罚的名义，保全了他的性命，却又将他扔进小世界自生自灭。
灵绝抿着唇一言不发，冰蓝色的眸中浮现出刺骨的凉意。
银笙牵住少年冰冷的手掌：“你也别想着报仇了，那个外族已经被神界诛杀干净了。”
说着，她抬眼看向眼前这些枯萎的草木，勾起嘴角：“虽然不能亲手报仇，但我们可以让灵界恢复以前的样子。”
灵绝愣了一瞬，想要恢复灵界之前的模样，这个过程必然是极其漫长且艰苦的，而且这么做对她并没好处。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吗？
在灵绝胡思乱想时，银笙已经想到了办法：“据说灵界全靠灵源提供源源不断的灵力，你身为灵族少主，应该能感应灵源的所在之处吧？”
灵绝微微点头，刚踏入灵界他就感应到了一股微弱的似有若无的灵力，可是却无法确定它的位置。
或许，那道微弱的灵力正是银笙所说的灵源。
灵绝又尝试了一会，依旧感应不到位置，他神情有些挫败：“我无法确认它的位置。”
“不急。”
银笙环顾四周，安慰道：“灵源是灵族最重要的东西，位置必然十分隐秘，如今灵界已经和九幽合并，找到灵源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灵绝沉思了一会儿，轻声说：“其实，我也可以修复灵界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把手放在一棵枯萎的树木上，随着灵力涌入，原本枯萎的树木竟然焕发出生机，长出了细小的嫩芽。
银笙把他的手拉回来，没好气道：“你那点灵力修复几棵树就没了，逞什么能。”
灵绝任由银笙牵着，不敢说话。
灵源只有灵绝能感应到，于是这个任务就交给了他。
没过几日，牧玄便来向银笙禀报，六界派了使者过来，已经到大门外了。
他看向靠在软榻上看书的银笙，恭声询问：“尊主，要放他们进来吗？”
银笙翻了页书，头也没抬：“不急，晾他们几天。”
有两头凶兽在，那些人也不敢造次。
但正如祁苍所说，六界确实把私放罪人的罪名安在了银笙头上。
所谓的使者，不过是假象而已。
他们将带来的人埋伏在灵界入口外围，打算等银笙出来一举将她擒住，押到神界定罪。
谁知道等了几天都看不见人。
“你们说这妖女该不会是怕了吧？”
妖族士兵感觉受到了冒犯：“什么妖女！她跟我们妖族可没关系！”
“这魔头不过是一黄毛丫头，要我看咱们直接杀进去得了，还等什么啊！”
魔族又不高兴了：“别，我们魔族可干不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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