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艺术家赚够了钱赚够了名，到老了又开始一心为接班人了，所以姜允夺好邀请，激情演说一番，把当时的申论本领用上，在他大刀阔斧地做出改革后，许多名家们纷纷加入行列。
但偏偏吴漾不吃这一套。
她的话已经说死了，姜允夺知道没可能了，也没再浪费口舌，但还是加了联系方式，一起走出了职工宿舍楼。
“刚好到饭点了，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点便饭。”
姜允夺在体制内待17年，把那些美好的品德贯穿到人生的每一条准则上，连请吃饭也是食堂。
吴漾看了眼手机，根据韩岂川那错峰吃饭的性子，这会儿该出实验室了，她先发消息通知一下，道：“不了，我来找男朋友的。”
“哦？是运大的哪位老师。”
“我不喜欢老师，看着就头疼，同床共枕的话容易失眠。”
吴漾朝他笑了笑，“我男朋友大三在读，有机会介绍你认识，没机会就没机会吧。”
姜允夺习惯了她的性格，对她的恋人是在读生这件事也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他笑着点点头。
这时韩岂川回消息了，吴漾朝他道别，“再见了姜院长。”
*
吴漾来了，韩岂川没吃食堂，带她去了一家炒菜馆，点了三菜一汤，两人专心吃饭。
回去的时候，两人牵着手往学校走。
韩岂川习惯性走在靠左边，把吴漾护在里面，遇见骑车走人行道的外卖小哥韩岂川眼尖手快地把人往怀里带，一路上也算温馨。
但就是不一样了。
吴漾忽然说起：“你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你真的不是那种跟家长吵架后势必要装一阵子深沉的小孩吗？”
韩岂川笑着摇摇头，“我有吗？”
“你没有吗？你变得不是你了，咱们这样真的是和好了吗？你不感觉自己很冷淡吗？”
虽然有离别吻，虽然回家会给她带吃食，虽然依旧牵手接吻，但就是不一样了，天天腻在一起的两个人，发生了一丁点的改变吴漾都知道。
“怎么样才算是原来的我？可你也觉得以前的我过分了啊，我不能做出一点改变吗？既然没分手，我也在为这段感情努力，我试着理解你，相信你，不再处处管着你，不再处处盯着你，怎么你反倒不习惯了呢？”
逐渐的，两人从并肩往前走，变成了面对面站着，倒像是对峙，两人的氛围也有些焦灼。
是啊，如韩岂川所说，他不吃醋了，他给她百分百的自由和任性，为什么她还不满意呢？
大概是她想要那个鲜活的韩岂川，又希望她给自己多点自由吧。
好矛盾。
到底是她矛盾，还是爱情本就如此，亦或是人就是麻烦的生物。
吴漾突然间发觉，以前的韩岂川不是没有安全感，反倒是他被爱得很明显，所以才肆无忌惮，而现在克制的韩岂川，才是在爱情中过度反应的韩岂川。
吴漾知道这里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而且她脑子也一团乱，现在聊这些可能更容易适得其反。
她静静地看着韩岂川，忽然走近一步勾住他的小拇指，“你是在跟我玩以问号结尾的游戏吗？”
韩岂川愣了两秒，眼睛里带了点笑意，“是又怎么样呢？”
吴漾又上前一步，慢慢靠近他的怀抱，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帅哥约吗？”
“抱歉我有女朋友了...你没男朋友吗？”
“有个男朋友...吧？”
“你想找打吗？”
“我...不想吗？”
“你是否有脑子？”
“我的脑子告诉我想约你，你同意吗？”
“或许你可以放过一个病号？”
“噗...”深刻铭记要说问句的吴漾补了一句：“噗↗↗”
韩岂川：“......”
吴漾仰起头看他，两个人太幼稚了啊喂，在大街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但想起她在食堂见女生坐男生大腿上旁若无人的模样就知道，如今的大学开放了！男男女女翻身把歌唱，这样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
韩岂川后知后觉地脸一烧，在吴漾脑袋上揉了一把率先走了。
吴漾巴巴地跟上来。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韩岂川：“......”
默默往旁边跨了两步。
吴漾不想认输地凑上来，“你为什么不说话？”
韩岂川加快步伐。
吴漾：“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沉默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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