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轩开始捂着肚子往后退，大家都震惊地看着我和蒋明轩。
我慌了，我爸趁机一把将廖正新拽了回来。
“所有人都让开！”
我爸抢了我手里的玻璃瓶，扎在已经快要晕过去的廖正新的脖子上。
但青帮的人已经杀红了眼，挡在我们前面不退。
“你们伤了廖爷，还上了蒋哥，你看我们今天会不会放你们走！！！”
我爸也一样，眼睛通红，对对面的人狂吼道：“都给我闪开，霍东野已经捅死一个人了，再捅死一个也没事儿！！！”
我从懵逼中惊醒回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跟我爸一样，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都给我闪开，霍东野已经捅死一个车人了，再捅死一个也没事儿。”
我爸回头看了我一眼，王猛道：“霍哥你就是霍东野啊。”
我活动了一下脖子，把王猛推开，上前一步，走在了最前面。
“你丫的叫什么名字？”我问。
“你爷爷我是，我是陈康。”
我呵呵冷笑了两声，听都没听说过的小人物，还在这儿装什么大头菜。
青帮里排的上号的几个我都知道，这陈康就是个愣头青，要是蒋明轩和廖正新真出点儿什么事，这家伙担不起这个责任。
“陈康，你丫的不后退，那害死廖正新的就是你。”
“放屁，人是你杀的！”
“没错。”我指了指他然后又指了指我自己，“对你们帮里的兄弟来说，就是你和我一起害死的。今天我让你后退，你不后退，就是你害死了蒋明轩和廖正新，蒋明轩还有一口气，你是不是要掉到他这口气都没了才肯后退？”
“你，你别胡说八道。”
我道：“好啊，你有种你就挡着。”
陈康紧张地看了一下左右，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不能怪我。”
“以后你去和你们帮里的人解释吧。”我道。
陈康果然后退了，他怕了。
他这一怕，更没有别人愿意担责任了，都开始往后退。
我们借着这个机会，很快离开了金碧辉煌，蒋明轩也在这个时候被送到了医院。
我们坐上车了，秦昊开的车，车子呼啸着离开了金碧辉煌，我惊魂未定地往后看，看见后面的追了上来。
“快，快点儿！”
“你别催了，我已经开到最快了！”
车子一路拉风呼啸，过了一会儿警车就跟了上来，然后青帮的人盘旋了一会儿才退开，我们拉开了车门走了出来。
警察把我们几个都拷了起来，沈志筹也被戴上手铐带走了，我们被分别按进两辆警车里，一进警车我累得浑身虚脱，我看见我爸被单独推进一辆警车，他正好也回头看了一眼我。
“霍哥，你说我们……”
“不会有事儿的，别说话。”
我怕秦昊的想法太简单，在车上就把口供说的差不多了，其实我们今晚这事儿说大可大，寻衅滋事，故意伤人。
但要说小也可小，不过就是警察走几个程序的事儿，我们是打人了，可青帮也不干净。
我是警察的儿子，同时也有一大帮三教九流的“叔叔伯伯”，这帮人相处久了以后，我发现他们很多时候比一般的警察还懂法律。
换句话说，要是遇到不懂事儿的警察，你唬他一下，他说不定就跟着你的节奏走了。
但秦昊似乎非常担心，一直问我会不会有事儿。
我觉得怪了：“你还怕警察？”
前面的警察不乐意了，在前面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瞟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啊。”
我赶紧说：“警察同志，这我们可不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工作很累，肯定不会对我们严刑逼供的对吧。”
“知道我们工作累，以后就被给我们添堵了，你们也真够可以的，公路上飙车，还把人给打伤了，我看你小子还挺上道的，别啰嗦了，睡一会儿吧，一会儿估计你们得通宵审讯。”
秦昊接上了一句：“警察同志，没想到你们人还挺好的，你觉得我们会有什么事儿么？”
“别跟我们套近乎，闭嘴！”警察没好气地说道。
秦昊傻眼了：“警察同志，你怎么对我和他两套标准啊。”
“我们一直是同一套标准，对朋友如春风一样温暖，对敌人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残忍。”
“啊？你是说我是敌人，霍东野是你们的朋友啊？”
“别贫嘴了，到地方了。”
我们是第一辆车，我们先进了派出所的大院，然后后面两辆也跟了上来。
我下了车以后，我被人带进了一号审讯室。
警察给我倒了一杯水以后，就出去了，我眯上眼睛，睡了半个小时以后，老朱果然出现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再睡一会儿，天还没亮呢，我也只能在这儿陪你了，我玩儿会儿微博。”老朱瞄了我一眼道。
