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不会娶那燕国公主的，儿臣更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自己不爱的人，您嫁给父皇这么些年一直过的不幸福，难道您要看着儿臣也过的不幸福吗？”
周瑾川拧着眉，试图与太后讲理。
“放肆！”
太后原本听见他反驳自己就已经很不爽了，甫一听见他说自己，当即震怒地将手中的琉璃雕摔到地上去。
琉璃雕摔在地上，登时四分五裂。
“哀家原以为你真心实意的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拿着这个来给哀家认错，原来你是接着来气哀家的！”
太后指着周瑾川，气得手直哆嗦。
“娘娘！”玉嬷嬷连忙上前替她顺气，又劝周瑾川：“殿下您可莫要再气娘娘了！”
“儿臣无意气母后，只是婚姻大事儿臣不想那么儿戏，往后与儿臣生活的是儿臣的爱人，儿臣爱自由，您为儿臣做这些事情我并不觉得感动，相反，母后，儿臣觉得压抑极了！不管您今日如何说，只这一个底线，儿臣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周瑾川跪在大殿中，膝下是碎了一地的琉璃碎片。
“周曜，你生来便是皇家人，还妄想着拥有爱情？哀家不妨告诉你，这帝位若非是你皇兄在，原本你才是那个……”
太后疾言厉色，看着周瑾川的双眼都在冒火。
“太后娘娘慎言！”
玉嬷嬷大惊失色。
“母后！”
周瑾川拧着眉，厉声打断了太后脱口而出的话语：“还请母后慎言！皇兄是父皇的嫡长子，坐上皇位的无论如何都只会是他和他的子孙后代，您别昏了头，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太后掐着玉嬷嬷的手，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将话咽了下去，她冷漠地看着周瑾川：
“哀家这不是在跟你商量，这亲，你必须结！若非你是哀家的亲儿子，哀家何苦汲汲营营替你谋划！你倒好，为了你口中那虚无缥缈的自由，连自己的身份和责任都忘了！”
周瑾川死死地握着拳，一字一顿地道：
“这婚事，我不同意！母后，儿臣及冠之后原本是该到封地去的，是皇兄体谅您，不想让您伤心，这才将儿臣留在京都侍奉母后，儿臣从来就不需要您为我谋划什么，儿子已经及冠了，很多事情都能自己做主，不需要母后做太多！”
“不需要？好一个不需要，周曜，你真是好得很！滚！给哀家滚出去！”
太后怒不可遏，她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朝着周瑾川砸去，茶杯擦着他的额角而过，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
他的额角霎时就红了一片。
周瑾川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朝着太后磕了几个头，随即也不管被琉璃碎片扎出血的膝盖，站起身就要离开太成宫。
“你今日若是敢踏出这宫门一步，哀家今后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周瑾川脚步一顿，而后离开的脚步走得更快了。
看着周瑾川丝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太成宫，太后气得话都说不清了：“他……他！这个逆子！”
玉嬷嬷站在一旁给她顺气：“娘娘，您知道殿下不愿娶燕国公主，您又何必非要促成这段婚事呢？”
“你懂什么！”太后瞪了她一眼：“燕国公主身后是整个燕国，我儿与她结亲，若是日后有什么差池，那公主身后的燕国还会袖手旁观吗？皇帝身子不好，曜儿在朝堂上颇受信任，再加上文氏的支持，等皇帝驾崩了，我儿日后想登上皇位岂不易如反掌！”
玉嬷嬷摇摇头：“娘娘您才是真糊涂呀！”
她拍了拍太后的手，随后站起身去把大殿的门都关上，又折身回来将太后扶着往内殿而去，小声与她分析道：
“先不说那燕国公主能否给殿下带来帮助，您觉着殿下娶了燕国公主之后皇上真的会对他一如既往的信任么？诚然燕国公主身后站着一整个燕国，但那始终是外人呀，若是殿下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正妃就不能是那燕国公主！”
太后沉默了下来，认真思考起了其中的利弊关系。
“再者，您以为为何燕国送公主过来和亲，不正是说明燕国不如我们梁川，反过来需要我们梁川来帮助和庇佑么？若是小殿下真的娶了燕国公主，说不定这才是真的麻烦呢！”
“对，阿玉你说得对，是哀家想当然了！”
太后如梦初醒，攥着玉嬷嬷的手喃喃道。
“娘娘若是想让殿下坐上那个位置，不如还是在世家里相看一个稳妥的，能在朝堂上给殿下有大帮助的王妃罢，皇上迟迟不立储，想必也是有自己的思量的，我们可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反而让皇上与殿下生了嫌隙……”
“对对，你说得对，对了，今日的汤药送给皇帝了没有？”
见着太后终于不纠结给周瑾川和燕国公主赐婚了，玉嬷嬷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她点点头：“送了送了，今日白贵妃劝着皇帝把药喝下了……”
这厢，周瑾川一出宫，便唤来了随风：“让随心将那燕国公主送回到她的公主府去，若是今晚本王回府时还看见那燕国公主在王府里，让他自行领罚去！”
随风领命后连忙离去。
当天晚上，燕国公主被曜王派人送回公主府的消息在皇城中不胫而走，皇帝也才知道他今日在太成宫跟太后又大吵了一架。
“你说曜王将那燕国公主送回公主府去了？”
承王怀里还抱着一个侍妾，听见底下的幕僚禀报上来的消息，连忙推开了还想对他动手动脚的人儿，问道。
“千真万确，燕国公主的车辇已经在曜王府门口了，属下远远瞧着，那公主似乎还不大情愿呢！”
“那还真是可惜了，这么个美人儿住在王府一个多月，皇叔竟然能忍得住不下手……哎，若本王是太子就好了，这么个大美人儿在跟前竟然不能纳到府上来，真是暴殄天物……”
承王唏嘘道。
“王爷三思，可千万别因美色误了大事啊！”
幕僚见他这样，哪里有不懂的，连忙劝谏道。
“本王知道，只这么说说罢了，江山和美人，本王还是分得清轻重的，都怪江沨和那江幼宜，不识好歹！待本王登上皇位，先将他们江家抄家！”
一想到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他的江家，承王脸色就变得难看，他脸色沉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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