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方才他还能开玩笑，那么此时是真的担心了。
万一洗不掉的话，那他的手岂不是要当一段时间的黑猪蹄了？
“墨水而已，怎么会洗不掉。”商在寒说着，上前拉起了林然的手将他领到了角落的水盆旁边。
这酒楼的房间里面都会放着一盆干净的水，供客人洗手或者是洁面。
林然毕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晓得角落里头竟是还有水盆。
终于可以洗掉手里的墨水了，林然倒也不客气的将手放进去水里搓搓了。
没一会儿水盆里的水完全变黑了，林然的手虽然不能说是完全干净，但是至少可以比发方才好很多了。
商在寒在一旁看着，在林然差不多将手洗完的时候，贴心的将一旁的毛巾递了过去。
洁白的毛巾一到林然的手里就变的黑了，林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道，“都被我弄脏了。”
“没关系，夫人手洗干净就好了。”商在寒捏着毛巾的一角让自己的手上擦了擦，一下就把手背上的墨水擦干净了。
林然看的惊奇了，问道，“怎么你一下子擦擦就干净了？”
怎么商在寒一擦就干净，可他的手却是变成了酱猪蹄了？
这不科学！
商在寒倒是没好气的应了一句，“那是因为你笨。”
林然瞪了他一眼，他觉得这个狗男人果真是欠揍的。
瞅着林然气鼓鼓的样子，商在寒一边返回到座位上一边说道，“原本就这么点墨水，擦擦变干净，就是不知道为啥你非要晕开这么多了，所以才会一双手都是黑色的。”
林然沉默了。
这难不成还怪他了？
不对！
明明是商在寒递给他一张白纸，所以他的手才会变成酱猪蹄的，这狗男人现在居然还赖在他的头上了？
林然怒了，伸出褪色的猪蹄一拍桌子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就是说我笨才会弄得一手都是的，可明明是你递给我一张纸才会变成这样的。”
明明就是商在寒这个狗男人先把白纸递给他的。
商在寒拿起桌面上的纸和笔，一边书写一边分心说道，“我是给你一张白纸，可是我想的是让你用白纸吸走多余的墨水，可没有让你拿着白纸搓手了。”
这……
特喵的又是他的错了？
林然瞬间沉默住了。
所以这么说又是他的错了？
在林然沉默的时候，商在寒已经书写完成了，他大手轻轻的捻起了白纸的对角，然后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
墨水的香味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的浓郁了。
林然闻着房间里面的味道，心头乱跳。
商在寒将手里的白纸递到了林然的里面，说道，“给，摁手印前面画押。”
林然有些不明所以的接过了商在寒递过来的白纸低头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好些字。
林然努力辨认了一下，发现那上面大致就是写了关于赌注的事情。
就是林然和商在寒就着花魁的事情打赌，赌金就是白银五百两，就是输的那一方要给赢得那一方五百两白银。
林然咽了咽口水，本来就想要答应，转念一想自己身无分文的，估计也拿不出这样多的银子。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必输，但是至少要把银子准备好了。
林然左右看了看，有些忍痛的拒绝道，“我不赌，我没钱。”
钱是真的没有钱，毕竟五公主离开的时候也卷走了一笔钱财，要是让林然说拿出五百万，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了。
商在寒垂眸想了想，还是在字据的后面多加了一行字。
林然有些好奇的低头看过去。
只见上面白纸上写着若是没有钱财，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赔偿。
林然有些奇怪，反问道，“这力所能及的事情是什么？”
商在寒眼也没有抬起来，他似乎早就有一套说辞，直接说道，“就是我让你做什么事情，你做了之后我给个价钱算是抵消，做的越多抵消就越快，直到你还清了欠款之后，这个字据就作废了。”
林然想了想，倒是明白了商在寒的意思。
这样的一种模式就类似于小时候做家务一样，做一件家务家长就给多少钱，两个家务又给多少钱一样。
林然小时候倒是这样将钱攒起来，然后买了一套模型。
这样似乎是个好办法。
而且他这样的眼光从不能输给商在寒吧。
林然狗胆横生，豪气的说道，“这样也行，我答应了。”
要是赢了他就有一大笔私房钱了，要是输了顶多就辛苦一些而已，他看着迎春她们做事也很是轻松，料想商在寒应该不会为难他，让他去做什么困难的事情。
就因为这么想，所以林然应下了这一场豪赌。
商在寒眼里的笑意就从未下去过，只不过为了避免林然看见，他的眼睑都是微微垂下的，遮住了眼里一大半的情绪。
“夫人当真是豪气，”商在寒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毛笔递过去，说道，“口说无凭，那就劳烦夫人签个名字，顺便摁个手印画押。”
两重保障，商在寒就不信林然还会耍赖。
林然仔细看过了商在寒写的字据，也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来，他接过商在寒手里的毛笔，很是自然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不过堪堪将‘然’字写完，林然才发现自己居然写了自己真正的名字，他有些心虚的在‘林’的下面写了一个‘嫣’字，然后在‘然’的下面写了一个‘字’，所以最后的签名从‘林然’变成了‘林嫣然字’。
林然悄摸摸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是把马甲保住了。
最后在商在寒的目光下，林然咬牙摁了一个手指印上去。
摁手指的墨水还是毛笔上面的墨水，反正两只爪子已经不干净，林然也没有在意会不会再弄脏了。
看见林然签名有摁了手印，商在寒满意的拿过字据，轻轻的吹了口气将上面的墨水吹干，然后妥帖的收在了自己的怀里。
“先吃饭吧，”商在寒心情颇好的说道，“吃完饭带你去看看有哪些姑娘是想要选花魁的。”
林然对此是真的很好奇，正巧湖面上也没有什么动静了，他也重新回到了饭桌上，打算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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