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领着我和洛翎走过展览区，我才发现，整个体育广场并不都是玉石展览区，展览区真正面积只有体育广场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则是赌石现场。
在这里，我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富人，有人为了一块认准的翡翠原石，豪掷百万，换来的往往只是一块石头，其中并没有所谓的难得翡翠。
玉分两种，分别为软玉跟硬玉，其中硬玉有个好听的名字，那便是翡翠。
“叶先生，有没有兴趣试一试？一切费用我来负责。”钟老笑吟吟的问道，怎么看，都有种引君入瓮的感觉。
赌玉之所以为赌，是带有一定幸运成分的，从翡翠原石到翡翠毛料，充其量算是个“小解石”的过程，真正的解石是开毛料，赌翡翠，这才是重中之重，也是所有赌石人的兴奋所在。
不过翡翠毛料，甚至是翡翠原石都不是那么好押中的，这就如押宝，中了一夜暴富，不中倾家荡产，一点都不夸张。
就算是行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原石和毛料的形成很复杂，成色各异，除了用惯用的传统赌石方法外，还需要运气和眼光，这就是赌石的赌，也是真正吸引不少富豪趋之若鹜的原因。
钟老见我不答话，给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点点头就离开了，没一会，保镖返身回来，这次除了保镖，还跟着一位相貌堂堂，国字脸的中年男人，看气势就能看出是个经历过大世面之人。
“钟老，您找我？”中年人说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一听腔调我就明白了，他应该就是这次举办玉石展览的老板，阿龙说的那位港商，上官海。
“这是我的朋友，叶凡小友，他想玩玩，试试手气，一切费用由我来负责。”钟老指着我说道。
中年人这才正眼看着我，立刻换做一副笑脸，说道：“原来是钟老的朋友，尽管挑，挑出的不管好坏，都由我上官海买单。”
我讪讪一笑，看了看堆在眼前的翡翠毛料，心中不禁有些痒痒，既然是别人买单不妨玩玩。在我心中，这些毛料之中，能够出一块好翡翠都是难得，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若是这里的毛料不少都是上千万的好翡翠，那上官海就赔本了。最多也就出几块百万的翡翠出来，打出个噱头，吸引眼球。
人都是有好奇心和财富心的，能够不劳而获花少量的钱赌百万、千万，这种好事谁不干，特别是对一些有钱人，玩的就是个刺激。
“洛翎，你也挑一块。”反正是玩玩，洛翎一个人在这也冷场，不如拉着一起挑一块。
洛翎没含糊，更没犹豫，随手就从毛料堆里挑了一块，我不懂这些，但还是找了一下，挑了个成色不错的毛料，万一出了块不错的翡翠，全当图个乐子。
我们所在的毛料区，似乎是被有意隔离了，挑毛料的其他人一个个都好奇的看向这里，却没一个人敢走过来。
“两位挑好了？”上官海一脸笑容，令人看不透他心中此刻在想些什么，像一个笑面虎。
我看了眼我手中的毛料，上面几乎都是绿色，应该不会差。反观洛翎，手中的毛料跟一般的石头没什么差别，普通无奇。
“嗯，挑好了。”
把洛翎手中的毛料放在一起都交给了上官海，在这个过程中，钟老没有说一句话。
“小凡，你怎么在这？我找你好久了。”这时，阿龙神情着急的带着人，远远出现了。
“这是叶先生的朋友？”钟老和上官海几乎同时问道。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
只见钟老和上官海同时朝人群中看了一眼，挡在阿龙面前的几个人纷纷退开了。阿龙也是个混眼子，挥手斥退了保镖，远远问候：“钟老好，上官老板好。”说着，我站了出来，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钟老，这位就是上次我请你帮忙搭救的兄弟，阿龙，现在在省城发展。”我简短说道，一句话里已经透露了好几个信息，一个是阿龙的身份，二个是阿龙跟我的关系，三个自然就是引荐了。
钟老是个人精，跟他说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但也别太拐弯抹角，这是之前以我对钟老的了解做出的判断。
果然，钟老点点头，伸手拍了拍阿龙的肩膀，赞赏道：“年轻人，不错，有胆魄！”
钟老的话一出，我和阿龙就明白，引荐的事成功了，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就靠阿龙自己了，比起之前来，这条路已经从刀山火海成为了荆棘路，难度小太多太多了。
“既然是叶先生的朋友，那也挑一块毛料玩玩吧。”上官海说道。
阿龙也没矫情，直接拿了块毛料就递给了上官海身后的保镖，相比我和洛翎的毛料，阿龙介于两者之间，两面绿了一片，比我的少，比洛翎的多。
“走，去解石。”上官海乐呵呵的说道，钟老也没拒绝，一行几个人跟着来到提前准备好的切割小作坊，用来开毛料。
说是作坊，实际上都是高科技的切割机器，机器旁已经围了不少人，想必也是跟我们一样来开石头的。上官海的保镖把三块毛料递给工人，他二话没说，就优先为我们开石。开玩笑，眼前站着两个大人物，一个是自己的老板，一个是老板的朋友，在香港商界也近乎享誉盛名，就连他这样的工人都认得出，更别说在场的其他人了。
众人相比开石的工人差不多，只敢远远看着上官海和钟老，没人走上前来打招呼。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圈子，想从固定的圈子进入更大的圈子是需要底蕴和时间的，像钟老和上官海这样的，已经属于商界大佬，是高山仰止的存在。如同这样的圈子，能够进入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这样的圈子，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够进入的。
“叶先生，之前赌过石吗？”开石的过程有些缓慢，工人必须要精确控制手中的切割器，稍有不慎，也许就会毁了一块上好的绝世好翡翠，不过这基本上是不怎么可能的。
我摇头，表示第一次，没有多说，眼神盯着切割器，这种心情期待又激动，即便知道不会出什么好翡翠，仍然充满期待。
“行里有一句话，叫宁买一线，不买一片。”上官海侃侃而谈，手指着我挑的毛料，说：“毛料上的绿迹越少越好，出翡翠的可能性更大，像叶先生挑的这块毛料，两片都绿，里面有没有翡翠，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得，上官海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我这块毛料能开出翡翠已经算是难得，想出好翡翠，基本上没什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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