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儿，你能将你梦中的情况再详细和我说一下吗？”卫成泽带着她们两个进了一间厢房，认真地问到。
卫谨便又将前世自己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圣上要把太子打入天牢，方阁老以头抢地，以死明志……要证明太子的清白……后来皇上觉得方阁老触了新年的霉头，就把方家一家老小都打入天牢。”
卫成泽听到这里脸色也不由得越来越难看，以头抢地，以死明志，这确实是自己那个耿直的老丈人会做出的事。如果说刚刚卫成泽有三分相信的话，此时已经七分相信了。
要知道卫谨只是一个生长在深闺的女孩子，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梦，除非是上天警示！想到这里他面色一紧：“你们两个赶紧回去，不要乱跑，我要进宫一趟！”
“可是今天是除夕……”卫幼怡还没说完就想到卫成泽的身份，他可是皇上身边的侍讲，可以随时进宫的，只是这一进宫，恐怕生死都未知了。
卫谨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些，她担心地看向卫成泽。
“如果这些事情是真的，上天已经给了我们预警，我们却白白浪费这个机会，那真的是天理不容了。你们两个赶紧回去吧，这些事情不要和家里人说，让大家过个好年。”卫成泽笑着拍了拍两个女孩的头，笑着说到。
卫幼怡和卫谨看着这些日子忙的脸庞消瘦的卫成泽只得心酸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反正已经这样了，事情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卫家的其他人只当是皇上召见卫成泽，更觉得这是无上的荣光，这个年夜饭，除了卫谨和卫幼怡其他人倒是过的很欢乐。
另一边卫成泽快马加鞭赶到皇宫的时候，已经快亥时了。今天守宫的侍卫倒是和卫成泽相熟的，他看着温文儒雅的卫成泽笑着招呼到：“今日可是除夕夜，卫大人还来宫里，难不成要从除夕开始认真读书了不成？”
卫成泽笑了笑说到：“原是圣上安排的，谁让咱们圣上是一代明君呢。”
两边的侍卫忙点头应是，看了他的腰牌后把他放了进去。
卫成泽到了皇宫后没有急着出现在宴席上，毕竟是皇室的家宴，所以他就让平日里相熟的小太监悄悄地把方阁老叫了出来。
“你怎么进宫了？”方阁老本来在内室里用了一壶酒，已经有了朦胧的醉意，刚刚听一个内侍上菜的时候悄悄和自己说外边有人找。
原先他还以为是太子为了今晚上给皇上献礼的事情忐忑不安，寻求他的主意呢，谁知道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女婿！
“胡闹！什么事值得你冒险进宫的！你今日可是无诏入宫，你身上的腰牌不是这样用的！”经过冷风一吹，方阁老身上的酒意已经醒了一大半。
“岳丈，时间紧急，你先静下心来听我说，说完以后您再训斥我不迟。”卫成泽便将卫谨梦中的事情趴在方阁老的耳边悄声说了一遍。
“什么？”方鸿恩只觉得自己浑身一个激灵，酒意全退了下去。
“可是，不过是一个梦，你怎么就如此当真？胡闹！”方阁老毕竟是历经两朝的元老，他看着卫成泽训斥道，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又隐隐觉得卫成泽说的话有几分真意。
“卫大人，你怎么在这？”就在翁婿俩在这边小声说话的时候，就看到周衍迈步向两个人走来。
方鸿恩和卫成泽两个人不由得浑身冒了冷汗，他们怎么就忘了这可是皇家的年宴，虽然他们待得地方很是隐秘，但是隔墙有耳。不过幸亏是宁亲王，卫成泽倒是放了心。
两个人赶紧向宁亲王施礼，方阁老已经出来了片刻，此时倒是不好在外边再多待，他赶紧告辞先回了宴席。
“不知道卫大人除夕夜进宫所为何事？”周衍挑眉问到，这可不像一向行事稳重的卫侍学的作风。
卫成泽看着眼前的宁亲王不知道该不该将卫谨梦见的这些事情说给周衍听，但是如果事情是真的话，如果宁亲王能帮方家说一句话……或许事情也会不一样……他一咬牙便踌躇着将事情的经过说而一遍。
虽然卫成泽没有说是谁做梦梦见的这些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周衍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卫谨，上次她和大家说进京的渥巴王子就是之前在云蒙山屠戮的那群人中之一的时候，也是由卫成泽出面……
“那这时候你更不应该出现在宫里，你赶紧出去吧。如果以后有人问起，就说给我送你们卫家今年最新的梨花酿，本王想在除夕夜献给圣上的。”周衍毫不犹豫地沉声说到。
卫成泽不由得心下暗自感激，要知道这可是泼天的祸事，他刚要向周衍行礼，就被他扶住了。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赶紧走。”
卫成泽也知道这不是小事，自己要是再待下去，恐怕得给太子和方家增加一个串通的罪名了。
看着卫成泽匆匆出宫后，周衍才不紧不慢地往宴席走去，只是这时候他的手上多了一坛美酒。
“呦，宁亲王这是出去酿酒了吗？本王说呢，这么长时间没见你的身影！”
周衍刚进宴厅，就看到周鉴吊儿郎当靠在后边的靠背上，看着他懒洋洋地说到。
“说是现酿的也不为过了，这坛酒可是本王特意着人请卫侍讲给送进来的！上次本王去寺里的侍候，听方丈说在除夕夜喝过侍讲手中的酒后，会明智几分，所以本王就试试。肃王要不要一起？”周衍淡笑着说到。
“你瞧瞧这个孩子竟然还是没定性，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玩笑这趟，那给你送酒的卫大人呢？”还不待周鉴回答，光熙帝就笑着问到。
周衍小时候可是什么恶作剧都搞过，还能把人指使的团团转，这个除夕经他这样一闹，倒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
“送完酒就被我赶走了。”周衍理所当然地说到。
“你这小子！”光熙帝看着这样的周衍又气又笑，他倒是向来敢做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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