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齐没管她的骚扰，淡定说：“她接触了叛徒，对方向她提供了消息。”
“真聪明。”陆瑶仰头，霓虹灯光下，少年的脸庞看起来如此惊人昳丽。
她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然后扬起下巴，近乎凑到他的唇边，“总要让她付出代价的，你觉得呢？”
“不以死亡为代价，你可以这么做。”
宥齐那双直白的眼眸里，她看到了波澜与偏袒。
陆瑶：“那你帮我吧，毕竟我们已经成为朋友了不是吗？”
或许是她贴近的唇太过温暖，柔软又毫无攻击性的模样背后藏匿着狡黠，诱惑与清纯还有恶意都汇聚在她的身上，极致的反差感深深吸引了宥齐。
在他心中，想要探索她的兴趣占据了高位。
宥齐最后答应了陆瑶，但她还是不间断的做了可怕噩梦，梦境混乱而残酷，她一连惊醒好几次。
最后站在床边的少年实在看不下去她恐惧的模样，他卸掉披风和鞋子在软床上躺下，和陆瑶并排一起。
再次睡着的她很快依偎过来，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在他有意的桎梏下总算睡了一个完整的觉。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陆瑶才从床上醒来，酒店服务员送来了午餐和下午茶。
靠着维多利亚港的窗台摆了满满一桌美食。
因为担惊受怕就没好好吃饭的陆瑶饿狠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发丝吃的毫无形象，甚至有些狂野。
宥齐在旁边盯着她，偶尔递给她一杯果汁，眼神带着一丝兴趣。
“那么多食物都混在嘴巴里一起吃，是什么味道？”
陆瑶抽空回他，“跟你把不同的血液混在一个杯子里喝差不多吧。”
他还认真想了一下，“没有太大区别。”
陆瑶忍不住笑了，“那确实是一样的，在我这也没有太大区别。”
想起吃素这件事，她又忍不住询问：“有吸血鬼以猎食野兽为生么？”
“有，但很少，至少在我们的家族里没有素食者。”宥齐淡淡说：“动物的味道比起人类更腥，提供的生存所需有限，但不是不可以食用。”
“原来是这样。”
“下午的酒吧不营业，你打算在酒店待到晚上么。”
“那就出去逛逛吧。”陆瑶看向窗外，吹进来的风温度舒适，“今天还是个阴天，你可以和我一起出行。”
她打算就这样穿着酒店提供的睡袍离开，宥齐跟着她走到门口，“不换衣服么。”
陆瑶瞥了一眼被丢弃在浴室里的衣服，那套是干净的，但是沾满了船上吸血鬼的味道，“太脏了，我想重新出去买新的。”
她的浴袍又厚又长，出街惹人注目了一点，不过在这个潮流聚集的地方，也只会被人认为是搞什么时尚。
面对过往目光，陆瑶是没有一点在乎，她从没来过这片奢华的区域，到处打量。
这附近的商城里名牌云集，眼花缭乱，她领着宥齐逛了好几个地方，才走进一家看起来不那么贵的店铺。
有少年那张透着傲气的脸和气质撑着，导购员很热情的给陆瑶推销了几个时下新品。
她也确实看中了一件其貌不扬的白色线衣和同款裤子。
“去试试吧，这款衣服很适合小姐你温柔的气质。”导购员将衣服塞给她，将她推进了试衣间。
陆瑶换上衣服和裤子，对着内部的镜子照了照，确实挺好看，随手将价格牌揪了出来看了一眼，瞳孔地震。
什么裤子要两万八！？这一套不得五六万！
她脱的时候都怕蹭坏了这金子做的裤子，然后淡定穿回浴袍开门，将衣服放回导购手中，淡淡道：“不是很合适。”
也不等对方询问，她拉起宥齐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一连走出几百米才停下来。
“这里就没有一些卖便宜货的地方吗？”
宥齐：“很贵吗？”
“一整套需要6万，我真是开了眼界。”陆知知脑袋一歪，靠在他胳膊上叹气，“我的房租费都还没着落呢，果然像我们这样的打工人都是穷鬼命。”
“我不穷。”宥齐否认她连带给自己贴上穷鬼标签，然后淡定无比的说出一句扎心话，“我目前的存款有9位数了，不久前做股票又赚了些钱。”
陆瑶：“....什么股票让你赚一个亿。”
“没仔细研究，只是无聊想花钱随便买的。”他一脸淡然，根本不像炫耀的平静回答，仿佛钱不是钱，就是一堆消遣的小玩具。
陆瑶的脸木了几秒，然后仰头，扯出一抹格外软甜的笑容，“宥齐，我们是朋友吧。”
“...嗯。”
“朋友之间，送点礼物借点钱什么的，很正常对吧？”
她那睫毛蒲扇，转着眼珠子满是算计的模样落在少年眼里，格外生动又好笑。
“我以前还送你过衣服呢。”陆瑶扯上回忆杀，“记得吗？”
“买一送一？”
“...”
笑容差点绷不住，陆瑶努努唇，“那不是我上限在那了嘛，有钱肯定给你买更好的。”
那件粉色的土衣服，现在还放在他的衣柜里。
“好。”
宥齐答应的猝不及防，陆瑶眨眨眼，“那你带我去个稍微便宜点的购物城吧。”她也不坑人家去买奢侈品，大几百的衣服能买一套穿几天就行。
然而身边的吸血鬼随心而走习惯了，很自然的说：“就在这里，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买给你。”
他的内心不抗拒给陆瑶买东西，甚至买很多也无所谓，那些漫长时光里实在无聊而顺手赚到的钱，对他来说就是一堆毫无用处的纸，现在突然有了使用它的意义，还是用在一个可爱的女孩身上，这很值得。
这种给对方花钱的感觉，一点也不坏。
而陆瑶其实内心很清楚身为家族成员，地位也不低的宥齐有着自己的存款和金库，她无非是稍稍利用了一点他的性格和需求而已。
跟他相处，让她感到愉快。
最后陆瑶还是在面向普通人的商城地段，买了一套鹅黄的吊带连衣裙，外面搭着一条针织小开衫，一双白色带跟的小皮鞋踩着石头地面咔咔响，步调轻快。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街边买的纸包姜糖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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