我感觉口干舌燥，起来喝了一口水，问：“有烟么？”
老朱给我扔了一包，我发现丫换牌子了，扔了回去。
“不错啊，最近干什么好事儿讨你老婆开心了啊？涨零花钱了？”
老朱终于把视线从他的手机上挪开了，看向了我。
“可以啊小子，长本事了。观察力见长啊。”
“我本来就挺强的，我还知道你们警察队伍里有人可能已经查到我和你的关系了。”
老朱一愣，问我：“谁？”
“卧槽你傻不傻啊，你每次都派那么几个警察来办我的事儿，你觉得他们几个会毫无察觉？就是今天我坐的那辆车开车的警察。不过你也不用去查人家，下回你注意点儿。”
老朱点了点头，给我递了打火机，我点了烟。
老朱问：“那行，神探，你还观察出什么来了？”
我指着老朱说：“我还观察出来你不对劲。”
“我？我有什么不对劲的。你不会怀疑我是碟中谍吧，我们这可是不是拍电影儿，现实没有那么复杂。”
我道：“不对，老朱你不要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
老朱摇了摇头，笑着让我不要装神弄鬼了，这一套他们警察经常拿去糊弄犯人，让我就不要去糊弄他了。
我道：“没错，你不是内鬼，你也从来没有出卖过我，但是啊，老朱，你身上有一个大疑点。”
老朱舒服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子上，抽着烟。
“说吧，什么疑点，你说说，我给你解释解释疑点。”
“那我问了你，你可得说实话。”
“知无不言，我没什么瞒着你的，你想知道的赵佳佳，还是廖正新，还是黄金会所，还是林伟，还是林清泉，还是谁？老徐，我通通都告诉你，反正啊，这谜底也快被你自己揭露得差不多了，我多说一句，少说一句，没什么区别。”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朱说的不错，这些事儿我自己也查的差不多了。
“那看来这些都不是秘密的关键，你为什么一开始神叨叨的，不肯告诉我呢？我是你的特勤，你理所应当要告诉我的啊。”
老朱一愣，笑了一下。
“行了，你也别想借口了。”我道，“所以我也问的就是这个。”
“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这些事儿？”老朱叹了口气道，“你要问，我可以告诉你……”
我打断他：“不不不，你别转移话题，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我当特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老朱道：“不是跟你是了么，是要你去查出沈志筹背后的神秘组织。”
我双手一摊，对老朱说：“大哥啊，沈志筹背后压根儿就没有什么神秘的犯罪组织啊，他就是洪帮，当地的一个历史悠久的黑社会，我在洪帮里已经扎根这么久了，该查的我都查清楚了，背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神秘的组织。”
老朱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也直勾勾地看着他。
“让我说对了对吧，说吧，到底有什么猫腻。”
老朱双手搭着下巴，坐得笔直，眉头皱成了一团，很为难的样子。
他想要说话，但是手指头敲了一下桌子，然后又把话憋住了。
老朱低着头，想了想，张着嘴又要说，不过最后还是没说。
“我编一般的借口是糊弄不过去的了吧。”老朱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真想吧，那么难开口么？”
我也想不明白，有什么必要，让我进黑帮里当特勤，去执行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任务。
我心里也替老朱想过许许多多的借口，比如说，为了我的身份绝对清白不露陷，所以现在不能告诉我。
可这真的很没必要，不告诉我任务，那我潜伏在这个黑帮组织里干嘛呢？打酱油么？
估计老朱也是想得到，这个借口太烂了，已经糊弄不了学精明的我了，所以才不说的。
“老朱你就说吧，我们俩都是被当枪使的，你想想我是什么人？我是一个平头百姓，我爸可是副局级干部，这么大的阵仗都牵扯进来了，这势必不是你一个大队长可以布置的事儿啊，你也是被人当枪使的。”
老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实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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