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道兄是不是搞错了？”
江南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由得心生疑惑。
黄今生神色一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道友应该不姓淳于！”
“呵呵！早说过了，在下江南！”
“你也不姓江！”
“嗯？”江南微微一怔。
他从小就跟老爷子生活在一起，从没有接触过父母亲人……打记事起就知道自己叫江南。
说实话，江南对这个名字多少是有些怀疑的……
“你应该姓黄！”
“沃日！”江南差点爆粗口。
玛德！还以为你知道点啥呢！
捕捉到对方的一缕神魂波动后，黄今生不由得更是高兴。
“道友无需激动，其实，你那个黄跟我这个黄，是一个黄！”黄今生一脸神秘。
“一个黄？难道贵族跟灵界的黄家是一脉双生？”
这时候，江南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不错！”黄今生捋着胡须，眼神中闪过一抹异彩，“事实上，我们这一支才是黄家主脉，而你们，支脉而已！”
“哦？”江南不由得眼睛一亮，“那你们为何留在遗……祖地？”
黄今生瞥了他一眼，神情略显复杂，然后长舒一口气。
“唉！理念不同！”
“上古之时，天地间有过一场大战，打了近万年，亿万生灵成枯骨，百万修士化劫土……到最后，大道崩毁，仙路断绝，灵气亦有枯竭之虞！”
“然而，大道崩，仙路绝，无非是渡劫修士成仙无望罢了！可，灵气枯竭，却是灭绝修士一脉的惨祸，危害不可以道里计！”
“于是，为保修士一脉传承不衰，众天尊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两个办法！”
“两个办法？”江南忍不住打岔，随即又道，“难道是两个完全对立的办法？”
“不错！正是两个完全对立的办法，以至于不可调节……”黄今生喃喃道，神情略显萧索。
“以帝尊为首的绝大多数天尊认为，应该放弃祖地，另辟天地，再将灵气引导入内，庶几可保修士一脉；而我黄家先祖等一小批天尊则极力反对，认为此举是置祖地亿万凡俗于不顾，有伤天和……”
“为何灵气在祖地有枯竭之虞，到了灵界就没有了呢？”江南面露异色，不由得一问。
“哼！”
黄今生忽的神色一冷，喝道：“灵界的人享受着祖地的灵气，却不知灵气从而来，当真是数典忘祖，不肖至极！”
“呃……”
江南尴尬一笑，随即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出一言以复。
黄今生问道：“何为祖地？”
江南一愣。
黄今生白了他一眼，才道：“世界有大小，天地有主次，祖地就是这片世界的核心，所有的小世界、小天地都依它而生，因它而存！”
江南心头剧震，问道：“为何会如此？”
“灵气！”
“灵气？”
江南微微一怔，随即大惊，“难道说，这天地间所有的灵气都与祖地有关？”
“不错！”黄今生微微点头。
“确切的说，应该是所有的道都产生于祖地！你们灵界的人所感悟的道，实际上，是众天尊摹刻下的道，而他们所感悟的道，却是来自于祖地！”
“嘶！”
江南心中巨颤，久久不能平静。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感悟的大道竟然是“二手货”，这心里就倍儿不爽！
幸好，知道的早！
“感谢淳于老祖！直至今日，我才懂得你的‘良苦用心’！”江南不由得庆幸。
黄今生注意到了江南的神色变化，
只见他先是震惊，继而恼怒、恐惧，转而兴奋莫名……
“道友好心境，老朽佩服！”黄今生拱手道。
江南回过神来，随即回礼，躬身道：“道兄谬赞了！在下还有疑问，还请道兄解惑！”
“但说无妨！”黄今生微微抬手。
随后，江南再次问道：“道兄刚才说，灵气产生于祖地，实际上是道产生于祖地……在下不解，还请道兄解惑！”
黄今生呵呵一笑，道：“血肉产生精气，而大道产生灵气，这天地灵气实际上就是大道本身所产生的精气！”
“大道产生的精气！”江南微微一怔，一时间若有所思……
“不错！”黄今生捋了捋胡须，“修士吸纳熔炼天地灵气，实际上就是在熔炼大道精气，待到自身精气神合一，自然而然地也就感悟到了大道！”
“唉！只可惜，大道崩毁了，所产生的天地灵气自然也就优先供自己恢复……”
“……天尊推演，若任由大道自我修复，舍全天下的灵气供给也不够，而且今后数十万年，甚至上百万年所产生的灵气都会被大道自我吞噬！”
“届时，灵气枯竭，万物凋零，修士一脉更是再难延续！”
黄今生悠悠转身，“所以，大多数天尊才会主张开辟灵界，在大道自我吞噬之前，将大部分天地灵气‘截流’……”
“截流！”江南打断话头，“如此一来，大道岂不是永远不能修复？修士岂不是永远不能成仙？”
“唉！谁说不是呢！”黄今生转过身来，神情略显萧索。
“我黄家先祖等一小批天尊则主张，众天尊合力，封印祖地，乃至世间的一切生灵，包括天尊自己，静待无尽岁月以后，大道自我修复完成，再图其他……”
“然而，此举遭到了帝尊的极力反对！”
“帝尊反对？”江南不由得疑惑，“这是为何？”
“不知道！”黄今生摇头叹息，“我只知道，帝尊后来又拿出了另一个拯救大道的法子……”
“另一个法子？难道帝尊有能力修复大道？如果他能修复大道，那他走的道又是什么呢？”
一时间，江南有太多疑问……
“我不知道！”黄今生不由得苦笑。
“江南谢先生解惑！”
说着，江南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个弟子礼。
“不敢当，不敢当！区区小事罢了，何敢受此重礼！”黄今生连忙搀扶，却没能如愿，不由得暗暗心惊。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先生为我解惑，当然受的此礼！”江南微微一笑。
旋即，江南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事实上，我名江南，与先生并非一家人！”
“哦？”黄今生微微一怔，神情略显疑惑，“可……那名女子明明就是黄家人啊！”
江南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道：“她是我新收的女仆！”
“女仆？”黄今生大感意外，喃喃道，“那唉！这么说你不会大衍术了？”
“这个……我倒是会！”江南笑道。
“嗯？”黄今生瞪大了眼睛，满脸惊容，“大衍术是黄家立命之法，怎么可能外传！”
“此事说来话长，……”
随即，江南把自己如何巧遇黄家双姝，如何获得大衍术的过程简要说了一遍，这才让黄今生释疑。
“呵呵！缘，当真妙不可言！”
黄今生呵呵一笑，瞥了江南一眼，又道：“数日前，凌虚子来我百断山，向我索要一株养魂莲，说实话，我是不愿意给的……”
“哦？养魂莲也是先生间接交给我的！”江南不由得一惊。
“哈哈哈哈！”
黄今生笑得敞亮，
“凌虚子当真神算，老伙计我算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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