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苏木迷茫的看着这一幕，他感觉眼前的一切似乎变得好缓慢。
时间好像暂停了。
直到滚烫的鲜血，撒在他的脸上。
他才爆发出疯狂的咆哮：“……小…小蠢货？”
“咕……”蒂法丝被锁链贯穿在空中，懵懂的瞪着眼珠子，被锁链灼烧的鸟喙流出丝丝鲜血。
她似乎真的很笨，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小…小弟……我…救你出…来……咕呃……”她口中仍旧说着这种话，却被自己的血呛到，无力的低咳。
苏木摇着头，摇着头…摇着头……
嘴巴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他想说话，他想回应蒂法丝的呼唤。
快说话啊，快啊！求求你了，别在这个时候这么没用，说话啊，回应她！说话啊！！！
“小…弟…我…好困……小弟……”蒂法丝伸出她的小翅膀，想要苏木的回应。
苏木眼神剧烈收缩，他的手却动不了，无法在这个时候，握住那只小猫头鹰的翅膀。
“小弟…小弟……我好困…我想睡觉……小弟…你在哪…小弟……我还不能睡…我要救你……”
苏木浑身都在剧烈颤抖，他想说话，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想抓住她的翅膀，手却没有一点力气。
小蠢货……小蠢货……小蠢货——！！！
苏木在心底撕心裂肺的咆哮，她那么笨，那么蠢，那么傻，现在一定很害怕吧？
不要怕，小弟就在你身边，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
“不…”
“不…要……”
不要死……
不要再离开他了，他不想再失去了。
求求你，不要死，不要再离他而去了。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他已经，不想再失去了。
苏木眼底浮现一抹闪光，对了，未亡者！虚式·未亡者！
这个虚式一定可以救小蠢货，大不了自己替她死一次！
苏木张嘴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在心里咆哮：未亡者！未亡者！！未亡者！！！
没有作用，没有一点作用。
小蠢货还是奄奄一息的被锁链贯穿，那样无神的看着天，伸着一对小翅膀。
苏木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点点碎裂。
她…她……
小蠢货就手掌大小，那道贯彻天地的锁链，将她穿了个透心凉，血不断的流出，再被真理锁链蒸发。
“小…弟……”蒂法丝似乎是缓了过来，她再次看向苏木，只是眼神失去了色彩。
她伸着小翅膀，竟然真的牵引着身上的真理锁链，靠近了苏木。
小蠢货用她那已经僵硬的身躯，用鸟喙笨拙的啄击苏木剩下的半边锁链。
她就这样麻木的啄击，只听清脆一声，苏木身上的锁链碎裂，他掉落在地。
苏木步伐僵硬的走向被锁链贯穿的猫头鹰，才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灵动与活泼，那股蠢劲，消散了。
“不要死。”苏木将头抵在猫头鹰头上，一遍遍喊着，“不要死……”
“哎，小子……”圣水大叔很是无奈的现身。
“不要死……”
“人类，她已经……”晶源能也现身，站在苏木身旁。
“不要死……”
晶源能和圣水大叔相互看了一眼，都消散不见，只留有苏木一人，抱着那只没有了动静的猫头鹰。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他的手握住通天锁链，任凭超越法则的力量灼烧他的灵魂，他发出前所未有的咆哮，像是一头绝望濒死的野兽。
只听“咔嚓”碎裂声，那道锁链竟被苏木徒手折断。
他把蒂法丝从锁链上取下来，将这只平时喜欢冒傻气的猫头鹰，紧紧抱在怀里。
“老大，我们要去哪里啊？”苏木抱着蒂法丝，温柔的问道。
好似，那只猫头鹰听到他叫自己老大，会非常臭屁的回应。
““老大…你……你怎么不说话呀？你是……不认小弟了吗？””苏木破涕为笑，脸上挂着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喂！臭猫头鹰！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这可是我第一次真心实意喊你老大，你要是这个时候不回应，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你听到没有啊！我他妈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苏木疯狂的摇晃猫头鹰。
可那只猫头鹰，始终没有回应。
她好像睡着了一样，好像，永远的睡着了。
“猫…猫头鹰，我…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鸡腿！哇…呜……好…好香啊，我都要流口水了！”
苏木拿着当初从蒂法丝那里抢来的鸡腿，在蒂法丝面前晃悠。
换做以前，她肯定会流着口水，一口扑过来咬上一大口，然后便开始耍赖，不认账。
嘟囔着说：“唔唔，好吃好吃，这不是我咬的，之前就有了，唔姆唔姆……”这种没人信的蠢话。
她是那么的蠢，蠢到只有两三岁小朋友的智商，你说，这样的家伙，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苏木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你早就该死了！你早就该死了！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笨，这么蠢，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能不能给我演示一下，你是怎么活这么久的？别睡了，起来给我演示一下……”
苏木站起身，假装要走：“不演就算了，我还懒得看呢，你自己在这里睡觉吧，我走咯。”
他走走停停，一步一回头：“我真的走咯~真的走咯~真的真的走咯~”
这一次，那只小蠢货没有屁颠屁颠的跟上来。
她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保持了很久，看样子，不打算挽留苏木的离开。
苏木无力的跌倒在地，他不想相信，不愿相信，不敢相信……
蒂法丝，死了。
或许在蒂法丝那个小蠢货的脑海中，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大概只觉得，死亡是一场要睡很久很久的长眠。
等到睡够了，就会再次醒过来。
苏木将土壤重新填好，步履蹒跚，跌跌倒倒。
他将铲子扔掉，喝了一口酒，又喝了一口酒。
他不喜欢喝酒，但现在，他爱上了这个感觉。
黑眼圈大哥说的对……
男人，总是爱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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