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门内的一瞬间柴月被他抵在门上亲，吻得很用力，发泄着一股气，这股力道把她身上的逆反劲逼出来，干脆利落回他一记耳光，喻司尧偏了一下脸，紧接着用手摁住肩膀将她身子反过去，拉下裙子的肩带。
后背的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柴月浑身的血直冲上脑，脑子里全是他早上那股沐浴露的味道和冷悦后颈的红痕，咬牙喊：“是冷悦不能满足你吗？还是你觉得上前女友很刺激，啊？”
“那你周旋在男人之间是不是也觉得很刺激，啊？”
呲啦，布料撕破的声音。
柴月挣扎，骂他混蛋，烂人，畜生，喻司尧不回应，直接提起她的身子。
她被重重扔到床上，发出一声闷吭，喻司尧毫不怜惜，强势地掐住她的脖子，逼她和他接吻。
激烈的交缠让她喘不上气，心里千万个不情愿，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她听得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也感觉到反抗的力气在慢慢丧失。
临近十二点，街上的气氛越来越热，这个房间的欲望也越来越浓，喻司尧将她的手扣在枕边，抵住她额头，直视她，那是一种极具占有欲的眼神，柴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稳着气息跟他说：“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喻司尧用手分开她的膝盖，以行动告诉她没在怕的。
他每次施力都很不客气，接吻的力道也很重，柴月的嘴唇都被他咬破，她也没让他好过，手指甲在他后背划出一道道血痕，滚烫的空气夹杂着血腥味，刺激着身体里每一个细胞。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城市上空烟花高绽，欢呼齐鸣，所有人沉浸在辞旧迎新的喜悦里，在笑在闹，而他们在凌乱的大床上挨着身体，接着吻，流着汗。
他们是花火与氧气，是彼此的独一无二，是彼此的命中注定，这辈子都纠缠不清。
……
五年前。
九月初，蝉鸣低浅，晨光熹微。
柴月身穿瑾风高中制服，走在教学楼的长廊。
第一次来，却没半点新奇，表情无波无澜，步调不急不缓，束高的马尾在后背轻轻晃，浑身一股生人勿近的傲意。
要说高冷，不太准确。
单论长相她属清纯挂，五官漂亮，男女通吃的那种漂亮，偏偏骨子里有野性，像猫，面上乖，里子妖。
叮——
上课铃打响，嘈杂的教室逐渐安静，柴月随班主任踏进高一七班的门槛，座位内的学生纷纷抬头，眼光不一疑惑相同，冒出一些或好奇或兴奋的讨论，闹闹哄哄。
“安静！”
班主任出声压场，随后朝她招招手，柴月从门口走到讲台旁。
“这是柴月同学，先前因为家里有事耽误了，今天才来学校报到。课堂上就不细说了，课后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班主任讲完话，点了班长，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站起来。
“薛洋，你下课带新同学去领教材。”
薛洋扶眼镜，“好……好的。”
“怎么还结巴上了啊，班长。”后排男生调侃。
班主任脾气挺暴，掷过去半根粉笔，精准砸到男生脑门，刚要沸起来的气氛被这根粉笔强势压制。
薛洋看看眼色，小心翼翼出声：“毕老师，新同学坐哪儿？”
分班都按双数，两人一桌正好，柴月慢悠悠扫一眼，班里仅剩的空位在一个男生旁边，班主任也往那边看过去，那男生自告奋勇：“老师，我旁边空着呢。”
后排那群男生特别皮，又低声起哄，班主任这回没扔粉笔，点了一个男生，让他换到那空位去，男生收拾好东西腾位，柴月走到靠窗第五排的位置入座，同桌是个留短发的女生，五官很娇小，看着像个软妹。
走完新生介绍流程，班导正式开课，四周传来书页翻动的声响，柴月托着下巴望黑板，看班导写完题目，手肘被轻轻碰了下，同桌把书放到中间，用口型说：一起看吧。
柴月吃过女同学的亏，对女同学的戒备心比男同学还高，所以即便知道对方是善意之举，也无法轻易敞开心怀接受。
简单应和后，继续看黑板，左手放在课桌下，手指敲着二十六宫格，回复早前林梓萱发来询问情况的短信。
两个字——还好。
……
其实到下午第一节课为止，状况的确是还好。
领到了教材，与前后桌的同学互知了姓名，和同桌霍蓝心有了进一步的交流，还在食堂吃到一碗不错的牛肉面，柴月以为第一天会这样平稳度过，谁知老天爷偏要给她弄出个转折。
下午两点多，日头正盛，两套体操后体育老师放大家自由活动。一个礼拜足以促成一个稳固的交友圈，队伍三三两两散开，柴月摸出耳机，正寻思找个阴凉地待会儿，胳膊突然被人拉住。
霍蓝心带着她的小圈子过来邀请她一起去体育馆。
