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曹笑笑大惊，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希望破灭了。
旭熙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事态的发展，凭着多年的经验和眼力，他确定宗在说谎。那记录应该还在。那可是长久的客源啊。
曹笑笑想了想，不认命的问道：“真没有了吗？”
“真的。”宗掌柜点头。
此时旭熙有点忍不住了，索性拿出腰牌说道：“宗掌柜，其实我们是来查案的，我是侍卫。”旭熙没有说品级，生怕会吓到他们。倒不是怕官高吓到他们，而是怕他们以为事关重大，不敢提供证物。
宗掌柜的一听，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真相，不用瞎猜疑，心里反而踏实了。
宗掌柜也不害怕，心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天下侍卫多了去了。老夫和县太爷关系好着呢，可不怯你个侍卫。
宗掌柜的不害怕，莫大娘却害怕了，连连扣头：“官老爷，我们只是绣娘，可没干违法的事啊。”
宗掌柜的看不惯莫大娘的胆小怕事的样子，也不管旭熙，直接摆手道：“莫大娘，这里没你的事，你下去做工吧。”
“是。”莫大娘起身就要走。
旭熙一看宗掌柜的神情就知道他没有把小小侍卫放在眼里，是个欺软怕硬的势利小人。宗掌柜不知道，此侍卫非彼侍卫，就跟总理和经理一样，看着差不多，其实有天壤之别。
旭熙知道，莫大娘不能走，一会可能还要问话呢。
“等等。”旭熙开口阻止。皇甫轩不在，旭熙只能出头装酷了。
莫大娘一听又连忙站住了。
宗掌柜有点不悦的看着旭熙。
旭熙冷冷的说道：“宗掌柜，我刚才没说全，我不是普通侍卫，我是御前侍卫，二品。”
听到御前侍卫，宗掌柜惊的眼一抬，又听到是二品，宗掌柜直接吓住了。
愣了半晌，宗掌柜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扑通跪下了：“小人参见大人，大人有礼。”
一旁的莫大娘早吓的没了主张，见宗掌柜跪下了，自己也扑通跪下了。
旭熙平静的说道：“宗掌柜，配合官府办案是每个人的职责。如果不配合，可是要追究责任的。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宗掌柜连连点头。
“好，那我问你，记录在哪里？”旭熙问道。
宗掌柜一向高高在上，如今在下属面前这么没脸，他心里还是很不痛快的，便模棱两可的说道：“回大人，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旭熙冷笑：“好，你不知道的话，我这就知会县太爷派人来，把你家翻箱倒柜，掘地三尺的翻个遍，这几天你恐怕就不能营业了。”
宗掌柜一听，吓得后脑勺凉风嗖嗖的，心道这哪是找证据，分明是抄家啊，那可要了老命了。
当下宗掌柜也顾不得面子，连连扣头：“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容我再想想。”
“好，你好好想。”旭熙说道。
曹笑笑乐得自在，在一旁等着捡现成的，同时对旭熙刮目相看。
没几秒钟，宗掌柜突然抬头：“大人，我想起来了，就在阁楼上，我可以带你们去找。”
曹笑笑乐了，嗯，案子马上就破了，下午就能启程回去了，啦啦啦。
“那你起来带路吧。”旭熙说。
“是，是。”宗掌柜的连忙起来。
“莫大娘，你也起来，跟着我们参谋参谋。”旭熙的语气很客气。
“是。”莫大娘这才敢爬起来，双腿有点发软。
一行人随着宗掌柜，踩着古旧的楼梯来到阁楼上。
宗掌柜也不顾忌那么多，直接从屋檐下的一个小洞里摸出钥匙，吱呀打开了房门。
四人进了屋子。里面还算亮堂，都是货架，放满了账本之类的东西。
“大人，跟我来。”宗掌柜说着，径直走到西北角，那里的书册都比较老旧，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大人，就是这里了。只是得费些功夫找。”宗掌柜点头哈腰的说道。
“那我们几个人找吧，先找24年前的。”旭熙说道。
“嗯。”宗掌柜点头，先搬了一把椅子给旭熙，还拿抹布擦了又擦。
“大人请坐。”宗掌柜陪笑道。
旭熙摇头，不痛不痒的说道：“就一把椅子我可不敢坐，曹大人的官职可比我大多了。”
宗掌柜一听，心道，原来这女娃子官还大，那肯定不是一品就是二品啊，当下又惊又怕，连忙又搬了一把椅子，拿抹布擦完了，又拿袖子擦了擦。
“大人，请坐。”宗掌柜一脸恭敬的说道。
“多谢。”曹笑笑索性坐着翻册子，鬼知道得翻到什么时候。
旭熙坐下道：“你和莫大娘也找个椅子坐下吧。”
“是。”宗掌柜点头，转身吩咐莫大娘去搬椅子。
于是四个坐着围着架子翻找。
册子封面都写了时间的，所以也不难找，很快，曹笑笑找到了24年前的册子，一下子找到了三本，分给旭熙和莫大娘一人一本，自己一本，慢慢细找。
莫大娘识不得几个字，主要是看花样，这个她在行。
没一会儿，莫大娘举着册子惊喜的喊道：“大人，我找到了。”
曹笑笑一听，很高兴。但大娘在架子对面，不方便拿过来，曹笑笑便直接问：“是谁买的？”
莫大娘眯着眼睛仔细瞅着册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是……安……比……坏。”
“什么？”曹笑笑和旭熙都惊了，这么巧？竟然是安鱼的养父安比坏？也太巧了吧？
莫大娘一看曹笑笑和旭熙这么大的反应，吓的一哆嗦，忙战战兢兢的捧着册子呈给曹笑笑，说道：“大人，小人不认得几个字，兴许念错了，您看看吧。”
曹笑笑忙接过册子一看，没错，就是安比坏。但转念一想，会不会重名的？虽然安比坏这个名字很奇葩，但也不排除重名的可能。
“莫大娘，你记得这个安比坏吗？”曹笑笑问。
莫大娘呵呵笑了：“姑娘，呃，不是，大人，您算问对人了。”
宗掌柜白了莫大娘一眼：“有事直接说，不要卖关子。”
莫大娘便连忙说道：“是一个有钱的员外，经常来我们这买东西，所以认得。”
“他多大年纪，长什么样？”曹笑笑忙问道。
莫大娘想了想说道：“那时候20多岁，现在约摸50出头了。好像是安家庄的，那个庄子里绝大多数人都姓安。”
曹笑笑听了，和旭熙对望一眼，达成共识：嗯，就是安比坏无疑，没跑了。
曹笑笑赏了莫大娘和宗掌柜，感谢他们提供线索，交代他们守口如瓶，免的生是非。
旭熙又交代宗掌柜不要刁难或者辞退莫大娘。
宗掌柜点头应允。还别说，他还真打起了辞退莫大娘的心思，如今看来是没戏了。
然后曹笑笑和旭熙驾车赶往安家庄。
马车里，曹笑笑却越想越不对劲。安比坏就算是员外，也不能这么有钱啊。两个金元宝呢，以安比坏的性子，当时还不牛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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