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再出现在直播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粉丝竟然又涨了几万。她还没开口，弹幕已经疯了一样的飞了许多。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姐姐终于出现了。】
【我在陆真杯看到小姐姐的真容了。小姐好美。】
【小姐姐好仙。求小姐姐露脸。】
【求露脸+1】
【小姐姐人美字也好，我柠檬了。】
【我不柠檬。我想娶。】
【楼上的你们都走开。郑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老婆。】
【楼上的脸是有多大？这分明是我老婆。】
【你们都走开。我不像你们这么不要脸。只要小姐姐肯要我，我愿意嫁给小姐姐。】
【同想嫁，小姐姐，我会做饭做家务。小姐姐快看我一眼。】
楚涵看着这些弹幕，眨了眨眼睛，本来提笔的手一时都愣在那，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星空直播全程直播了陆真杯的比赛，特意给了桃花仙子和涵空散人更多的镜头。
桃花仙子大家都知道，但是后来她跳出来，说楚涵利用关系，潜规则赞助商好让自己得到更高的名次时，主动曝光说楚涵就是涵空散人。
为了踩楚涵一脚，她的粉丝只差没明说，为什么楚涵要针对桃花仙子就是因为之前两个人生出的那一点矛盾。
之前很多人不明真相，看到桃花仙子受了委屈，第一时间涌到涵空散人的微博下面来骂。
当时楚涵一心比赛，没有关注这些。微博上的从骂完了，还跑去星空直播的微博下面骂。说平台偏心，没有给桃花仙子一个公正的对待。
星空直播当时并没有发声。等到比赛结束，楚涵通过王世忠为自己正名。星空直播的官博在事后发了一条微博。
——实至名归@涵空散人。
这一艾特，直接就坐实了涵空散人就是陆真杯比赛第一名。涵空散人这个号本来就有近百万粉丝
这些粉丝一开始并不知道涵空散人拿了陆真杯第一名，只是跟着一起看热闹。等发现是他们喜欢的主播得到第一名，他们都开心坏了。
他们第一时间涌进了楚涵的微博，想要让楚涵发照片。无奈楚涵比赛之后就回了学校忙功课去了。他们等了一个星期，才等到楚涵重新直播，怎么可能不兴奋？
楚涵看着那些弹幕，大概也猜到了，可能因为有人看了陆真杯的直播就让出她来了，不过只要他们没证据，她就可以不承认。
“大家好。我是涵空散人。”
“今天打算给大家写滕王阁序。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篇序——”
弹幕此时疯了一样，全部是让她不要写字，先让他们看脸的。
楚涵：……这果然是一个看脸的社会。
“先让我把字写完吧。你们想要看脸的话。我暂时还不太习惯。这样吧。等我写完字，我挑几张自拍发微博好了。不过我自拍技术不太好。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啊啊啊啊。不介意不介意。我相信美人姐姐怎么拍都是好看的。】
【同意，我只要求多来两张就好。】
【小姐姐能发之前在比赛现场穿汉服的照片吗？我想说小姐姐那个造型真的又仙又美。】
【同意。我发现小姐姐真的特别适合穿汉服。气质不输给一些一线明星。】
【不要引战，抱走小姐姐，让小姐姐独美。】
【小姐姐，你上次写的草书看起来好好看，要不今天别写楷书了。写草书吧。】
【同求。上次我还没看够呢。小姐姐再写一次草书吧。】
写草书吗？
楚涵看了眼弹幕，最终点了点头：“好。那就写草书。不过写草书的话，我就要重新准备过纸张了。你们稍稍等一下。”
楚涵想着滕王阁序的内容，找来一张更大更合适的纸，铺开，将汉服的袖子挽起，然后一个深呼吸。
楚涵一旦决定全情投入，就没有再管这些弹幕。好滕王阁序虽然比不上兰亭序那样出名，但作为一篇赋文，文中传达出来的情感，其实特别适合草书。
楚涵铺纸挥毫，一蹴而就。今天她的镜头稍稍离得远一些，可以让粉丝看到整个纸面。
在弹幕的惊叹声中，楚涵落下了最后一笔。她退后一步，看了眼自己今天的字，然后点了点头。
