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捂住嘴，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喂，雪钟，怎么不说话。”
她努力咽了咽口水，勉强答复道：
“好……”
“我问下他晚上有没有空。”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白雪钟慌得冒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想找个借口搪塞掉。
可这是祖母要见，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躲了这次，下次只怕来得更凶猛。
她强自镇定，反复呼吸：
“没事，我能搞定。”
她心一横，走到关献的座位前：
“关献。”
“那个，呃……”
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关献看她奇奇怪怪，问道：
“怎么了。”
“我……”
“我奶奶来魔都了。”
“晚上想请你一起吃饭。”
“你……有空吗？”
看她紧张，关献点头道：
“有空。”
“怎么感觉你不太对劲？”
他接着问道。
白雪钟手指紧绞：
“我奶奶，可能有点凶。”
关献轻笑：
“这么怕你奶奶啊。”
“我不怕我奶奶。
“是怕……”
她担忧地看着关献，内心紧张万分。
关献看着她，柔声说：
“别怕。”
关献一副淡定的样子。
“嗯……”
白雪钟也跟着深呼吸。
强行稳住情绪。
她回到座位。
却见一个男生朝她走来。
“早上都出了那档子事，你怎么还跟姓关那小子混在一起。”
“你奶奶没跟你说，让你别跟他来往吗？”
白雪钟本来没打算搭理。
听到他的话，怒从心起：
“侯有材，原来是你！”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侯有才拍拍自己胸脯：
“我是你侯哥哥啊，我不管你谁管你。”
“你自己不也生气吗？”
白雪钟怒瞪：
“我是生气，但没想让别人家破人亡。”
“你怎么一点屁事，都捅到长辈那里。”
侯有材反驳道：
“这被造谣可大可小。”
“你是女孩子，名声要紧的。”
白雪钟把课本往桌上一甩：
“我自己心里有数。”
“用不着你操心。”
却见侯有材语重心长：
“雪钟。”
“自从你认识那个关献，就跟着了魔似的。”
“我们侯家跟你们白家，怎么着也是世家好友。”
“你小时候都还叫我一声侯哥哥，怎么现在胳膊肘老往外拐？”
说着他就来牵白雪钟的胳膊。
白雪钟气得直翻白眼：
“别扒拉我，烦死了！”
祖母那里他嚼了不少舌根，今天的晚餐不会太平。
只怕鸿门宴还要刺激。
放学后，关献跟随白雪钟，坐上一辆宾利雅致，车辆载着他们来到魔都最顶级的酒店。
酒店的包厢中，自动旋转的巨型圆桌上，已经落满了精致的菜品。
祖母白铁兰端坐主人位，威严感逼人。
白雪钟乖巧地轻呼：
“奶奶。”
“奶奶好。”
关献也礼貌地打招呼。
白铁兰一摊手：
“坐吧。”
白雪钟坐到白铁兰旁。
关献也在白雪钟旁落座。
不似平时见祖母时的欢快。
此时白雪钟两手交握。
她嘴唇紧抿，不敢放松。
白铁兰声沉气足，话语中充满威仪：
“今天找你们来……”
“一，是跟雪钟团聚。”
“二，是见一见雪钟所谓的朋友。”
白雪钟小声反驳：
“奶奶，他救过我的命，是我很好的朋友！”
白铁兰质问道：
“我知道他救过你的命，那司少开直升机，千里迢迢把你从岛上带回来，就没救你的命吗？”
“怎么也没见你这样？”
白雪钟越说越小声：
“他不一样。”
白铁兰十指叠加：
“今天的事，我听说了，你们该给我个解释吧。”
白雪钟解释道：
“就是同学开的玩笑，都已经解决好了。”
白铁兰并不理会白雪钟的话语，而是将目光放在关献身上：
“雪钟是个女孩子。”
“你就不怕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产生什么影响吗？”
她凌厉地一拍桌子。
包厢空旷，只听桌子一声闷响，回声绕耳不绝。
白雪钟整个人都抖了三抖。
“奶奶。”
“这个事情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没注意。”
白铁兰训斥道：
“你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白雪钟当即噤声。
与白雪钟的噤若寒蝉不同。
关献正襟危坐，目光坚定。
迎着白铁兰的目光，他道：
“作为朋友，是我没保护好雪钟。”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白铁兰凌厉道：
“你要真拿她当朋友，就离她远一点！”
关献却没有退缩，直言：
“比起远离她，我更想在身边保护她。”
白铁兰眉眼紧皱，她怒意侵人：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是一个好的朋友吗？”
关献并没有被白铁兰怒气逼退，反而迎难而上：
“奶奶您认为，什么样的朋友，才算是好的朋友。”
他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我和雪钟认识以来，我们一起进步，成长。”
“用最大的真诚和对方交往，尽最大的努力关心对方，保护对方，维护对方。”
“我认为，我们都做得很好。”
“朋友是后盾，也是依靠。”
“如果我因为您的一席话，就离开雪钟，放弃雪钟。”
“那我根本称不上她的朋友，也不配当她的朋友。”
看到关献毫不回避的目光，白铁兰没有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对白雪钟说：
“雪钟，你先出去。”
“有些话，我单独跟他聊聊。”
“不，我不出去。”
白雪钟挣扎。
“出去！”
白铁兰语气中透着不容拒绝的严厉。
助理打开包厢门，她对白雪钟说道：
“小姐请吧。”
关献看向白雪钟，柔声道：
“没关系。”
“我和奶奶单独聊一会。”
白雪钟一步三回头。
走出包厢后，她忐忑不安，心中越发烦闷。
正在她在外面急得跳脚的时候，白铁兰的司机却出现了：
“小姐，请跟我来。”
白雪钟来到酒店监控室，监控中，正播放着包厢中的画面。
“这里是一千万。”
助理提来四个黑色皮箱，当着关献的面排排打开来。
里面装着，满箱的现金。
“只要你答应离雪钟远点，签下这份合同。”
“这些钱，你今天就可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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