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回答问题，重不重要，本县自有判断”海知县道
念善师太看了看海知县，很平静地道：“大人，那些贼人都是贫尼所杀！”
“哦，念真没杀么？”海知县冷声道
念善师太听说，立答：“没有！”
“师太，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可不要当堂撒谎呀”海知县厉声道
念善师太看了看海知县，不慌不忙，念了声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大人，贫尼自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杀贼之事，早晚会被官府知晓”
“所以，尽量自己一人解决，净了和净凡她二人也只是贫尼派去前院守夜的”
“她二人只负责把落网的贼人捆绑好，送至后园，其他事，她们一无所知！”
“至于念真师姐，她也只是在西厢房负责替我把风而已”
王遇贵听了，皱眉，这念善师太的供词跟淫贼李青说的可不一样啊！
按李青所说，净了和净凡两个守夜的尼姑也是知道杀人之事的。
跟念真老尼姑说的就更不一样了，她们师姐妹这是相互想替对方开脱呀！
“念善，念真老师傅可不是这样说的”海知县微微一皱眉，冷声道
念善听了，微微一笑：“大人，念真师姐她是不是说，人都是她杀的？”
说着看了看海知县，又道：“她肯定还告诉大人，说她未出家前，家中原是杀猪的，她爹是个杀猪好手”
“她是家中的大女儿，她早早帮着干活，也学会了杀猪的手艺”
“所以，那些贼人都是她杀的，她不仅把他们杀了，还把他们都剁了，剔干净了”
“骨头留在密室的棺材里，肉都给后园的花花草草做了花肥？”
哎呀，王遇贵听完，很是惊讶，这念善师太说的，跟念真交待的一模一样，她咋知道念真说了这些呢？
“难道她说的不对吗？”海知县也颇感惊讶，这念善师太不简单啊
念善看了看海知县，很淡定地道：“大人，念真师姐她说的当然不对”
“大人有所不知道，我这师姐头脑不太好，素有疯症”
“经常把几件事情搞混了，还会把别人做过的事当成自己做的！”
王遇贵一听，啊？这，这是啥意思？念善师太是要打精神病的免罪牌么？
“哦，可本县倒是觉得念真老师傅言辞很清楚，不似有疯病之人呀”
“难道她家原来是杀猪的也有假？她会杀猪的手艺也有假？”海知县又皱眉了，这念善师太意欲何为？
念善师太叹了口气：“哎，大人”
“念真师姐她家原来是杀猪的倒没有假，她会杀猪的手艺也是真的”
“只是，她把杀猪和杀人弄混了，人是我杀的，她以为是她杀的”
“因她有疯病，贫尼才安排她看守后园，这杀人的手艺，先师只传了贫尼！”
“念真师姐她总在后园待着，经常看到我给那些花浇尸肥，所以，她就以为是她给花浇了尸肥！”
“实际上，她只是看到了我杀人和施肥的过程，她并没有做这些事”
王遇贵听完念善师太的这些话，皱了皱眉，这念善师太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仔细回忆了一下念真的各种表现，那老尼姑看守后园时的表现是有些神神叨叨的，难道她真的脑子不好？
但是，她说话，表达的还是很清楚的啊，不像是精神病患者呀！
念善师太看了看海知县，叹了口气，又道：“大人，贫尼这么说，你是不是觉得难以置信？”
“你多跟念真师姐接触接触就知道贫尼所说都属实”
“念真师姐有疯病之事，除了贫尼知道，念慈也知道”
“念慈是庵中哪位师傅？”海知县皱眉
念善师太忙道：“大人，念慈是贫尼的小师妹”
“因她性情淡薄，喜欢安静，不喜见外人，所以一直在后山生活，负责管理后山的耕种事宜！”
王遇贵听到念慈二字时，笑了，立刻想到了杨过他娘穆念慈。
没想到，这水镜庵的后山也藏着一位念慈姑娘呢。
不对呀，若念真老尼姑有疯病，为何念善师太被抓时，还让念真代管庵中之事呢？
“念真老师傅有疯病之事，庵中其他尼姑都不知道么？”海知县听了，又皱眉了
没想到这水镜庵中的情况还挺多，刚说了念真有疯病，这会儿又冒出了个念慈小师妹。
念善很平静地道：“念真师姐平日都在后园守园，很少与庵中弟子接触”
“庵中弟子们只知道念真师伯脾气古怪，并不知道她有疯病”
“此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贫尼也只是跟弟子们说，念善师伯身体不太好，让她们注意些，不要惹师伯生气！”
说着，念善师太又叹了口气：“大人，其实念真师姐原本并没有疯病”
“是那年淫贼强盗们进庵做恶行凶时，念真师姐躲在暗处，看到同门师妹被辱后才疯的！”
“哎，造孽呀！罪过，罪过！”
王遇贵听完，将信将疑，这念善师太说的像真的似的。
看起来，不像在编故事撒谎呀。
“哦，是么？”海知县也听的将信将疑
念善点头：“是的，大人，贫尼所说都是实情！”
“从头到尾，抓贼杀贼都是贫尼所为，跟庵中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人要问罪只问贫尼一人好了”
“贫尼身为水镜庵住持本就难辞其咎的，被问罪也是应当的，阿弥陀佛！”
念善师太的意思很明白，她想一人承担罪名，保全庵中其他人。
“师太，你所说的，本县自会调查，谁有罪，谁没有罪，本县也自会有公断！你无需担心”海知县高声道
念善师太听了，点了点头：“阿弥陀佛，海知县明镜高悬，贫尼还是放心的！”
说着，抬头看了看海知县：“大人，贫尼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能答应我”
“哦，何事？你且说来听听”海知县忙道
念善师太面色平静，缓缓说道：“大人，水镜庵中既被查出有诸多白骨”
“无论如何，贫尼是脱不了干系的，至此，贫尼是不适宜再在庵中做住持了”
“然庵中不可一日无主，小徒净音天资聪慧，生性淡泊，贫尼本想再带着她历练些年，将来传位与她”
“如今净音年纪尚小，做住持恐难服众，只好麻烦我的小师妹念慈出山了”
“贫尼想传位与念慈小师妹，望大人成全！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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