不错，跟昨天比赛时相比，字更多了几分随意。将那篇赋文摊开，她将镜头对准了桌面。
“草书的话，不比楷书。讲究一气呵成。书写的过程因为不能分神，所以也不可能停下来跟你们讲解。所以以教学来说，草书不适合用来直播教学。有想练书法的，还是要从楷书开始，一笔一画，先把基础打好。才能继续学往下一步。”
“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如果大家——”
楚涵的话还没说完，弹幕又开始让她露脸了。下面排好队一样的，清一色是想看脸的要求。
有些无奈的楚涵，将手机重新放好，摆好。想了想，重新坐回了桌子后面。调整好角度，对着镜头前的粉丝挥了挥手。
【啊啊啊啊。小姐姐好美这句话我已经说倦了。】
【小姐姐。求你下次都露脸直播吧。我保证每次都来。】
【你要打赏我们也可以的。】
楚涵看着那些弹幕，有些失笑。当然，在一水的夸奖声中，也有不少质疑的。
比如既然不想露脸，为什么又要参加陆真杯的比赛？
说不想出名，却想尽一切办法出现在人前得到关注。这不是双标是什么？
这样的质疑声不少，楚涵并不喜欢解释，但是她也确实不希望影响自己在粉丝心里的印象。
“抱歉。我之前并不是说故意要藏头露尾。我是觉得，这样可能会让大家更多的关注我的字。”
“我现在也还是这样想。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直播写字。大家如果有喜欢书法的，希望能自己在家练字也练得差不多的，能继续关注我的直播就好了。我参加陆真杯，也并不是为了出名，或者是其它。事实上我之前因为遇到点困难，所以想要参加书法比赛得奖金。但现在暂时我的困难已经解决了。所以——。”
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参加比赛，为什么之前不露脸，绝对不是想要利用这种神秘感制造反差，好炒作出名。
能解释的，她都解释了。至于粉丝信不信，她也不在意。
喜欢你的人，不管你怎么样都会喜欢你。不喜欢你的，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人家一样不喜欢。
下了直播，楚涵看着后台涨的粉丝，还有那些打赏。
除去上次那个土豪之外。这是她开直播以来，收到礼物和打赏最多的一次。
再次感叹，这真的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不过有一张相貌出众的脸，也是一个人的能力。楚涵并不会因为这个就去否定自己。
看着那些打赏，楚涵拍下了她写的滕王阁序，把图片稍稍处理了一下后，挂上了微博。
——感谢所有亲的支持和厚爱。无心意可表。加一次抽奖。转发加关注加点赞。你就有机会得到这幅滕王阁序。
发完了微博，楚涵就把这事抛去脑后了。
对她来说，直播只是她现在目前进行的，一个小小的副业，她不会一直直播。有粉丝有观众喜欢，固然高兴。
哪天她不直播了，粉丝不喜欢了，她也不会失落。
……
湖城。
温泽手上的文件已经放到蔺帝琛桌上有了会了，却一直不见蔺帝琛有什么动作。
温泽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文件他已经检查过了，数据什么都没有总理，错字也不见一个。
为什么老板一副脸色凝重的模样？难道是主家那边的那位又出什么花招了？还是——
蔺帝琛刚关掉了直播页面，打开了微博，星空直播的官方号在陆真杯比赛结束后，就关注了楚涵的号。
看着上面说点赞关注不加转发才能抽奖，蔺帝琛指尖一动，刚要点赞。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了眼温泽：“你有微博吗？”
“……有。”
温泽不明白蔺帝琛什么意思，但还是十分诚实的点了点头。
“把这个，转发一下。”蔺帝琛将屏幕转向温泽：“不光是转发，还要关注和点赞。”
温泽：……这是什么？
“看看公司还有没有其它人也玩微博的。让他们都转一个。”
蔺总，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温泽摇头，完全不敢说，他的微博是认证过的。认证的名就是星空直播总裁助理。