不想去。但看着霍蓝心笑吟吟的脸蛋，说不出拒绝的话。
体育馆冷气开放，额头上的薄汗被凉意打散，柴月走在她们后面，一圈一圈解着耳机线。
上了台阶，注意到场下的篮球赛，第一眼看的不是场内打球的人，而是场外那一圈妹子，不差一秒反应过来当下是个什么情况，回头看前面，霍蓝心已经找好位置，朝她招手，“快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吸引力，女生喜欢看男生打球好像是天经地义，哪怕平时再普通的男生，只要在球场上出类拔萃，照样使得妹子们为他冠上一层好感滤镜。
更何况是本身就出众的人。
球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噪耳，女孩们的尖叫更是吵闹，柴月把耳机塞进耳朵，指尖在播放列表滑着，选了首特别摇的歌。
这份漠不关心，引起霍蓝心的关注。
或者说，她对她这个新同桌一直在关注中，从早上见到的第一眼开始，瘦高的个子，白到发光的皮肤，完美到挑不出错的长相，当时就在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应该和烦恼无缘吧。
可接触了才发现这姑娘与她想象中不一样，拽中带丧，丧中还带着懒，懒得搭理世间万物。比如说一上午时间她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被动交流时她也只用点头摇头做回答，霍蓝心见过最有起伏的一次反应，是在一个高年级学长来班里找她，她向对方翻的那一记白眼。
真的……好拽。
一点不怕摊上事。
越靠近越神秘，霍蓝心不由在想这种女孩会喜欢怎样的男生。
“那个……”
柴月耳朵边的歌摇得不行，霍蓝心说话的音量压根进不来，直到被拍了肩，才转头过去，看到霍蓝心嘴巴一张一合，她摘下一边耳机。
“你刚说什么？”
“我说，”霍蓝心指着球场，“下面打球的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柴月点头。完全不感兴趣。
反应算是意料之内，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霍蓝心豁出去了，大着胆子问她觉得场上哪个帅。
她看也不看，淡淡说：“都一般。”
霍蓝心毕竟初中部直升上来的，有些护短情意在，对这个评价稍稍不服气，伸手指向场中一个身影。
“你看那个男生。”
那个身影刚进完一球，额头戴着黑色发带，身穿8号球衣，耳边的歌成了此刻的背景音，歌很燥，他却慢悠悠，倒退着步子，脖颈覆了一层汗，心口在起伏，男性荷尔蒙在他撩衣擦汗的瞬间拉到满格，很痞，很带感，女孩们的尖叫震天响，粉红爱心满场窜。
而柴月说，“很普通。”
霍蓝心怔住了，连带旁边的孙钰郭杉杉都怔住了。
柴月见怪不怪，反而问：“很牛吗？”
霍蓝心说：“牛啊，当然牛。”
那可是喻司尧。
是金字塔的塔尖人，也是万千少女的心头好，教养在身，痞性在骨，写出一张满分卷的手，也可能在某个转角夹着烟，身上反差大到让人招架不住，谁遇上都得陷，往死里陷。
霍蓝心讲得兴致盎然，柴月听得意兴阑珊，拨拨耳边的发，问：“你喜欢他？”
这种问题怎会如此轻易就问出来，霍蓝心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连忙否认：“不……不是。”
孙钰笑眯眯，“蓝心害羞咯。”
霍蓝心急死了，否认不过来，又指向另一个人，问柴月那个怎么样。
柴月被霍蓝心的迫切逗乐，难得有耐心，顺着方向看过去，指的那男生正在场边休息，个子挺拔，喝水的喉结上下浮动，球衣上印着30。
柴月收视线，“还可以。”
“是吧，”霍蓝心笑容炸裂，“不错吧。”
然后又是一顿天花乱坠的科普给到柴月，说他们是多么多么牛逼的人，是多少多少妹子的心上人……
柴月左耳进右耳出，耐心消磨到所剩无几时，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响起，霍蓝心识相地收住声。
柴月站起来，下看台，柴予敖在电话那边发号施令：“给我买瓶冰可乐。”
“没空。”
“我看你很有空，还有闲心来看男生打球。”
与此同时，耳旁和电话那端传来同一阵欢呼声，柴月脚步停一下，“你也在？”
柴予敖脱口一声靠——意思是老子这么惹眼一人你居然没看见。
她往场下瞥，柴予敖坐在场边的长凳上，是惹眼，不少女生偷瞄他。
“你身边那么多妞，你说一句，争着抢着给你买。”
“你要不肯，也行。”柴予敖靠椅背，架上二郎腿，“今天放学前哥就让你在全校出名，信不信？”
“柴予敖……”
没骂完，通话咔一记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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