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心空大师反骂着。
“你------你个犟驴，越老火气越大了，一大把年纪，简直活到狗身上去了！”
野村十郎厉声问：“秃驴，直到现在，你难道还没喝出神汤中的圣岳神域的味道吗？”
“圣岳神域味道？祂有味道吗？”六一心空大师不解。
“巴嘎，真是白白浪费了我十几年的神汤，以后拿来喂驴也不会再给喝一滴。”
“你------你个犟驴难道就喝出来味道了吗？”
”当然！“
“什么味道？”
“灵魂清洗师神者刚才不是说了嘛。”
“爽？”
“爽歪歪啊！”
“(╯﹏╰)b---”六一心空大师一脸的无奈。
姜文打着圆场，将话题转了开去。
“野村十郎前辈，富士山这门，算到今天为止，你守了五十五年了吧？”
野村十郎一愣，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犀利的目光往六一心空大师瞪去。
六一心空大师赶紧申辩着。
“直到现在，我从未与姜神者施主提起过你野村十郎的生平往事，至于你是富士山之门守将之事，我更是只字未提呀。”
可野村十郎却骂道：“六一心空秃驴，你早该将我的一切原原本本事无巨细地告知姜神者的嘛。”
六一心空大师这才知道自己理解的完全反了，不由得一愣。
他嗫嚅着：“野村十郎------十几年了，你---你不是说---即便打死人，也要务必替你保守秘密的吗？”
“秃驴啊你就是个蠢驴，在千年以来的第一位灵魂清洗师神者面前你能替我守住秘密？”
六一心空大师哑然，干脆不做声。
他端起杯子，冒着口腔被烫起泡的危险，一口闷了热气腾腾的神汤。
野村十郎不善的瞪了六一心空大师一眼后，才将目光面向姜文。
答道：“是的，姜神者，五十五年前，我已是圣岳富士山之门之守将。”
姜文再问：“五十五年了，你也踏足圣岳富士山山巅万千回了，可从未见过神域之门吧？”
“是的，见到神域之门开启，是我的终极梦想，也是我任圣岳富士山守将的真正目的。”
姜文话锋一转，“听说圣岳富士山有很多恶魂，作为守将的你，可曾知道？”
“恶魂？”野村十郎一愣。
接着，他诧异地望着姜文的双眼，问：“善善者善，恶恶者恶，善恶皆在人权。在你神者的眼中，什么样的魂灵是恶的？”
姜文笑着答道：“善便是善，恶便是恶，无关乎人权，也不在轮回、诡辩，而在于我双眼的灵魂瞳之中。”
野村十郎没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到余龙身上。
他先是指着余龙，然后，又指着余龙怀里的背包。
问：“请问姜神者，装载在这位小秃头怀里的玉观音佛像中的众多亡灵是善还是恶？”
姜文听了，再次深深地打量了野村十郎一眼。
心中有些震撼，暗道：“此野村十郎非同凡响，能透过背包察觉到玉观音佛像里面的几千先烈的亡灵。”
但他没直接回答，而是望着从余龙怀里冒出着的缕缕黑气，反问道：“野村十郎前辈，你说呢？”
野村十郎也沉声答道：“我只是看门人，眼里没有善恶之分，但无论是魂还是人，若是冒犯神者者必是恶者！”
姜文淡然地笑了笑，“什么是冒犯？神者之中难道就没恶神？譬如，住在你们高天原中的诸神就都是善神吗？”
野村十郎一怔，双眼之中的精光黯淡了下去。
他端起杯子，冷冷地问：“姜神者，要再来一杯吗？”
“不了，好东西不宜追求过多，多了反而会心生贪念，贪念多了便是恶。”
野村十郎再次一愣。
他深深地看了眼姜文，然后，将他杯中的神汤全部洒倒在了地上。
接着，他站起身来，对六一心空大师说了一句。
“秃驴，你安排姜神者等人休息吧。”
然后，他独自走进了他的房间。
自始至终，关于圣岳神域的话题只字未提。
姜文感知到屋外开始下起了鹅毛雪。
“还好，不是很大。”
--- ---
第二天凌晨三点，天未亮。
姜文将脸色有些苍白的余龙唤醒。
余龙睡眼朦胧的醒来。
他的身子猛地发出了一个激灵。
当他望见怀里的背包安然无恙后，才镇定了下来。
他望了一眼窗外，双眼之中竟然也有了几缕黑丝。
姜文伸出手，在他光头上抚摸了一遍。
“臭小子，你是不是一直抱着背包啊？连睡个觉也舍不得放手。”
“姜哥，我怕一不小心的让玉观音佛像中的先烈们迷失在了路途。”
“所以，你心中一直暗自提醒、呼唤着他们，而且用你的气血温养着玉观音佛像？”
“嘿嘿------姜哥，我们既然答应了带先烈们回家，就必须保证不出任何纰漏啊。”
“你------玉观音佛像中的先烈亡灵有三千多位，会将你的血气吸干的，最起码也会伤及到你的性命本源。”
“没事，所以，为了自保和安抚先烈的亡灵，我一直在默念经文。”
“⊙﹏⊙”姜文很是无奈。
他蹙眉望着余龙那苍白而稚嫩的小小脸蛋，有些心痛。
在心中暗叹了一句：“善善者善，恶恶者恶，善恶皆在人心呀！”
姜文再次伸手在余龙小脸蛋上面拍了拍，却没再说什么。
两人穿戴好后，走出了房间。
六一心空大师和稻田爱仁已经等候客厅中了。
野村十郎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带着四份早餐。
他已不是昨晚那副蓬头垢面的老者模样，身上是崭新的黑色和服，显得很是精神抖擞。
“来，吃完早餐，我们就动身。”野村十郎中气十足地招呼着众人，“今天，应该能看到日出。”
姜文也不客气，坐下吃了起来。
昨晚一声没吭的稻田爱仁，终于忍不住在问：“姜神者先生，您真的要登上圣岳山巅吗？”
姜文没答，而是看向埋头吃着早餐的野村十郎。
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野村十郎前辈，您与稻田爱仁说说吧，他还年轻，同时，还刚任遗族会的会长。”
野村十郎嘴巴没停地吃着食物，含糊地答道：“我说他又有何用？除非------你放弃登圣岳神域。”
“------”姜文没再说。
众人吃完早餐，收拾了一下行装，便出了木屋的门。
不知什么时候，雪停了，昨晚的山间小路已被雪完全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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