要是他用自己的微博去转发关注点赞一个主播的微博，这相当于变相承认，公司的态度了。
算了。蔺总你高兴就好。
…………
蔺家。
蔺老爷子蔺德安，今年才七十出头。不过他保养得好，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七十的人，倒像是才五十几岁。
晚饭时间到了。他坐在主位，目光搜寻了一圈，最后哼了一声。
“帝琛呢？怎么？他就这么忙吗？连他奶奶生日也不知道要回来？”
蔺元凯身为蔺帝琛的父亲，坐在下首的位置一言不发。目光扫过蔺德安边上的乔婉清，并不接对方的话茬。
倒是杜柔见不得公公误会自己的儿子，适时在边上笑着开口：“帝琛公司最近比较忙。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他说开完会就回来。这会大概已经在路上了吧。”
“再怎么忙，能有在总公司忙？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出去创业。放着自己家的公司不管，天天在外面不务正业。”
蔺元凯的脸色一时变得十分不好看。目光淡淡的扫向坐在对面的蔺元彦：“爸，蔺元彦也在外面开公司。你的意思是，他也是不务正业？”
蔺元彦，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只比他的儿子蔺帝琛大三岁的异母兄弟。
蔺元凯生母早逝，他并不反对蔺德安再娶。但是他没想到，前十几年都没想着娶妻的蔺德安，最后会娶了乔婉清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女人当继妻，更在结婚后没多久就生下了蔺元彦。
蔺德安因为蔺元凯的话，火气腾的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什么态度？我在说你儿子，你反过来说元彦做什么？”
“就是这个态度。如果帝琛在外面开公司是不务正业。那元彦不也是？”
“蔺元凯。”简单的几句话把蔺老爷子刺激得脸都红了。腾的将筷子拍在饭桌上，要起身给蔺元凯一点教训。
“好啦好啦。”乔婉清适时的拍了拍蔺德安的心口：“不要生气了。不过是一个小生日，过或者不过都不要紧。孩子没空不回来不不回来好了。没关系的。”
这边安抚好了蔺德安，那边看向蔺元凯时，目光却带了几分不赞同。
“元凯。元彦跟帝琛可不好比。你在公司上班，要是元彦也进公司。人家可要说他想抢你的位置了。”
这话看似在夸元凯，却更多的是示弱，是卖惨。
看。我儿子都不跟你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乔婉清这种把戏，这么多年下来，蔺元凯看得透透的，偏偏蔺老爷子心疼自己年轻的继妻，每次一听乔婉清说这话，整颗心就会偏得都没边了。
“你听到没有？元彦那是识大体，是不争。你呢？你有没有一点做大哥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兄友弟恭？什么叫长兄如父？”
“我自然是知道什么叫兄友弟恭，长兄如父的。不过，我妈当初只生了我们三兄妹。所以我实在不知道我还有哪个弟弟，需要我来兄友弟恭。”
蔺元凯的话让蔺德安气得脸都胀红了。他抓起桌上的筷子就要往蔺元凯脸上扔，有一只手比他更快的出手，按住了他的手，顺势抽走了他手上的筷子。
“爷爷。”蔺帝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一脸淡定的将筷子放下。同时看了眼身后的温泽。
“老爷子好。”温泽递过一个盒子，脸上带着三分笑：“这是我们蔺总给蔺老夫人准备的礼物。祝老夫人身体健康。”
蔺帝琛的出现，成功的转移了蔺德安的怒火。
温泽把盒子放到了乔婉清面前。乔婉清在刚才温泽叫自己老夫人的时候，只差没气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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