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那个小院，现在正屋里正有夫妇二人聊天。
“老赵，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男人靠着沙发，嘴里吐出一口烟气，然后慢慢坐正，把手中的烟灰弹入烟灰缸。
“有消息了，和你想的一样，秀芹确实有了对象”，男人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啊！是谁家的孩子，不会是高大勇吧？这孩子，我还每天担心，她有了对象也言语一声”，女人一脸的兴奋。
男人抬头看看女人，“是个收破烂的”。
“什么？！你是开玩笑的吧？！”，女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交道口街道那里的一个废品收购站，还是一名学徒工，明年才能转正。。。”
“那你还能坐在这里和我扯淡，快点把孩子找回来”，说着已经站起身子。
“多大的人了，还是这么急急慌慌，坐下，没你想想的那么糟糕”。
“啊，他的家庭条件不错？”
“呃！这个。。。”
“你倒是说啊，别这个那个的，急死我了”。
“先说说男孩的工作吧！”，男人想转移话题。
女人一脸的疑惑，多年的夫妻，丈夫每次这样转移话题，就说明这个话题的不妙。
“不行，你得先给我说说他的家庭情况！”，女人表现出了她的执拗。
男人一脸的后悔，怎么把家庭情况提前表述了，用力一口吸掉小半根香烟，然后就是剧烈得咳嗽。
男人的把戏成功了，女人连忙把茶水递到男人的手中。
男人轻啄几口，咳嗽缓解一些。
女人帮着顺着后背，不断地埋怨，“让你戒烟，你非要抽，抽烟有害健康”。
男人摆摆手，又喝了几口茶水，轻咳几下，看着女人。
“我觉得男孩子还行，有创新意识，街道废品收购站就是因为他的几个发明才变成了现在的机械厂。
男人嘛，就是有一股不服输的心气，只要好好努力下去，到时我们再帮衬着点，应该不会太差。
而且二人也算是两情相悦。
女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个满意的，我觉得可以看一看”。
“你这是什么话，到时吃亏的可是你的宝贝女儿”。
“不应该，你要相信我们的女儿”。
“哼！我是不相信那个坏小子”。
“别打岔，快说他的具体情况，别想糊弄我”。
“小伙子叫李元，转年18周岁，比女儿小了几个月。父母早逝，现在是一名孤儿”。
“什么？！比秀芹还要小，这怎么行？！而且还是一个孤儿，全靠他自己蹦跶，本事再大有什么用。
这门婚事我坚决不同意，我不能让宝贝女儿跟着他吃苦”。
“你要不是不了解女儿的脾气，到时千万别适得其反”。
“其他的都行，但是终身大事，不能由着她的性子”。
“我倒是觉得只要二人恩爱，一起努力，应该不会差。更不用说还有我们呢！”
“你想都别想，我们这点可怜的资源得留给她的大哥。她的男人如果不能成为我们的助力，也不能成为我们的阻力”。
“你这思想要不得，想当初我们也是从一无所有走过来的”。
“是的，我们是这样走过来的，但是我们经历什么？亲友的惨死，朋友的诀别，战友的离开。。。”。
说着，她忍不住嚎啕大哭。
男人看着她的样子，抬头看天，眼睛红红地，沉默不语。
几分钟后，哭声慢慢变成啜泣。
“你们男人的理想更大，但是我是女人，只想着我们吃过的苦，不能让孩子们在经历一次，这个男人不合适，我会想办法的，你不要管了”。
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走向书桌，“算了，你看着办吧，但是，有一个要求，不能影响到男孩子的前途”。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女人已经停止哭泣，用手帕擦擦眼角，目光坚毅。
男人是赵秀芹的爸爸，名叫赵佑安，女人是她的妈妈，名叫吴霞。
3点半的时候，赵秀芹哼着歌曲推开了门。
“爸妈，我回来了！”，她开心地向着屋里的父母问好。
但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地坐到妈妈的身边，看着还有点红肿的眼睛，心中突然升起一阵不安。
“妈，您哭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霞坐正身子认真地看向赵秀芹。
“秀芹，你和李元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赵秀芹心中一突，不好的感觉更为强烈，过去想好的说辞突然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妈。。。”，吴霞竖起手掌，阻止了赵秀芹的话语。
“秀芹，你是了解妈妈的，尽快和李元做个了结”。
赵秀芹眼泪马上就涌落如瀑，迷茫地看向她的爸爸。
老赵看着手中的资料，好似非常重要，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她转回目光，双眼变得模糊，平时可亲的妈妈脸部变的飘忽、扭曲。
“只要你们断了，我会适当地照顾他，让他的事业更为顺利，否则你是知道的”。
老赵转过身子，吴霞对着他竖起手掌，阻止他说话。
他暗叹一口气，继续看起资料。
赵秀芹擦掉眼泪，想着争取一下。
“你既然调查过他，你就应该知道他的优秀，他的未来不可估量”。
“京都不缺优秀的人，缺的是资源和机遇”。
“那不一样，他更优秀，更。。。”
“一样的！”，吴霞打断了赵秀芹的话。
她转向老赵，“爸爸，请您说几句公平的话”。
“我和你妈都不想你吃苦”，老赵没有抬头，腮帮子不断地起伏。
她颓废地靠到沙发背上，脸色发白。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脸色由白转成红色。
吴霞一直关注着她的表情，看到她眼里的火苗，意识到了什么，“只要你们再见面，我会不择一切手段！”。
赵秀芹愤怒地盯着妈妈，吴霞目光坚定而锐利。
此时她想到了小时候的炮火，想到了妈妈为了追击一个特务，整整把一个男人追到口吐白沫。
她眼里的神采在消失，突然起身，大声咆哮，“我恨你们！”，然后跑回了西屋，用力关上了门。
老赵放下资料，看看西屋的门，又看向吴霞，此时她的眼里都是杀气。
“是不是太激烈了？”
“趁着刚开始，容易断。你也了解她的性子，不能拖”。
老赵张张嘴，最后只余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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