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感情来的莫名其妙，到底喜欢他什么，孟栀也说不清。
要她具体指出他到底哪里好，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总觉得哪哪都是刚刚好。
恰到好处，都在她心动的点上。
没有缘由。
—
顾时宴小老师做上瘾了，经常会把数理化的笔记拿给孟栀。
“这单元的重点。”他扔下笔记，和一帮男生下楼打篮球。
谢嫣然凑过来，“栀栀，顾时宴对你太好了吧？又有新笔记来了。”
她脸颊染上一抹绯红，翻开笔记，入目的是他遒劲有力的黑色水笔字。
心里慢慢涌上一股喜悦，片刻后，孟栀敛去眼底的情绪，不动声色将他的笔记收进抽屉。
“说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孟栀倒是想和他有关系，可惜就是托林南澈和林笙雨的福，和他关系稍好的同学罢了。
“初三一年同学。”
谢嫣然坏笑，勾着孟栀的手腕，“我知道你们是初三同学，嘻嘻，他给你补课，你就没产生点什么幻想或好感吗吗？”
孟栀脸一红，“没有，怎么可能......”
心脏却砰砰跳得飞快。
“没有啊~”谢嫣然一脸惋惜。
她看着孟栀，笑呵呵道，“咱栀栀长这么好看，郎才女貌，竟然没点什么，真的好可惜啊......”
“可惜？”
孟栀疑惑地抬头，放下笔静静地看着她。
“优质基因不能浪费啊！”
孟栀吓得差点心脏骤停，下意识去捂谢嫣然胡言乱语的嘴，“嫣然，你，你可别乱开玩笑。”
面对脸皮薄的孟栀，谢嫣然不好意思将玩笑开得太过，便笑着应，“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不过也是，要喜欢早喜欢了，哪用等到现在啊！”
—
第一次月考，孟栀考了全班第四。
文科是她的强项，理科即便暑假恶补过，依旧不突出。
顾时宴从回澜到三中，依旧是稳居第一，没人撼动得了他的位置。
孟栀盯着校排名，顾时宴第一，她六十一，中间隔了六十个名次。
她忽然有点挫败，这六十个名次就像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中间。
不过，他依旧是第一名，似乎比她自己考第一名还要开心。
虽然这第一名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栀栀，不声不响考这么好。”晚上回宿舍，陈梨开始念念叨叨。
“你们回澜初中学生成绩都这么好的吗？”赵迦南忍不住感慨，“顾时宴第一，回澜的，班长夏君君第三，你第四，都是回澜的。就数学课代表林程程是金山的，前四唯一一个金山独苗......”
陈梨：“城里教育水平高吧，我们农村就是撒丫子玩，家长不怎么管。”
谢嫣然拿起脸盆往卫生间走，快走出阳台，忽然回头，“我也是回澜的。”
陈梨不厚道地笑出声，“嫣然，你也不差。”
谢嫣然这次月考排名排在班级四十多名，有点吊车尾。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下一秒大言不惭道，“放心吧，我会追上来的。”
孟栀笑着为她鼓气，“加油。”
她看过谢嫣然的分数，语数英遥遥领先，政史地中等偏下，物理、化学这两门班级垫底。
这样的分数就代表，政史地有上升的空间，物化这两门，就看她以后是学文还是学理了。
熄灯后，孟栀侧着身躺在床上。
黑暗中，所有的情绪被无限放大。
脑海中浮现下午月考成绩出来后顾时宴路过她课桌特意停下来的场景。
“孟栀，考得不错嘛！”
少年语气揶揄，笑容痞痞的。
从他清亮深邃的眼眸中透出的真诚让她所料不及，盯着他时心脏开始不由分说地狂跳不止。
孟栀蜷了蜷手指，声音温温柔柔的，“全靠你给我的那些笔记，要不然数理化我肯定考得很烂。”
顾时宴戏谑地笑笑，“是么？”
他微微上扬的语气，勾着笑的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你别给我戴高帽啊~”
孟栀认真点头，睁大眼睛看着他，“真的。”
他的笔记很详细，重难点一目了然，顺着初三给他们三上课的习惯，易失分点也用红笔标出来了。
看得出来，他花了不少心思。
“那就好。”
顾时宴看着小姑娘眼睛忽然睁大，认真道谢的样子，莫名的觉得有点可爱，又有点想笑。
有点像等着被夸被撸毛的小猫咪，又有点像睁着大眼睛却安静乖巧的小兔子。
反正都是可爱那一挂的。
他心尖被抓了一下似的，奇奇怪怪的。
不过心情明显变好，他略去心底的怪异，唇角翘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两个姓林的有没有你这么争气。”
顾时宴看来是要把小老师这个身份延续到底了，孟栀仰着头，“小老师，你也别太操心我们这几个不争气的学生，小心少年白头。”
顾时宴一怔，下一秒漫不经心地笑出了声，本想调侃她几句，对上她明媚白皙的脸，以及星耀般明亮的眼眸，忽然便不想说什么了。
看得出来她很高兴，这样就挺好。
莫名的，他心情也变得很不错。
直到被副班长闫清辉打断，“宴哥，走了，打球去！”
顾时宴和闫清辉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的转角，孟栀回过神，对上谢嫣然放大版的脸。
倏然出现的脸把她吓一大跳，“嫣然~”
“看啥呢，人都不见了还看。”
谢嫣然一脸坏笑，脸上写着八卦两个大字。
孟栀瞪着她。
“看顾时宴？难不成看闫清辉？”谢嫣然小声道，“两个都挺帅的，好难选啊~栀栀，你觉得谁好看点？”
“不知道。”孟栀听见自己这样说，心底的那个声音却迫不及待地冒出来。
【当然是顾时宴帅啊，他全世界最帅！】
孟栀翻了个身，有点睡不着。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她从侧着睡改成趴着。
从她所在的位置望出去，正好能看到一楼的路灯。
丝丝细雨将路灯隐约的灯光衬得越发朦胧，在这静谧的夜晚，整个世界都彻底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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